田钊?
所以是追求不成反被情敌侮辱,怀恨在心又抛不下面子,就将脏水泼给许致,通过贬低许致将自己的失败衬得高尚?
真相就这么阴差阳错串连了起来,原来不是信息差,而是先入为主的误会从一开始就存在。
手机里没声了,沈元京拿下来看了眼又贴上耳朵:“喂?哥你还在吗?”
沈令闻阖眼抵着眉心:“不要废话,先把你的东西撤了,回家。”
“现在吗?”沈元京为难,舍不得:“这个大屏很难包的,我预约了好久,而且要是我走了就只剩那个机车狗一个狗在这……”
他的话没说完,周围忽然多出几道声音,有人问气球是不是他的,沈元京傻乎乎应:“是啊,咋了?”
“市区二环内禁止放飞起球,你还放这么多?”
“知不知道这属于易燃易炸物品,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放飞有多危险,万一遇上火花燃了怎么办?”
“成年了吗?成了是吧,那走,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
沈元京:“不是???我没害人,我告白来的,你们告白不用起球吗?哎别铐别铐,哥,哥救我啊哥!!!”
沈令闻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两小时后,天色完全暗下。
沈令闻从家里出发,驱车前往桐海市公安局,接他那个因不当行为威胁到市民安全的不肖堂弟。
高峰期已经过去,道路通畅,但在途经那家酒吧时,沈令闻还是放慢了车速,视线扫向窗外。
人依旧很多,但没有他想着的那个人。
车到路口右拐,酒吧随之消失。
他正欲收回目光,车窗也关了一半,那个本以为今晚不会见到的人就这么很巧很巧地出现在他视线。
那是一家不大的猫咖,正门一面的墙壁几乎大半都是玻璃,从外部可以清晰看到里面。
时间很晚,已经没有客人了。
员工在收拾小猫们的玩具,许致就半躺在靠墙边的软摇椅上,怀里抱着一只猫,在发呆想事情。
店内装潢是蓝白色,椅子是白色,被他抱着的小猫是白色,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毛毯也是白色……
周围一切浅色元素构成的置景,让此刻神游的年轻男人看起来柔软得不可思议。
沈令闻站在不远处安静看着他,直到被一个出来放垃圾袋的员工看见,招手客气地问他:“先生,是要进来坐坐吗?”
揽客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足够让发呆的许致回过神。
他们的目光隔着玻璃对上了。
沈令闻率先移开目光,抬步往里走,但余光还停留在许致身上,知道他在看见自己后搂着猫坐直了,一直看着他直到到他进店。
“要喝点什么吗?”虽然快下班了,带着小猫头箍的女员工依旧很热情。
沈令闻朝许致示意了一下:“谢谢,不用了,我找人。”
女员工视线在他和自家老板身上绕了一圈,秒懂,见老板没有否认,勤恳地外老板旁边加了个座位:“那给您倒杯柠檬水,稍等。”
店里员工手脚实快,沈令闻刚坐下,没来得及跟许致说一句话也没来得及摸一下猫,柠檬水就送上来了。
送水的姑娘把杯子放在小桌上,又把旁边有点碍事的小架子挪开:“抱歉先生,因为我们店最近在准备迁址,收拾出来的东西有点多。”
沈令闻:“迁址?”
女员工:“是啊,本来这边挺好的,自从前面开了家酒吧,感觉环境一下就变差也变吵了,时不时还总有醉鬼骚扰人的事情发生。”
另一名男员工打扫卫生路过,闻言插了一嘴:“主要是经常有人借酒骚扰我们老板,很没礼貌,很烦。”
女员工啧声推他,留下一句你们慢慢聊,拉着同事识趣离开了。
沈令闻终于摸到了许致怀里的那只猫,虽然只是尾巴:“许老板?”
许致没说话,把甩出去的猫尾巴揽回自己怀里。
沈令闻为他小气的行为笑了笑,正好一只暹罗路过往他怀里跳,他顺势接住,顺着背脊慢慢摸。
沈令闻:“之前不知道你还开了家猫咖,我以为你工作够忙了。”
“不需要我打理什么。”许致看起来没精打采:“沈总怎么有空来这消磨时间,弟弟接回家了?”
沈令闻:“你知道?”
许致扯了扯嘴角:“不巧,人就是在我眼皮底下被带走的。”
沈令闻喝了口水,才说:“没有,正要去。”
许致沉默盯着他,那意思很明显:正要去还在这里坐着。
沈令闻:“不急。”
许致:“那你什么急?”
沈令闻:“你多久回去?”
许致:马上,怎么了?”
沈令闻:“走吧,送你。”
许致:“……?”
沈令闻:“不是说总被醉鬼骚扰?”
许致蹙了蹙眉,试图为自己辩解:“因为那段时间车子送修,只能打车。”
可沈令闻好像听不见他的解释,已经拿上钥匙站起来。
许致觉得他今晚有些奇怪,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只好放下猫跟着站起来,然后找茬说:“水。”
沈令闻又笑了,顺着他的意思将剩下的柠檬水一口喝完:“行了?”
许致:“……你车停在哪。”
沈令闻:“外面路边。”
许致绕过他往外走,沈令闻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