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心欢喜的来,还以为万剑山的木头是终于开窍,晓得如何讨女子欢心,知道不该成日带人去看什么夕阳成日都带着对方去练剑。心中更是盘算好了自己收礼时要做出的反应。
然而等我来到此处,却发现温远是提了两把剑等我。若非他瞧我的眼神依然温和,我定会是当自己是在无意间犯了什么错,他这才唤我来此地,要和我对打。
“你的本命剑是矛狭剑,因此用刺最好。”温远道,“焦业的那把本命剑知晓如何配合你,因此你便是用砍或劈都无所谓。”
我看他,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既然如此,那我使那两把剑便足够了,也不必非要学会怎样使这把软剑罢?
“但软剑是最难掌握的,因此,你若是掌握好这把软剑……”温远指向我手中那把剑,“想来也可以慢慢改掉自己用剑却像是在使刀的问题。”
好嘛!我鼓起腮帮。要教我练剑的话,好生教下去便是了,何苦贬我一嘴!
“我原是想将我的本命剑送你,你已和我的本命剑有了联系。可惜你说我是剑修,本命剑对我来说很重要,不愿要我的本命剑。”温远继续说道,“我便想着为你亲手锻一把剑。原以为你会开心,如今想来,是我想的不够周全。”
是啊,万剑山的剑修素来都看重剑,更有甚者成日和剑相伴,赶着来的桃花也全当没看见。因此万剑山的弟子锻剑送人也有点儿那什么的意思。我好歹做过几世合欢宗的长老,一世更有作为合欢宗长老的焦业教导,怎会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
然而这却不是你故意逗我的理由!我使剑时在旁边干看着倒也就罢了,还非得说我使剑像是用刀!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瞪了温远一眼,很想说一句你真以为同一个招数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奏效吗?然而温远说完那句话后便低下头去,表情竟有些委屈,瞧着不像是什么万剑山的剑尊,倒像是个小媳妇,还是刚受过气的那种。
让我想生气都生不出,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
但是可笑!我能栽倒在同一个地方吗?
“好罢,不就是把软剑吗?我练!”我咬牙,“……我练就是了!我还不信我学不会了!”
我能!
我不仅能,还要就地坐下,还要扯几根身旁的小草叼在嘴里。
“那我来教你?”温远歪头问我。
剑修一向沉迷练剑,不爱打点自己。温远也不怎么爱打理自己那头长发,不扎起来,更懒得梳,左右他的头发不会因为睡了一觉或小憩一会儿就变得弯曲。他一向直接披在脑后,将这头好看的白发给平白糟践了。然而他这样忽然一歪头,长发便全垂在一侧,显得格外好看,好似雪中仙一般。
我吞咽一下唾沫,在心中不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他害你非得练这劳什子的软剑,而且你是合欢宗的长老!早看过无数好看的人了!
最后还是想起每次他探讨剑法都得先鄙视我一番的过分行径,这才做到狠下心来不看他:“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