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今天本来不想来她哥家里的,欧阳钦和秦天宸说好了带她去马术俱乐部玩玩。
没错,自从之前陆折说了陆深即将开始学习马术之后,江月白就总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前天总算是成功暗示到了两个还喜欢她的男孩儿。
欧阳钦家里堂弟正好就是俱乐部股东,但其实陆深表姑妈的堂姐的小儿子也有个马场,比这个更大,马匹的质量也好了不知几倍。
只不过现在他们和陆深处于冷战状态,哪好意思去人家亲戚的场子?
欧阳钦想都没想,果断定下了自家俱乐部这边的时间,秦天宸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他家里完全不涉及到这一块儿。
他们没告诉心爱的女孩儿还有个地方可供选择,也是打着一点小九九。
他们倒也明白,若是江月白知道了陆家有关的马场,肯定会执意去那边,两人光是想想都觉得一阵不自在。
本来是约好的今天下午,谁知昨天江月端突然跟她说了要去录节目的事情,江月白嘴巴一快就答应了来陪她哥收拾行李。
她现在坐在沙发上,一边抱着半个西瓜啃,一边心里后悔不已。
自己真是心太软了呜呜。
早知道就不来了,江月白戳着瓜暗暗腹诽,这风和日丽的大好天气,她竟然在这里干坐着浪费时间。
有这功夫,去跟钦哥哥他们学骑马,或者跟疏玉哥哥去上次的大饭店吃饭不好吗?
本来想着陆叔叔也会来,她打算借此机会拉进一下彼此的关系,谁料哥哥竟然这么不给力,也不知道辅助一下自己。
“沐浴露……沐浴露别忘记了……别拿这个,这都快过期了……”这是陆折的声音。
“啊?我都没用过,上次促销买了三瓶,果然还是亏了……你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这是江月端的声音。
几分钟之前吃完饭,陆折一脸的正经,以男女有别,不方便让江月白帮她哥收拾东西为由,把碍眼的某人关在了卧室外面。
里面两人显然氛围很好,陆折时不时地提醒着江月端又漏了了什么东西。
他们收拾得热火朝天,江月白独自坐在沙发上悠闲吃瓜。
真瓜。
她狠狠地挖了一勺水红的西瓜,把嘴巴塞得满满的,红色的汁水不时地从嘴角流下。
江月白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清新脱俗,跟陆叔叔见过的那些装腔作势的女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手指戳着自己的脸颊,又想了想,还是擦掉了脸上的汁水。
江月白俯身将中间挖了个大洞的西瓜藏在茶几下面,踢掉拖鞋蜷缩在沙发一角,假装自己累的睡着了。
嗯没错,毕竟经历了期末考试,她很有理由这么累。
也不知道陆叔叔会不会心疼自己,不过就算陆叔叔心硬,能让哥哥心疼一下自己也算不错。
江月白固然神经大条,但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总感觉哥哥不如以前那么疼爱自己了。
大概就是从潭市见面时开始,哥哥好像不再对自己百依百顺,这让江月白有些不安。
江月白闭着眼睛仿佛胜券在握,静等着陆折两人出来,她心知蜷缩起来是一个挺让人心疼但又有点可爱的动作。
第一分钟,房门没动静。
第五分钟,卧室里面传来“咣”的一声响动,江月白硬撑着没抬起头看看。
第十分钟,里面俩人开始闲聊。
江月白无意识地支棱起了耳朵,脖子梗得老长试图听到点什么。
两人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她听得隐隐约约不太清楚。
“多带几身吧……有点旧……杀马特……要不我陪你……让小李送过来也行……”
“塞不下了……挺好看……笑……穷鬼……”
很明显前者是陆折,后者是江月端。
江月白:“……”鬼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啊!
她正要勉强着继续“埋伏”陆折,就听到里面又有江月端的声音出现。
“别……离得太远……我比较喜欢……你陪着我……”
江月白:“……!”
她跟被偷了家一样,诈尸般唰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表情一瞬间古怪极了。
她踩着拖鞋踮着脚猫到了卧室门口,将耳朵贴在门锁上试图听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太荒谬了。
她一边偷听,一边想到。
一定是有什么话被自己漏掉了!如果哥哥真的说了这种话,那陆叔叔怎么会允许一个对他有绮念的男人这么靠近?
房间里的谈话声终于清晰地流入她耳中。
陆折:“但是你不能只带着几件衣服,万一破了怎么办?这几天天气也不好,一会晴一会雨的……”
他声音是跟江月白说话时截然不同的温柔耐心。
江月白咬了咬唇,心里升起一股嫉妒,不甘心地紧贴着门锁,想听陆折接下来怎么说。
房间里,江月端收拾了些衣服进行李箱,正在把其余拿出来的衣服重新塞回衣柜里,闻言笑了笑,把按耐不住想要帮忙的陆折按坐在床上。
刚才陆折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可把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