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凸起的文字,陆折半晌都没说一句话。
江月端等着等着,就略有些忐忑起来,毕竟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也就铁盒子底部的字是他看着网上的教程自己雕刻的,巧克力都只是在蛋糕店定制的而已。
江月端看着那上面平整的墨蓝色丝带,陆折肤色近乎是冷调的白,在深色丝带上更加显眼。
也不知道陆折喜不喜欢蓝色。
对方另一只手微动,修长的指尖正抚在自己一点一点雕刻出来的字母上。
江月端一瞬间想象力爆棚,莫名好像感觉到了对方手指抚摸着自己指尖的触感。
就好像那晚,对方紧紧地将彼此箍在一起时,他腰上那种温热柔软。
江月端静默地站着,思维逐渐发散到一些让人气血上涌的地方。
“酱酱。”迷糊之际,仿佛听到陆折在叫他。
“嗯?”江月端还有点懵,不禁靠近了去听陆折说的话。
谁知腰间突然一紧,陆折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缠到了他身上,牵扯着江月端靠在自己身边。
江月端顾忌着他的腿,两手扶着轮椅靠背,陆折却不管不顾地收紧手臂。
他实在想把人抱得再紧点,最好严丝合缝肌肤相贴,可以青年两手撑着轮椅,不给他得逞的机会。
陆折几乎是有些恼恨原主的身体了。
“陆,陆总?”江月端下巴抵在人肩膀上,呐呐道。
温热的气流刮擦过耳朵,陆折微不可查地一抖,犹豫只不过是一瞬间,便被聚沙成塔的欲望淹没。
陆折一手继续揽着腰防止人一会儿受惊跳走,一手上移扣住了某人的后脑勺。
他心里抱着把人狠狠亲一通的念头,然后……唇间轻轻地碰了下青年的耳后。
温热柔软的触感一秒即逝,江月端却猛地一个激灵。
陆折极有先见之明地牢牢扣住他,甚至带动着轮椅摩擦过地板,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声响。
两人此时专心在彼此身上,都没注意到沙发上装睡的江月白耳朵一动,悄咪咪地抬起头向俩人处看了一眼。
慢慢地,江月白张大了嘴,眼神从不可思议转变为愤恨。
她手指深深地陷进柔软的布艺沙发里,指节用力到泛起白。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多好事都是江月端的!
一个男人,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可怜东西凭什么长得比她美!
凭什么他当着明星,自己却要辛辛苦苦上学?
又凭什么,对自己不假辞色的陆叔叔现在竟然抱着他!
这段时间遭受的挫折让江月白愈来愈惶恐,生怕好不容易努力来的东西就这样失去。
她越来越感觉到少年们的心性不定,因此最近对着常疏玉使了很多力,眼看着常疏玉对她愈发爱慕却又隐忍,江月白心里却更加痛快。
她心里对再拿下陆折的希望又大了不少,或者应该说,她从未想过失败,只是对两个权贵围着她予取予求的场面愈发期待。
但是,这一切美好的未来都被江月端打破了。
江月白咬紧了后槽牙,恨不得冲上去给她的好哥哥一巴掌!
她的东西,谁都别想霸占!江月白恨恨想到。
这头陆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东西,他被突如其来的礼物感动坏了。
前世今生活了这么些年,他头一次收到巧克力。
“谢谢你,江江。”靠在青年耳边,陆折轻生道。
温热的气息抚得江月端耳朵又漫起烫意,他紧张地有些结巴:“没……没什么的,这算什么……”
听到陆折轻笑,江月端愈发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小腿,他斜靠着轮椅,小腿已经有点酸了。
陆折依依不舍地收紧了胳膊道:“坐上来吧,江江,我想你坐上来。”
他近乎是撒着娇。
坐……坐上来……坐哪儿?
江月端呆了一会儿,竟然秒懂了。
但他实在招架不了某人这副样子,一双耳朵连带着半个脖颈都红成一片,小心翼翼地挣开某人的手臂。
“你别闹了。”青年脸红得厉害,挺直的鼻骨投下一小片阴影,看的陆折心里痒痒的。
俩男人在这边你侬我侬,江月白蜷在沙发上偷听他们,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江月端你个贱人!妹妹还在这儿就这么不知羞耻!
什么破巧克力!陆叔叔那么大的家产会稀罕这东西?别搞笑了!江月白心里不屑道。
照她看来,美貌和纯真才是拿下这些权贵的精准子弹,其他的都是浮云。
江月白端着她十九岁的脑瓜子,已然参透了社会顶层色人士的心理状态。
只是她忘了,纵然处于同一阶层,人和人也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