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站起身,心中凭生了些无措,让她看到了自己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
他大步往姜去寒的房间走去,身形还有些摇晃。
敲了门,没有反应,推开门,人不在。
容祁心中莫名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连忙往楼下走。
“大少爷。”秋嬷嬷见到容祁,规矩地问好。
容祁有些着急的朝姜去寒地房间抬了抬下巴,意是询问姜去寒的下落。
秋嬷嬷很快领会,回应道:“老奴今早还未曾见过少夫人,估摸着是还未起床?”
容祁眸色暗了些。
是被他发病的模样吓到连夜出逃了吗?
他抿唇又折回了姜去寒的房间。
衣物什么的都没有带走,他来时门窗都关的好好的。
难道是有什么要事出门了?
就算不和他说,也应该会和秋嬷嬷说的。
这么想着只有离家出走的可能性,很快府中几个人就纷纷上街去寻姜去寒了。
连阿药都被从太医院里叫出去了。
但甄贰的勒索信件却是送到了太医院。
一整天的寻找无果。
容府的气氛久违的低沉。
容祁低气压地坐在正厅中,脸色难看,秋嬷嬷、福伯和阿药站在一旁,尽量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不得不接受了一个事实——主子的夫人跑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阿药一天忙着前胸贴后背,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尴尬地捂住肚子,有些害怕地瞅了容祁两眼。
半晌容祁抬起手,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让几个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秋嬷嬷想和容祁说几句安慰的话,话到嘴边却被福伯摇头制止了。
于是两人默默退了出去。
阿药也同如获大赦一般溜走了,留下容祁一个人坐在正厅中。
他也理解。
走了就走了罢。
反正两人本就有名无实。
他站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离子时不过一个时辰左右。
姜去寒被装在推车上运出了城。
躺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出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声音,还有甄大甄贰畅想未来的聊天声。
“可惜了,这么个长得漂亮的,居然得了花柳病。”甄大十分惋惜地啐了一口。
“没事的大哥,等拿到这笔银子,咱们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甄贰道,”不过这女人真要放回去,她可看见咱俩长相了。”
“怎么可能放回去,你这傻子。”甄大拍了下他的脑袋。
姜去寒的心沉了几分,果真如此。
不过在约定的地点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有人来赴约的身影。
两兄弟打了个盹,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子时。
“大哥,不会真不来吧,这女的是个染病的,我看她夫君巴不得让她死呢。”醒来的甄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有道理。”甄大沉声道,“过了时间要是没来,就把人杀了。”
“是。”
甄大想报复似的朝这个早上对她干呕的女人嘲讽两句,掀开凉席竟发现推车上空无一人!
“该死,人呢!刚刚不是让你好好看着的吗?”甄大用力敲了下甄贰的脑袋。
甄贰委屈地抱住头:“刚刚我就打了个盹,大哥你也不睡着了……”
“肯定没跑远,就这么一条道,我们分两头去追!”甄大立刻道。
看着两人的靴子往两边远去。
平躺在车底的姜去寒艰难地咽下口水。
在被装上推车时,麻绳还差一点被磨断,姜去寒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只好一直用力,试图用几个手指将剩下的一点掰断。
就在手指已经抽筋到没有力气动时,最后一丝终于彻底崩断,双手解放。
刚把绑在脚上的绳子和堵在嘴上的布松开,就听到两人悠悠转醒的动静。
姜去寒心中顿觉不妙,灵机一动躲到了车底。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要等两人去找她。
姜去寒从车底钻出来,等的就是这一刻。
双腿折叠地太久,猛地站起来差点又跌回地上,姜去寒不敢耽搁,咬着牙跌跌撞撞地栽进一边的树丛里。
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走两边都不安全,很容易碰到折返回来的甄大和甄贰,干脆等两人回来再离去。
不出她所料,两人很快无功而返,要是她刚刚也跟着走定是要被抓回来。
“该死的臭娘们,到底跑哪里去了。”甄大气的一拳打在推车上。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甄贰战战兢兢地问道。
“赶紧逃到别的城去,快走快走,等过了这一阵再回来。”
甄大急吼吼地催促。
姜去寒轻轻松了一口气。
你真棒啊姜去寒,你怎么这么厉害呀,没有靠任何人自己逃出来了,简直都要爱上自己了。
姜去寒在心中狠狠夸了自己几句。
准备等两个绑匪逃走,她再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哀嚎声响起。
姜去寒一惊,树叶缝间露出两只眼睛。
借着月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