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衣......”温玄黎结结巴巴,表情有点不自然。
“不然呢,衣服遮挡影响药性,为师会在旁用灵力辅助你洗髓成功。”季云遮说得平淡,在他眼里,徒弟只是小孩而已,压根不会多想。
温玄黎脚步慢慢吞吞,手里揪着衣摆摞到浴桶边,红意从脖子爬满整张小脸。
“......”季云遮叹气,将他拉到跟前去解小徒弟腰带。
“我我我我,我自己来,这种事怎能麻烦师尊!”少年一通手忙脚乱脱了布衣快速跨进浴桶蹲下,只留个脑袋在外面。
季云遮被小徒弟一番操作逗笑:傻小子,原来是害羞了。
跨进浴桶一瞬间,明明刚好合适的水温变的灼热起来,随即感受到自身筋脉隐隐作痛,似是要冲破皮肤。
全身沉浸在药水里,眉头紧皱,抓住师尊胳膊低低唤了声“师尊,有点难受。”此时早把什么害羞心情抛之脑后。
“乖,忍忍,这是修炼的必经之路,师尊在这,不要担心。”季云遮一手抬起徒弟手腕输送灵力,一手安抚地揉揉他额顶。
大概是师尊的安抚起了作用,他感觉水温都变成了暖洋洋的。
捏着徒弟左手腕,上面有一道疤痕引起他的注意,这道疤痕在手腕内侧,颜色较深,不是特别明显,若不袖子撩上去根本不会看到。
且皮肤触感光滑,不像烫伤,更像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
“徒儿,手腕上的胎记从小就有吗?”季云遮想了想终是好奇问道。
徒弟点头:“对啊,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不疼不痒便没管它。”
季云遮摸了摸这块皮肤,不像是灵力可以抹掉的,或许以后徒弟修为上升自然而然就能消除掉。
两个时辰过去。
“嗯时辰差不多了,徒儿感觉如何?”季云遮看了眼沙漏,刚好两个小时。
少年趴在浴桶边缘,经过药水的洗礼,周身隐隐有灵光流动。
长而翘的睫毛扑闪,美眸缓缓睁开。
像一只林间刚睡醒的小鹿,眼睫上沾染几粒晶莹水汽,往下看去下是一双漂亮明眸,又大又圆,清澈灵动。
“师尊。”少年声线苏哑,比之前好听不少。
“嗯怎么了?”见少年迟迟不起身,可能是害羞不敢起来,他正想开门出去让少年一个人穿衣。
“师尊,我,我没有力气了......起不来。”
一动不动在浴桶里泡了两个时辰,他能感受到体内多了一股温和的灵力在四处游走,但他现在腿麻啊!
连穿衣都要喊师尊,他羞窘埋下头,手臂垂在水中,红意再次爬上耳根,不敢瞅他师尊。
他倒是忘了这一茬,小徒弟身体刚经过洗髓激发灵根,新手不能完美控制这股灵力,自然就会在体内乱串。
季云遮两步走到浴桶前,将少年从水中单手捞出来放在桶边上,扯过浴巾裹住少年,打横抱至榻上。
待他梳理好灵力后,拿了件衣裳让他自己穿上。
“师尊,我穿好了!”季云遮转过头就瞅见少年欣喜的眉眼,皮肤比之前白净细腻了,与未洗髓前判若两人。
“衣服合身吗?”
“嗯嗯,很合身,徒很喜欢!”温玄黎往前伸臂轻轻抱了他一下,很快撤离,他没敢抱太久,刚经历洗髓没力气,还是师尊抱着他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再跟师尊近距离接触。
季云遮眼里,他的徒弟欢快得像只小鹿。
“喜欢就好。”这身白底青边短衫是多年前他刚来小世界不久,不清楚古代服装尺码买小了,当时花不少灵石,舍不得丢,一直放储物袋旮旯,没想到今朝能穿在徒弟身上刚合适。
“咕咕……”温玄黎肚子不合时宜叫出声,他尴尬的按住。
“师尊,徒一天没吃东西了,好饿。”少年睁着无辜眸子望着他。
季云遮早料到徒弟现在修为不足以辟谷,幸亏提前准备了很多凡间菜放在厨房。
“厨房有菜要自己做”
“好呀!师尊等等我!”
“师尊。”
“嗯。”
“师尊,师尊,徒做的菜味道怎么样?”
“好。”
“师尊会做饭吗?”
“会一点,不多。”
“以后徒儿做给师尊吃好不好。”
“吃你的,为师早已辟谷。”
“好吧!”
——
时光悄无声息流逝,转眼两年过去。
清风拂枝叶,桂香飘满院。
小院桂花树下放至一把躺椅,躺椅之人身着浅淡黄纱外套,脸上盖着一本话本。
他一手枕头,一手随意搭在小腹,任那黄白薄衫垂落地面与星散桂花不分彼此。
躺椅上的人闭目养神,丝毫未注意到身后“动静”。
一条不足手腕粗细的青藤悄无声息扒上藤椅,青藤尖沿着椅脚靠近那人脚踝和手腕。
青藤尖端绿叶柔软,它小心翼翼用叶片轻蹭那人手腕试探,见躺椅之人未动,更加肆无忌惮。
先是在他手腕绕了一圈,紧接着附上那人手背绕半圈,细软的枝条停在那人手掌心蹭啊蹭。
本想继续蹭蹭手心,却不料被按在原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