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师尊不管怎么穿都好看。
“送你的。”季云遮花灯往前推了推。
“啊?”
“这不是师尊要送给心上人的吗?”他一时不察,竟将心声说了出来,连忙捂住嘴。
“??!”啥,什么心上人?
“你听谁说的?”
出去一趟,莫名其妙多了个心上人,他本人怎么不知道。
温玄黎见师尊怔愣不解神情,心底深处竟有些小雀跃,难道他理解错了?
“就,就她们啊…”温玄黎装作不知挠了挠头。
季云遮乎了把徒弟脑袋:“胡言乱语,竟瞎说,为师孤家寡人一个,乱想些啥。”
“嘿嘿,徒错了错了,不该听信残言。”温玄黎眉开眼笑,双手抱着他师尊胳膊靠在肩膀上。要是师尊只收他一人为徒就好了。
“谢谢师尊~”人半靠师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精致花灯,是师尊送给他的。
“嗯,对了,徒刚才来找为师什么事?”季云遮想到来敲门的徒弟。
“师尊。”
“嗯。”
“师尊以后还会收其他弟子吗?”温玄黎起身坐直,认真望着他师尊。
季云遮回望,毫不犹豫:“不会,有你个够烦师尊了,玄黎干嘛这么问?”
捕捉到徒弟眼底小心翼翼怕飞走似地眸色,心底猜了个七七八八。这是‘孩子’对‘家长’的独占欲,他懂。
瞧着瞧着徒弟眼神又开始闪躲,“没有,就是突发奇想问问。”
“师尊,我好困,今晚想挨着师尊睡。”温玄黎打了哈欠,再度靠在师尊肩膀,眸子半眯。
子时,一点夜风从半开窗户飘进来,吹动屋内人的发丝。季云遮用灵力关了窗户,眉头轻皱,徒弟有点黏人怎么办。
没一会徒弟就靠着他肩膀睡着了,季云遮无奈,只得将徒弟抱上床榻休息。
平日里他独来独往惯了,更不可能与其他人同床共枕,自从两年前收了个徒弟,住云松苑一人一房间,温玄黎总会以各种理由来找他。
看在孩子小的份上,季云遮勉勉强强答应。温玄黎十六岁后就很少了,今天的徒弟似乎有点反常,就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呢。
后面连过几日,徒弟修炼时频频走神,就连上课也是,这让他不得不好奇,哪位师兄找他。
这天,季云遮忙完自己的事回来路中,正打算顺道去接徒弟放课,然而徒弟放课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他悄悄隐匿身形跟在徒弟后面。
见他走进一处小竹林,对面来个人,季云遮神识凑近看,有点眼熟。
这不是那个三十二岁还在内门打杂的陈术江么。
据说要下山回老家了?
抱臂靠在一根竹竿上的陈术江嘴里叼着一片竹叶,见温玄黎过来,他侧头吐掉竹叶上前道:“喂,上次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你有没有跟你师尊说?他同意了吗?”
温玄黎皱了皱眉,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他不喜人靠太近,尤其是想跟他抢师尊的人。
“根本无须考虑,我师尊不会收你为徒。”温玄黎斩钉截铁,白皙脸上无多余表情。
太阳下山,将竹林夕光尽数收走。
陈术江沉下脸色,让他本就黝黑皮肤看起来更为阴森可怖。
“那你问了吗?”
“问了,是师尊亲口说的。若是你不信可自去问我师尊收不收你为徒。”温玄黎看了眼天光又道:“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师兄也请回吧!”
在一旁悄悄看戏的季云遮听二人对话知晓事情经过,他叉腰摸着下巴围绕陈术江转了圈。
此人有双凌利鹰勾眼,上眼皮过于下压,显得看人格外阴鸷,且嘴唇宽厚,体型宽大,两年了,修为依然在筑基满境,迟迟没有突破。
“你就不怕我把你身份曝光?到时大家都知道你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不仅其他人知道,连你师尊知道了也会抛下你,那可就好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触动哪根神经,温玄黎驻足,猛地转头,捏紧手中木剑朝对面之人吼道:“是,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没错,但你以为我师尊会在乎吗?你根本不了解我师尊!”
温玄黎说完,闭了闭眼平复心情,头也不回离开了竹林。
他在外门意外结识陈术江,并与他成了好朋友,朋友期间聊天跟他提过一嘴家里的事。不过后来他发现陈术江品行不端便远离了此人。
一直到遇灯节那天,陈术江找上他。
陈术江见温玄黎一人坐在那,便上前打招呼,边走边聊了几句。
“就在这里说吧,突然找我什么事?”温玄黎停在拱桥,眼里有些不悦,多年不曾与这个‘老好友’聊过天,他快忘了这人。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看在我们曾经是好友的份上,你帮我问问季真人还收不收徒呗?”
“你说什么!?”温玄黎心下一紧,没想到会是这件事。
“季真人不是只收你一个徒弟?再多个也无妨吧!”陈术江呵呵笑道:“况且,你师尊不知道你是孤儿吧,若是他意外知道…”
温玄黎捏了捏拳,最终松开手,“好,我帮你问问。”
“嘿嘿,那就好。我等你好消息!”陈术江说着伸手想拍温玄黎肩,温玄黎一个侧身避开。陈术江也不脑,自顾自转身走了。
陈术江见温玄黎转身想走,他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眼底隐隐有暗色流转。
这里空无一人,受个伤不会有人知道。他抬起右手缓缓聚中一团灵力,灵球中可见丝丝缕缕黑纹,凝聚球朝前方温玄黎背后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