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再次闪现，这次沈砚看清了父亲最后的表情——不是恐惧，而是解脱。他握紧齿轮晶体，听见钟楼顶层传来古老的吟唱，那声音与古籍的嗡鸣频率一致。"我们走。"他拽住江野的手腕，"去顶层，那里有答案。"

楼梯间的空气冷得刺骨，每上一层，墙壁上的镜面就多一分。沈砚在镜中看见无数个自己，有的拿着古籍，有的变成变异体，还有的倒在江野怀里。当他们推开顶层大门时，巨大的钟摆正在空中摆动，每一次摇晃都让空间扭曲。

程叙站在钟摆中央，周身缠绕着由记忆碎片凝成的锁链。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脸上却带着癫狂的笑："欢迎来到时间的终点，沈砚。"他张开双臂，所有镜面同时破碎，无数个江野的残影从碎片中涌出，"看看吧，这就是你要拯救的人。"

沈砚的心跳几乎停滞。江野们形态各异，有的穿着白大褂，有的浑身是血，还有的完全机械化。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在沈砚身上，不同的表情却说出同样的话："快走..."

机械眼罩的江野握紧沈砚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别被表象迷惑。"他举起齿轮晶体，与钟摆核心产生共鸣，"真正的我，永远站在你身边。"

程叙的笑声震得耳膜生疼，钟摆开始加速摆动，整个空间即将崩塌。沈砚看着无数个江野的身影逐渐消散，突然举起猎刀刺向最近的镜面——那里映着最原始的江野，带着初见时漫不经心的笑。

镜面破碎的瞬间，时间发出刺耳的轰鸣。沈砚感觉有什么东西贯穿了心脏，而江野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沈砚，记住，光从来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