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本事了,敢给人下药。
苏云漪攥紧玉梳看他将一碗醒酒汤喝了个干净,心里才放心。
……
赵无坷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成了一个粽子,睁眼就见苏云漪凑在他跟前。
“娘子,大婚之夜便开这样的玩笑,不好吧?”他后背靠着桌子道。
苏云漪瞥他,“别叫我娘子。我问你,你娶我是为了什么?”
“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可。”赵无坷直白道。
苏云漪嗤笑道:“你把大家都当成傻子?我打听过了,四年前你曾经大张旗鼓地要求娶许月恒,江王殿下没同意,你便赌气离开梁都,如今在这跟我说什么非我不可,恐怕今日之前你连我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吧。”
她早就让乌水将赵无坷的过往查得一清二楚。
“说了一见钟情,当时你没看见我罢了。”赵无坷也不同她解释,咬死了不承认。
苏云漪抬手朝他脑门上重重拍了一下,“嘴硬。那好,我再问你一句,三年前,留郡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赵无坷打了个哈欠,“累了一天了,该休息了,你给我解开。”
见苏云漪不动,仍是盯着他看,他也就不管不顾,身子往侧面一歪,躺在地上就要睡过去,“好啊,不给我解开明早下人进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可就说不清了。”
“你怎么回来的?”苏云漪看他倒在地上真的要睡着了,她站起来轻轻踢他一脚,“世子,我知道,您肯定是知道原因的。”
“知道,是谢照青害的大周。”
他这话说罢,苏云漪重重地踢了他一脚,额头‘哐当’一下,和桌腿来了个亲密接触。
赵无坷也无所谓,打了个哈欠就睡着了。
苏云漪:“……”
睡是真睡着了,可她也能看出来,赵无坷就是在逃避。
乌水说,三年前他回京时,就是晕倒在谢府门前。
等他醒来时,听说永昌长公主过世,像是着了魔一样站在谢府的灵堂中。
说起来,长公主是他姑母,他反应激烈倒也合理。只是……直觉告诉她,他一定知道什么。
她看了眼天色,心里叹气,罢了,如今才刚入夏,她也不可能真让他在这睡一夜,真病了她也不好跟人交代。
伸手就打算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赵无坷此时穿着喜服,绳结系在他手腕上。苏云漪将他身子翻过来,低头就要解开,却瞥见他手腕处的一块皱巴巴的肌肤。
她连忙就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把他袖子往上撸,入母可见是一道道刺眼的伤痕。
看起来像是有刀伤、剑伤,甚至是有火灼伤的痕迹。
乌水告诉她,这三年赵无坷未曾离开过梁都,那只可能是在留郡受的伤。
过去这么久,这些疤痕仍然这么明显,只看他手臂,愣是找不到一块好地。
她将他的袖子放下,或许留郡早就成了他心口难以治愈的伤病,现在她问他,大抵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苏云漪咬着牙将他拖到床上,心想,等下次,她便将他绑了扔床上,那她就不会这么费力了。
……
翌日赵无坷醒过来的时候,苏云漪便已经梳洗好坐在桌案前了。
见他醒了过来,她道:“世子醒了?快起身吧,别误了给王爷王妃的请安。”
赵无坷看了看床榻,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他们并未同床。
“日后我睡榻,你睡床就好。”赵无坷说罢,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来铜镜,往头上一照。
天老爷,他这头上是撞了个包还是撞了个角?
这么大一个?!
苏云漪不知怎的,竟有些愧疚,她摸了摸鼻子道:“一会儿我帮世子敷敷?”
“算了,不劳娘子费心。”他将铜镜重重地扣在桌子上。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下手……哦不,下脚竟然这么狠?!
真是白疼她了。
“说了不要叫我娘子,我有名字。”苏云漪再次纠正他说道。
她可是看在他受伤,也曾算作六哥的同袍的份上才给他一分好脸色的。
更何况,他昨夜捱她那一脚属实不算冤枉,谁让他那么说六哥的,她还后悔没多给他几脚,让他胡说。
赵无坷看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鼓着腮帮子瞪他,来了兴致。
“你不让我叫,我偏叫,怎么,你现在还想和我动手?”他语气恶劣,嘴角却噙着笑,笑意盈盈地看着苏云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