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七和乌水是走在他们几人前方的,他太着急没看清,街上人也不少,估摸着燕季他们也不能看清。
他只怕,她是刻意的。
元七平白无故被人斥了一顿,哼声道:“是你撞的人你还有理了?看把我们乌水疼得,她还没嫁人呢,脚上要是落毛病了,别说我们夫人,便是郎君也不饶你。”
海瑾朝蹙眉,看了眼前方,哪里还有苏云漪两人的影子,偏偏燕季还未曾察觉,出声道:“我刚才在路上见到有家医馆,不如瑾朝哥你就带她去吧。郎君这边我和陈琰在,出不了事。”
“好,”海瑾朝看陈琰,叮嘱道:“你们快跟上郎君他们。”
这头,苏云漪和赵无坷刚进了绮罗阁便有掌柜的过来,笑着说道:“二位要点什么。”
苏云漪目光掠过挂出来的那些衣裙,抬手指向一件石榴红织金云纹裙,“可否将那件裙子拿过来?”
掌柜的听此,连忙招呼身旁小厮将衣服拿了下来。
苏云漪看了眼身旁的赵无坷,便要到里间换上,还没走几步,就听她低呼一声。
赵无坷跑过去拉过她的手一看,只见女子手心渗出血珠,他蹙眉看向掌柜的:“怎么回事?”
说罢,他将衣裙塞到了掌柜手中,气道:“你自己看看,这多大一根针,去把你们东家叫过来。”
掌柜一脸错愕,方才这笑意盈盈的郎君此时一脸愤懑,他连忙道:“郎君,这……一定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难不成这针还能是我娘子自己扎进去的?”他嚷的声音极大,绮罗铺中的客人都围了过来。
掌柜见状,招呼小二小声叮嘱几句后便说道:“您稍安勿躁,小人这就去。”
赵无坷拿出帕子低头帮她处理手上的伤口,轻声道:“疼吗?”
“那针不是我放的。”苏云漪小声说道。
赵无坷看着她手心不再渗血才松开她说道:“我知道。”
以她这性子,即便是想见到这铺子的东家,也只是会有意损坏两件衣服,损人名声的事情,苏云漪可做不来。
苏云漪看他神情没有一点惊讶,眼眶不禁发热,嘟囔道:“我还以为……”
毕竟这么一来,是最省事的。
说话间,陈琰几人就已经过来了。
还没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听到门外围观的人议论这事,此时也都了解了。
元七嘀咕:“今日这是怎么了,乌水受伤了,夫人也受伤了。”
“乌水怎么了?”苏云漪蹙眉。
元七轻哼道:“还不是海……侍卫,他自己走路不小心,害乌水伤那么严重。”
说着,他又关切地看向苏云漪:“夫人要不去医馆看看吧,也不知道伤的要不要紧。”
一旁的燕季嘲讽道:“现在去也晚了,这点伤,恐怕都要愈合了。”
铺子里外一片嘈杂声音,这头元七和燕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更是显得一片混乱。
赵无坷忍不住蹙眉,“都闭嘴,吵得人脑袋疼。”
元七听此立马闭上嘴巴,燕季冷哼一声,对元七道:“你以为我们想来啊?”
陈琰拽了一把燕季,警告道:“在主子跟前,不许无礼。”
这两人安静下来后,又等了半刻钟的功夫,掌柜就带着东家过来了。
绮罗铺的东家模样瘦弱,留着山羊胡,看起来不像商户,倒像是儒雅的读书人。
吴嘉会过来,连忙冲着两人道歉,“是在下疏忽,才让夫人受这无妄之灾。”
他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又对苏云漪道:“不如这样,今日夫人在这里看上什么东西,在下不收您一分钱,您看怎么样?”
苏云漪摇头,“不用,其实无碍的。”
“怎么能这么说,此事是我疏忽,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头怎么有根针,明明裁制好这些衣服后我亲自检查过了。”
他这话语出双关,铺子里的客人们瞬时议论纷纷,有赞他做生意诚恳的,也有看苏云漪他们这几个外地人,刻意找茬的。
赵无坷瞪一眼这群七嘴八舌的人,冷哼道:“这世上有哪个正常人会刻意让自己受伤?莫不是脑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