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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鸟兽之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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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生气是苍耳一点儿也不担心的,依他对简言之的了解,自然是觉得买点小物件哄一哄就好了。

苍耳也很理解,自己把人家的主上给算计了,那心里不舒服也是人之常情的。自己到时候再诚诚恳恳地道个歉,这事也就过了。

小崽子一向通情达理,他一定会理解自己的。苍耳抽空瞄了一样秦空,内心叹息:“虽然秦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生气,但还是要找个时机说明一下原因的。”

“秦空,小崽子生气时,你一般都是怎么哄的呢?我想借鉴一下,万一弄巧成拙了,岂不是又伤了他的心?”苍耳真心实意道。

“我可没有惹他生气过。”

“少骗人了,你上次还说过,他生气时有多可怕的!难不成都是哄人的?”苍耳严辞凿凿。

“那也不是我惹他生气的。”

“就算不是你,那他后来又怎么不生气了?你应该知道吧!你就稍微透露一点好了。虽然我也是很有把握能把他哄好的,但多听一些建议也是防患于未然啊!”苍耳不依不饶道。

“他把那些让他生气的人都…………给处理了,然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秦空神神秘秘道。

“秦空,你这样说小崽子,就不怕影响你那成熟稳重、不苟言笑的形象吗?”苍耳玩笑道。

“我生气。比他更疯狂哦!”秦空也笑道。

苍耳一边走一边笑,感觉他好像是故意逗自己开心一样,当然,自己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事情总是在不断变化着,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会解决的,人我也会救出来的。

“秦空,我想请你帮个忙。”苍耳迟疑道。

“救人吗?”

“嗯,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万一是真的呢?”

“那他们呢?”

“既然他们也有要救的人,而且也在同一个地方,说不定也能帮上忙。虽然他们行事作风都不顾他人感受。”苍耳想到把自己一人扔在山巅的事,就一阵心塞。

“我无所谓。”

“秦空,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跟过来的?”苍耳踌躇,不知道秦空有没有看到师父…………他,会不会也认识他?

“在你欣赏鲜花的时候。”

“…………………………”

那就说明秦空没有看见之前所见的人,苍耳又道:“秦空,你觉得那位老先生的话可信还是他们的话可信?”

“那要看他们要救的人是不是同一人了。”

苍耳默默点头,他们应该和老先生要救的不是同一人,那就说明老先生也许与自己算是目标一致了。就是没法与他详谈,有点愁人。

“秦空,你有没有一种药?就是能让人恢复语言能力的那种药?”苍耳对于秦空也是想到啥就说啥,一点也不见外。

“那位老先生不一定有病。”

没有病?苍耳半信半疑道:“那就有点奇怪了,他也不像是不问世事的老者,可是………………他难道是懒得张嘴?”

秦空又笑了。

苍耳直愣愣地盯着他,发自内心道:“秦空,你真好。”

好不容易夸奖一下人家,结果就看到他那灿如骄阳的笑就戛然而止了。秦空眼神闪过一丝寒意,眼底渐渐漫上了一抹忧伤。

苍耳咽了咽口水,暗骂道:“让你得意忘形,现在高兴了?这一看就是让秦空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了,这下要如何安慰?突然有点理解那位老先生了,说不定他以前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结果被教训后,就开始了反思,说不定现在还在反思。”

少顷,秦空开口道:“饿吗?”

“不饿。”苍耳有点无措,不过,这个时候开口问他怎么了?这种蠢事是不会再干的。

“想好怎么哄小崽子了嘛?”秦空又恢复常态。

“嗯,等会儿到了街上,我要给他买一大堆东西,一定能让他眉开眼笑、开开心心。”苍耳说完又有点为难了,自己好像还没有搞到小金块!?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要不先要……借点?

这种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苍耳不一会儿就把自己那份难为情抛在脑后了。

热热闹闹的街上满是小摊,花样繁多、新鲜别致。

苍耳每到一个摊位时,都会认认真真挑选好几个,然后拿出自己的乾坤袋,装好后就很客气道:“秦空,路见不平,施以…………小金块?嘻嘻,我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秦空掏出了大金块,摊位老板先是用沉默的眼神望着苍耳,之后再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秦空,也许心里也在感慨不已吧!

只要有秦空,每次都是满载而归啊!苍耳神清气爽地走在前面,看着眼前的客栈也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走了进去。

楼梯上到一半时,苍耳回头道:“秦空,小崽子既然生气了,应该是不想让你看到的。我感觉他脸皮有点薄,要是我们两个都进去了,他也许会看在你的面上假装不再置气,说不定他以为我是在拿你当挡箭牌呢!所以…………秦空委屈一下,先回避,我一个人能应付的!”

“好。”秦空说完就转身下楼了。

“………………!”

苍耳嘀咕道:“怎么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呢?应该是错觉吧!?”

回头继续上楼,苍耳偷笑道:“既然秦空被自己劝走了,那等会儿丢脸也不重要了!小崽子脸皮肯定薄,但他一定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自己脸皮厚一点不就皆大欢喜了!”

苍耳在门口定了定神,轻轻一推便信步走了进去。

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小崽子神情落寞地瞪着自己,心中不安:“怎么感觉…………有点难哄?”

面对秦空时,苍耳可以说抱歉,但小崽子好像不能这样说,犹豫道:“小崽子,我…………我和你击个掌,为表决心,下次有这种突发状况时,带你一起?”

双眼无神的小崽子一点也不可爱了!苍耳一脸愧色道:“小崽子,这次是有特殊原因的!”

苍耳本来想把买好的东西拿给他看的,但感觉又不太合适,所以只得作罢。

“公子,真的,很,讨厌。”

苍耳喜洋洋道:“是是是!很讨厌很讨厌,都是我的错!”

一般而言,说话了就表示不生气了,苍耳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盯着小崽子:“既然不生气了。那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少侠怎么支开你们两个的?”

看来也没有很难哄啊!苍耳放心地坐在一旁,和颜悦色地看着小崽子,讨好道:“都不生气了。为什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我当时也是逼不得已、万分自责的。都怪那位少侠!所以…………我走后,他是如何支开你们两个的?”

“少侠,他给了我一个小袋子,说里面的果子是公子爱吃的,还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所以………………”简言之垂头丧气道。

苍耳起身将站着的简言之按在凳子上,自己坐在旁边,耐心安慰道:“小崽子,对待任何人时,还是要多留一个心眼的。”

简言之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苍耳转移话题道:“真的没有想到啊!堂堂男子汉,居然用这种骗小孩的伎俩去骗你们!真的一点也不光明磊落!不过,你们两个都信了吗?就没有丝毫怀疑?他在你眼里就那么可信?”

“少侠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当时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公子,又跑了。”简言之委屈道。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其实我也没有想跑的。”苍耳再次辩解道。

“公子还是跑了。”

“放心,没有下次了。”苍耳发誓道。

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又看到他闪亮亮的眼神了,苍耳心中一松,也算是哄好了。

不过,还是有些不解,按照小崽子的说法,那位少侠就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他们给忽悠了,这不能说是太单纯,只能证明他们不是一般的熟,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熟。

“公子,击掌。”

苍耳举手回答道:“好!击掌立誓,下次逃跑一定带上你!”

小崽子一脸不愿地瞪着他。

“击掌立誓,没有下次。”苍耳改正道。

苍耳一脸轻松道:“许念呢?”

“一早上就没见他了。”

“那应该是练剑去了,他们都是将军,自然是朝夕不倦的。”苍耳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乾坤袋,小崽子都不生气了,自然是要好好表现表现自己的诚意了。

“我过来的时候,给你买了好多东西,你来看看喜不喜欢?”苍耳和颜悦色道。

“公子每一次买的东西都差不多,我都很喜欢。”简言之拿起其中一个馒头大小的绣球,开心道。

苍耳回想了一下,自己也就买过一次吧?这次的这些可是精挑细选选了好长时间的,一个都没有重复呢?不过,这些也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喜欢就好!

简言之的话明显是话里有话,苍耳怕是胆也不大,心也不细,不会深想的。

或许是这客栈的隔间太近了,旁边开门的声音都能听见,一阵瓷器碰撞的声音消停后,若有若无的酒香飘了进来。

“小崽子,你闻到酒的味道了吗?隔壁不会住着一个酒鬼吧!”苍耳皱眉道。

“公子,没有,应该是许念回来了。上次我们两个去街上时,碰见了一个酒肆,喝过一次。”简言之道。

“原来是许念啊!走,我们再去尝尝。”苍耳道。

既然知道是许念这个酒鬼了,苍耳也就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了,直接开门就进,一看到许念就扬声道:“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加上我们两个,喝个尽兴!”

“你会喝?”许念瞥了一眼他。

“堂堂男子汉,喝酒有什么会不会的!又不是什么难以驾驭的东西,有就会喝。”苍耳说的潇洒自如。

三人各坐一边,苍耳拿过酒杯,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又给简言之倒了一小杯,叮嘱道:“酒虽然是个好东西,但你还是小酌一杯就好。”

“嗯。”

苍耳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回味道:“这酒过于干涩,如果加一些山果或者花蜜来调和一下,口感会更好一些。”

“这味道不叫干涩,这是烈酒,不懂就不懂,也没人怪你。”许念道。

苍耳对许念的指责视若无睹,又喝了满满一杯,对着简言之道:“等会儿我要是喝醉了,记得把我扔在床上啊!”

“公子,你少喝一点就不醉了。”

“好,不过,我喝醉之后,记得把我放在屋里,别丢外面了。”苍耳又柔声道。

“好。”简言之回答后,用眼神示意许念,想让他把酒收起来,感觉公子已经醉了。

“不用慌,他又没有醉。”许念道。

苍耳用亮清清的双眼看着简言之,一字一句道:“我没有醉,要是等会儿喝醉了,记得要叫醒我。”

“公子,我们还是现在就回屋吧!”简言之伸手搀扶时,苍耳摇头不动。

“我去找主上。”简言之忙道。

许念看了看脸色正常的苍耳,问道:“你以前,很厉害吗?”

苍耳吐字清晰道:“好汉不提当年勇。”

“那你可以提。”

苍耳看到许念晕乎乎的样子,轻笑道:“想让我酒后胡言?太小瞧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你已经喝醉了,那我问什么你是不是都会回答?”苍耳打起了坏主意。

“虽然不清楚你以前,但也不能用一时的成败得失来定义你。看你现在的模样,其实也能想象到。”许念道。

“………………………………”

苍耳对他的逻辑思维产生了怀疑,一个喝醉的人说的话,思路清晰,那就证明他醉的厉害!考虑再三后,严肃道:“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你。”

苍耳思忖道:“既然已经醉了,就要趁此良机好好问一问了。”

“你知道你们主上是谁吗?”苍耳道。

如果当着秦空的面问,说不定他会回答自己,但考虑到自己有太多不好明说的事情了,如果自己一味对他刨根问底,而自己又遮遮掩掩的,那也太不地道了。

“是很厉害的人。”

这个回答一点儿也不全面啊!苍耳苦思冥想半天:“我知道他厉害,但是你以为的厉害具体是什么样子呢?”

“比你厉害。”

“…………………………”

苍耳无言半晌,不知道许念这种坐着都歪七扭八的模样到底是醉还是醒?不过他双眼散光无焦距的样子,应该是醉的!虽然回答问题很干脆。

“那你见过吗?”苍耳又道。

“没见过。”

“他这次离开梵城时,是如何说服两位将军的?”

“因为已经没有理由留在那里了。”

“…………………………”

苍耳顿时无语了,自己问的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但完全不影响许念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不问了。”苍耳又喝了一杯。

“那你还喝?”许念道。

苍耳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几分醉几分醒,不过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完全醉,应该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如此模样也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话,对于一个没醉的人也是多少有点打击的。

“许念,你………………到底喝醉了没有?”

“身体醉了,脑袋没醉。”

“………………………………”

苍耳自己的酒量也是有的,自己喝醉的模样很少见,但见过的醉汉还是有的。像许念这样的醉还是第一次见。

“你把我看成喝醉的人了吗?”许念咬字清晰,一点也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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