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哥谭市人，而且你还没有被杀。”

“我能保护好自己，拜托。”

“这不是纽约，小子。”

“我不是纽约人，”他毫无意义地撒谎，明显带有纽约口音，即使白痴也能看出这孩子不是本地人，“你是说这里是哥谭市吗？”

“等等，你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吗？你怎么会来到世界犯罪之都，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嗯……一个小意外？”

“耶稣基督在上，你会在一周内死去。”杰森想将一只手穿过自己的头发，然后才想起来他还戴着他的头罩。

杰森曾计划将歌剧院作为他新的工作基地，直到他能在某个地方永久定居，但现在有这个少年在身边，他不能这样做。

杰森仔细看着这个少年，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你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的，我不认为我应该把我的名字给陌生人。我不是小孩子了，虽然很明显你不会绑架我或什么的，但是，我想我还是有被绑架的可能。你是个犯罪大王，你自己也说过的，所以我认为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不安全。”如果杰森不介入的话，这个青少年听起来像是可以永远漫谈下去的。

杰森突然想到为什么彼得看起来很面熟。他的头发和眼睛是错误的颜色，但仔细看他，杰森几乎可以从这个青少年的外观和言谈举止上看到迪克的样子——他哥哥的样子。

杰森把手伸回来，解开自己的头罩，然后把它摘下来，夹在腋下。他仍然戴着多米诺面具，但他希望摘掉面具会有所帮助。

“喔，”那个少年皱着眉头说道，“你和我同龄。”

“我肯定比你大。”杰森说到。

“就算是大，也不会大很多，而且是不是真比我大还不一定呢。”

“听着，我需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你看起来需要帮助，而我知道一些地方，你可以安全地得到它。”

“像是收容所？”

“有一些很好的，比如玛莎韦恩基金会就是为了帮助那些可怜的不幸的人。”杰森耸耸肩。

收容所并不总是最好的，但布鲁斯投入了足够的钱，至少比住在街上安全。

“我想我是合法的十七岁，“青少年说，“我并不想引起儿童服务机构的关注。”

“合法的十七岁？”杰森问。

少年看了他一会儿，眼里满是算计。他看起来很悠闲，但如果杰森看得足够近，这个男孩会有更多的东西，就像他看到的比他说的更多。

“这很复杂，我的意思是，我想严格来说我已经死了一会儿，就像一些人做了一些时间旅行的事情，现在我还活着，就像，你死了也不会变老，所以我出生于22年前，但我仍然只有17岁。快18岁了，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解释道。

“你死了。”杰森重复地说到，他的目光又回到男孩的头发上，但棕色卷发中并没有夹杂着白色条纹，他的眼睛里也没有绿色。

“暂时的。”

“我明白了……”

“你听起来没那么震惊……死而复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吗？”他说这话的时候头稍微倾斜了一下，好像在听什么。

“这不是……常见的。”杰森说到。

“但也不是闻所未闻。已经有英雄起死回生了，”少年停下来，又听了一遍，杰森盯着他的耳机，“绿箭侠和超人？伙计，这些名字是怎么回事？绿箭侠应该叫自己罗宾汉什么的。我是说加油（come on）。”

杰森对此嗤之以鼻，当布鲁斯带他参观了望塔时，他曾对奥利弗说过同样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

“喔……不……我不应该知道吗？”

“这不是常识。”

“奇怪……好像是在哪里听到的。”少年耸耸肩，杰森很确定他会从这种互动中得到偏头痛。

很明显这孩子有问题，他和迪克的相似之处不可能是巧合，他随意谈论复活的方式，嗯，这很奇怪。总之这孩子很奇怪，不过杰森现在没有足够的脑力来处理这一切。

“看，”杰森说，用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脸，“现在已经很晚了，不适合你在街上闲逛，而且收容所要到早上才会开门。所以今晚我让你和我呆在一起，明早我把你送到收容所，如何？”

“也许你还记得我才是第一个到这的，所以我留在这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

“如果你让我留下来，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

“我不会妨碍你的，我就呆在包厢里，你可以把歌剧院的其他地方都占了……好吧，我想我也要去下洗手间，你认为这样可以吗？”

“别说废话。”杰森厉声说道。

这个少年紧闭双唇，不再说其他任何话，他看起来有点像被踢的小狗。

这个表情真像迪克，特别是当杰森不同意他的计划时。

杰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诅咒着他脑中的一切，不过至少现在没有绿色阻挡他的视线，他说到，“你叫什么名字？”

“彼得帕克。”这名少年说，显然已经忘记了他早些时候试图用它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

如果杰森没有受过训练，他会被吓一跳，因为他从这个几乎复制他兄弟的少年的名字里听到了自己的中间名。

“你确定十七岁了？”杰森问到。

“可能是的。”彼得抱歉地耸耸肩说道。

如果是迪克的孩子，17岁这个年龄太老了，但是他之前是不是提到过时间旅行？

“你父母呢？”

“死了。”这个答案多少有些意料之中，但彼得说这话时的声音并没有太多痛苦，所以杰森判断这不是最近发生的事。

“现在谁是你的监护人？”

这个问题让彼得似乎蜷缩在自己身上，变得更小，悲伤在他的脸上肉眼可见。

“没有人……不再是了……不在这里……”那么是最近的事。

“好吧......那我想，在我们想出别的办法之前，你就只能跟着我了。”杰森恨自己的这种软弱，这种软弱。

“真的吗？”彼得听到这话，精神一振，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杰森站起来，离开栏杆，把自己放在地板上。

“我们会轮流睡觉。”杰森考虑到青少年的衣服——只是一件连帽衫和运动裤——以及彼得似乎在寒冷中颤抖的方式。他耸了耸肩，脱下皮夹克，朝孩子的脸上扔去，“你先睡。”

“你不需要这个吗？”彼得问，尽管他已经穿上了杰森的夹克。

“我防弹衣里有加热装置，”杰森靠在墙上，双臂交叉，“现在快去睡觉吧。”

“好吧，好吧。”彼得走到包厢的角落，躺在地板上，折叠自己的手臂作为枕头使用。

杰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使自己更舒适一点，因为这一个漫长的夜晚他都得呆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