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

“开门。”杰森命令道，他匆匆走上哥谭市图书馆的台阶，彼得在他怀里完全沉默了。

彼得的脸紧紧贴着杰森的夹克，躲避着风。他在发抖，但杰森很确定这不是因为冷。当提姆为他开门时，他还在心底默默地咒骂着自己，他应该让彼得对此做好更好的准备，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发现自己有另一个母亲时的反应，而彼得在比杰森更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当然，现在杰森还不知道这一点，如果他发现了这一点，肯定会感到震惊。

杰森急匆匆地走进图书馆的主馆，“该死的替代品。”杰森对提姆大发雷霆，因为此刻迪克就在图书馆里边。

迪克当然在那里，当时他就应该从提姆那里抢走手机，提姆肯定是在那时候给迪克发的短信。当然，那台手机现在已经坏了，仍然攥在彼得的手中。

迪克坐在芭芭拉旁边的桌子上。当杰森他们进来时，他的头已经向后仰了起来，发出了令人讨厌的大笑。

迪克的目光敏锐地盯着杰森他们，很快就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问。

杰森把彼得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不知道迪克的出现是否会帮助彼得摆脱困境，或者这是否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要用办公室。”杰森说，甚至没有花功夫费心解释，他朝图书馆后面的办公室走去，那是芭芭拉每天晚上都在图书馆工作的地方。

房间大部分是隔音的，而且很暗，而彼得现在正需要这样的地方。当杰森碰到门时，门就已经打开了，他很高兴，因为如果让他来，他肯定会把锁弄坏的。

杰森走进屋里，把彼得放在椅子上。

“杰伊？”迪克说道，伴随着一声关门的咔哒声。杰森把自己堵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把彼得的脸藏起来，不让他的兄弟看到。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把手放在彼得的肩膀上说，“彼得？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跟我说说。”迪克命令道，杰森显然没有忘记如何听从他兄弟们的命令，事实上他原本就想要这么做，他有点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很明显，彼得正在经历一些情绪化的事情，而迪克是处理情感的最佳人选。

但还是那句话，杰森不知道迪克是否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杰森在彼得的手机屏幕变黑之前，他看到了彼得调出的迪克的照片。而当彼得把手机压碎时，他听到了小声到几乎听不见的低语“爸爸”。

“我们只是在散步，而我……我想我说了一些话，让他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这个孩子是谁？”迪克走近了几步，但他并没有试图把杰森移开或别的什么。

“他的名字叫彼得，他就是那个蜘蛛侠，就是你在布鲁德海文遇到的那个。”

“他是个超能力者？”迪克若有所思地说，“那是他的力量吗？”

杰森说：“我不知道，我认为…见鬼，”杰森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的兄弟，同时还确保他身体的大部分仍然挡住让彼得看不见，“你可不能太吃惊。”

“我为什么要吃惊呢？”迪克皱着眉问道。

“彼得来自另一个宇宙，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被送到了哥谭市，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星期。”

“另一个宇宙？”

“是的。所以他不是来自这个宇宙，他自己的宇宙实际上比我们的未来更远。因此，不仅有时间旅行，而且这也不是他的宇宙。”

“你为什么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因为我需要确保你听到我说的话。”

“我明白，你继续说吧。”

“嗯……他说，他之所以会被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没有其他版本的自己存在，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安全存在。我实际上还没有了解更多的细节，但提姆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们俩小子说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杰伊，深吸一口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迪克说道，他伸手去抓杰森的胳膊。

“我想他明白了，虽然他可能不存在，但他的家人在这里有不同的版本。或者说……至少他在他的世界里失去的父亲。”

“所以他在这里看到他的父亲还活着，吓坏了。”

“基本上是这样了。”

“我能试着帮他吗？”迪克问道，“如果他有恐慌症发作或精神错乱，我也许能帮他冷静下来，把他从沉浸这件事中拉出来。”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上忙，还是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我怎么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呢？”迪克问道。

杰森举起一只手，把头发往后梳，他在脑海中权衡各种选择。

更好还是更糟？

不管是哪个，杰森都必须做出决定。如果彼得病情恶化，也许杰森可以带他去找莱斯利医生。而迪克出现在这里，那么他很可能是开车来的，这比杰森带着彼得在街上走来走去要轻松得多，尽管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但他相信迪克会自愿交出钥匙的。

于是杰森走到了一边，让他的兄弟看了一眼彼得。迪克走近那个少年，然后停了下来，随着他的目光从彼得的五官上移开，他脸上的皱眉加深了。

杰森紧张地换了个位子。

“另一个宇宙，时间旅行。”杰森提醒他的兄弟说到。

“他的父母是谁？”迪克问道。

“他……他说他们的名字是理查德和玛丽，他的姓氏是帕克，“杰森开始认为这可能是一个错误。

“他们在哪里？”迪克的声音变得低沉，这通常意味着他要变得非常暴力。杰森不确定现在告诉他彼得的整个人生故事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已经死了。”杰森回答说。

迪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跪了下来，握住彼得的手，轻轻地抚摸到。

“彼得？”迪克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稳定，尽管杰森可以看到他反常的迹象，“彼得，能听到我说话吗？”彼得慢吞吞地眨眼，看起来不是很好，但至少比杰森一开始在街上抱着彼得时要好了很多。

“他感官能力被增强了，”杰森说，“这就是戴耳机的目的，不过哪怕戴着耳机也能听到你讲话就是了。”

“谢谢你，小翅膀，”迪克说，“没关系，彼得，你可以慢慢来。你在这里很安全，我们会保护你的。深呼吸好吗？你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吗？如果可以的话，试着把它匹配起来。”

彼得吐了一口气，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迪克保持自己的呼吸平稳，用鼻子吸气，用嘴呼气，直到彼得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干得好，彼得。”迪克说。

杰森记得那个声音……杰森记得，在一次艰苦的夜巡后，他坐在庄园里他哥哥的旁边，被他哥哥的胳膊裹在毯子里，这在当时对他很管用。他现在可以看到它在彼得身上起作用了。慢慢地，但肯定地，那遥远的呆滞神情从他的眼睛里消失了。他眨眼的次数增加了，呼吸也平稳了。杰森意识到，他可能真的要感谢替补告诉迪克他们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