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如今只能从帮役人入手了。
隔天裴聿清便亲自跟踪了勐失,只是跟了几日后。
勐失不是在花天酒地,就是在酒肉肠天,就从未走出县陵半步,这让想通过勐失找到帮役人驻扎地的想法成为泡影。
裴聿清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将人绑了,打几顿问话,可依上一世的经验来看,帮役人骨头硬得很。
八成话还未问出,帮役人就察觉到了不对。
就在裴聿清想着最终决策时,勐失突然绑了几位妙龄少女,一路走出县陵,走上了崎岖的山路。
裴聿清意识到时机到了,可一路跟随到山口时,却发现勐失在山口悄然消失不见了。
裴聿清怕打草惊蛇未大肆寻找,只是确定了帮役人的大致所在地。
若想一举拿下帮役人还不影响到城中,还需知道帮役人所在的驻扎地。
做下万全准备,这样才不会让帮役人找到空子逃走后卷土重来。
烛光摇曳,昏黄的光在屋内投下斑驳的影。
宋锦的身影在墙壁上微微晃动,她紧咬下唇,犹豫再三,终于抬眼看向裴聿清,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其实还有一法子。”
裴聿清原本正低头沉思,听到这话,掀了掀眼帘看来,眉头瞬间疑惑地拧起,不过短短一瞬,他就意识到宋锦口中的法子是什么。
刹那间,他的面色陡然一紧,平日里温润的眼眸此刻满是惊惶与坚决,声音急切又强硬。
“不可!”
宋锦不禁柳眉紧蹙,眸光里满是不解,脱口问道。
“为何?”
她向前迈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试图说服裴聿清。
“目前来看这是最便捷的方法。”
裴聿清眸光一凝,眼底泛出一丝不悦,平日里的温和全然不见,此刻强硬得近乎固执。
“我说不可就不可。”
他紧紧盯着宋锦,仿佛要让宋锦断了这念头。
不知为何,宋锦清晰瞧见裴聿清眼底的那抹担心,宋锦有些恍惚,说服自己那只是他对小妹般地关忧。
她还想再出声坚持坚持,毕竟这确实是目前最快的办法。
“我……”
声音刚发出来,裴聿清已然站起身来,神色冷然,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赶人道:“今夜夜已深,你回去休息吧。”
望着裴聿清的背影,宋锦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未在开口走出了他的房门。
夜中狂风大作,高挂的玄月渐渐隐退下去。
隔天一早,冰绿睡眼惺忪地起床,却发现宋锦不在屋内,她寻着木盆,还以为宋锦出去洗漱了。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半晌都不见宋锦的身影,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她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出了房间,在客栈上下找了一圈,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可连宋锦的影子都没瞧见,她彻底慌了神,心中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慌乱中,她突然想起这几日宋锦一直找裴聿清商议着什么,或许会在裴聿清那。
想到这个可能,冰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跑至裴聿清房门前,抬手正欲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裴聿清正不紧不慢地穿上外衫,打开门就瞧见一脸慌忙的冰绿杵在门前,还不等他出声询问。
就听冰绿急切问道:“大公子,你瞧见我家姑娘了吗?”
闻言,裴聿清眸光瞬间一凝,握着衣衫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声音都有些发紧。
“你家姑娘不在房中?”
“我一大早起来就不见姑娘,找了一圈都没瞧见,还以为姑娘与大公子在商议事呢。”
冰绿焦急地解释着,心中的不安隐隐被放大。
裴聿清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昨夜宋锦的提议稀稀疏疏悉数响在耳边,他眉头紧锁。
心脏猛地一缩,一股不好的预感迅速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他拔腿就奔向勐失的房中。
只是看到的却是跑堂小哥,他神色焦急,声音都有些变调:“这屋的人呢?”
“昨儿夜里就走了。”跑堂小哥不明所以,如实回道。
宋锦从他屋内出去的时间正好也是晚上,想起宋锦走时的神情。一股不安迅速占据他的大脑。
此时的山崖处的马车内,宋锦被剧烈的碰撞疼痛感疼醒,她眉头紧皱,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同她一般被勐失强掳来的女子,一个个昏睡在身旁。
宋锦动了动身,刚想有动作,可马车却陡然停了,车外传来一阵稀碎话音。
“勐失!房中那姑娘已经快不行了,你今儿找的人呢?”
大汉勐失猛地打开马车车帘,一束光强烈地钻了进来,勐失一个大力抽了一下马,马儿惊跳了起来。
还陷入昏迷的几个女子因为这动静被吓醒了,意识到自己被绑,几个女子很快惊叫出声,想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