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崔海恩会轻柔地抚摸Jennie的头发,她们或许亲密无间地耳边密语……
或许,她们会在病房里亲/嘴吗?
李稚倾控制不住自己阴暗的想法。
至于后果……和Jennie闹掰的后果——对她来说没什么后果。
在电视台的工作本就是一个过度,她的人生走向注定最后与此无关。
Jennie彻底摘下口罩,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别有用心的人?”
她压低声音:“不好意思啊,我是崔海恩的好朋友,她很信任我,对我无话不说……我可从来没有听到她提过你啊。”
其实Jennie有点夸张了,崔海恩跟她确实一见如故,但这时候想起来,反而觉得很奇怪。
崔海恩似乎……很少提起来自己的事情。
她们更多的是聊其他的事情。
从人生哲学到诗词歌赋……串戏了。
她们会聊节目的事情、共同的爱好、对时尚的看法、可爱的、喜欢的……甚至Jennie自己的事情。
但是她很少提到自己,她的过去、她的喜好……
Jennie从来都是一个很关心朋友的人,她坚信倾听和倾诉共存才能经营好一段感情。
只是崔海恩总是会巧妙的转移她的注意力,以至于她现在才发现——她对她怎么好像一无所知呢。
但这不影响Jennie在李稚倾面前嘴硬:“到底谁是别有用心的人?”
李稚倾的目光凝在面前与她对峙的年轻女孩身上。
Jennie私下的样子与舞台上不同——面色很冷,看着有些疲惫,有些内向怕生,几乎像某种机敏灵巧且怕人的小动物。
这样看倒是与崔海恩有些相似。
但崔海恩不是灵巧的动物,你越与她接触越会感觉到,她初看着高高瘦瘦又冷漠。
实则她更像一只麻木的小羔羊,对外界的感知很弱,当你打破她保护自己与世界隔离的那层玻璃,才会发现他的真面目。
她本身又长得格外吸人眼球,这样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混合,令人渴望靠近。
“我们的关系与你无关。”李稚倾的眼神暗了暗,冷硬地回道。
“当然有关。”Jennie向前一步,清新的香水味在消毒水气息中划出一道鲜明的界线,“崔海恩是我的好朋友。”
“朋友?”李稚倾冷笑一声,“认识才几个月的'朋友',值得你半夜溜进医院?还是说...…”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Jennie脸上白天就画好的精致妆容,“你们的关系不止于此?”
她和崔海恩的关系?
什么意思啊?
她是说——超出朋友的关系?
Jennie震惊。
她从来没有往这个角度想过。
李稚倾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Jennie头上。
她和崔海恩确实认识不久,但那种莫名的亲近感让她们迅速超越了普通朋友关系。
第一次和崔海恩见面,她就在后台帮她调整了耳返。
歌谣大战上她脚踝旧伤复发,她第一个赶来帮她处理、涂药。
跨年夜的偶遇,她不顾自己受伤带她逃离私生饭的追逐,一起喝酒谈天,看汉江的跨年烟花——她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放松过。
和她见的面并不多,却每一次都惊心动魄。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被李稚倾的话勾进了思考的漩涡,心里想着事儿,Jennie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李稚倾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动摇,心头一紧:“那你就应该离她远点,不要做让人误会的事情。”
不是?
这人什么逻辑——即使行程繁忙,今天全天拍广告,明天还要一大早出国,但是晚上工作一结束立刻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不管狗仔和私生,半夜也要打车来看望生病的朋友,这不是很正常吗?
Jennie也恼火着——这很正常,对吧?
她反驳:“主任,您说话稍微注意点吧。”
“可能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
病房里累的已经入睡的崔海恩不安地翻了个身,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隔着房门若有若无。
两人同时噤声。
李稚倾迅速退到楼道口,示意Jennie跟出来。
走廊的灯光下,Jennie才注意到李稚倾今天罕见地没穿正装,而是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和牛仔裤,头发也只是随意扎起。
她看起来几乎像个大学生——如果忽略她眼中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的话。
“听着,”李稚倾压低声音,“崔海恩现在需要静养,不是陪你玩暧昧游戏的时机。”
“暧昧游戏?”Jennie气得笑出声,“你以为我们是女同吗?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理扭曲?我只是关心她!”
“是啊,她就是女同啊。”李稚倾回怼,“她高中有女朋友,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