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还在燃烧。
看上去随时会熄灭。
刘帅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
笔仙缓缓开了口。
“我,不是笔仙,只是被封印在园林里的地缚灵,经历了几百年的修行之后,似乎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除了不能出园之外,在园内没有我办不到的事,这园林也够奇怪,每隔一阵子都会有人跑来做这种仪式把我唤醒,虽然人类的魂魄真香,但连续吃就太饱了,要活动好久才能消化,不知道你们这次的结果会如何,我还蛮期待的。”王晓真(聂舒怡版)欢快地说。
“吓我一跳,但好像过关了,这都行,运气真不错,咸井海不是我说你,能不能稍微认真一点提问啊,这都算哪门子问题,我们迟早被你害死。”刘帅松了口气,一想到马上就轮到他提问,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这可怎么办是好。
首先,绝不能提笔仙忌讳的问题(就算她不是笔仙,那也是鬼),也不能问像咸井海那样完全不着边际的问题,尽量还是从她的故事里寻找一些关键的线索,比如。
“到我了,我的第一个问题是,聂姑娘,都知道人死之后会变鬼,鬼要前往阴曹地府经历投胎转世,为什么好几百年过去了,你的鬼魂还留在园林里呢?”刘帅战战兢兢好不容易说完问题,才转过头。
王晓真的脸猛然出现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脸贴着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干嘛,吓死我了。”王晓真那惨白的脸让刘帅几乎背过气去,幸好身体动弹不得否则他一定踉跄倒地不可。
“这个问题。”王晓真(聂舒怡版)在极近的距离仔细打量着刘帅的脸,似乎想瞧破刘帅心中的某个秘密一样。
“完了,难道不小心触及到她的伤心往事,这可怎么办。”刘帅心脏狂跳不止,对面的咸井海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蜡烛出了神。
“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问这问题了,问得好。”王晓真(聂舒怡版)终于结束了对刘帅的贴脸,回到原来的位置,开始娓娓道来。
“那徐公子对鬼神之事尤为畏惧,在园林各大入口设下了由九华山请来的门神护卫,来接我下地府的鬼差数次进园未果,这件事就不了了之,我也就长期在这里住了下来,当然没想过要出去,万一外面还有鬼差在守我呢,这里挺好,世外桃源闲云野鹤岂不快哉。”王晓真(聂舒怡版)好不容易找到人倾诉心事,一下子说个没完,蜡烛直接烧到只剩半截了。
蜡烛烧断,游戏自然结束,团灭,刘帅不会不知道。
他故意咳嗽几下,再给咸井海使了个眼色。
王晓真好不容易停顿下来,接下来该咸井海发挥了。
希望他这次,不会再问出一些鬼扯的问题。
“又该我了,下面是我的第二个问题,笔仙姐姐,你觉得那个徐公子爱你吗?”咸井海一口气把问题说完,还回应了刘帅一个看我的这把稳了的表情。
“???????????????????????为什么是这个问题???”刘帅自知不妙。
果然。
只见王晓真捂着耳朵发出尖锐且凄凉的叫声,情绪极度失控的她离开书桌开始满场乱跑,丁零当啷好多物品掉地碎裂声持续响起,刘帅瞪了咸井海一眼心说你是存心来找茬的嘛有没有脑子问出这种问题不是自寻死路么。
咸井海脸上的表情一度很复杂。
刘帅没敢吱声,一来什么情况还不知晓,二来怕说话再加重刺激到笔仙,让她做出伤害王晓真身体的蠢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
王晓真(聂舒怡版)似乎缓了过来,再度出现在书桌。
烛火照耀下,肉眼可见满脸的泪痕和鼻涕。
“难道还有转机?”刘帅在心中默默祈祷。
他眼前那根白蜡烛就在这一瞬间,灭了。
*
扉页小故事
柯家明与被收束的世界线 Vol.13
冰箱事件过后,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奇妙起来。
一行人走出医院户外大门,电线杆突然横向倒了下来砸向柯家明。
一行人走在人行横道上,马路上的两辆黑色轿车自左向右和自右向左同时失控朝柯家明撞来。
一行人走入对面小区,正在打劫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歹徒扔下人质持刀朝柯家明冲了过来。
孟姑娘持续出击,柯家明方才幸免于难。
“那些家伙到底在干嘛,像中了咒语一样非要干掉我不可,得亏了孟姑娘,否则我又要去奈何桥报道了。”柯家明心有余悸,弯下腰扶着双腿大喘气。
“咖啡店居然锁门了,也不等等我,太过分了,我得去阿文家拿钥匙,他住哪里来着。”宋剑飞疯狂滑动残存少量电池的手机。
“此地不错,三香村,市井之地却又闹中取静,宛若人间仙境,好不安逸快活,孟孟决定暂住此地,待我去找一处无人居所,到时候再来接你。”孟姑娘凭空打开了一个圆环状类似传送门一样的东西,门里面是一片虚无,不晓得通向何方。
“别,别走呀,孟姑娘,你走了我怎么办,谁来保护我,我岂不是分分钟就被随机蹦出来的妖魔鬼怪给干掉了,拜托了,请别走!”柯家明好不容易遇到的救命恩人,怎么能轻易放她走。
“那个矮冬瓜住的地方被设下了卍鬼结界,虽然不知道出自何方大神之手,这种远古的结界可以保你平安无事,你先在那里呆着,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门,也不能和任何与你过去相关联的人或物产生联系,要等我回来哟,小柯柯。”
“不是吧,那个姓宋的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啊,慢着,小柯柯又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回来!!!!!!”柯家明一头雾水。
孟姑娘则消失在传送门内。
四周安静如初。
但柯家明总觉得有一双眼睛躲在黑暗中的某处正在观察他,仿佛随时会把他给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