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随后抿了抿唇,看向几位长老,眼里是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沈姑娘怎么来了?”稍显年轻的一位长老和颜悦色,仿佛没有意识到一个小姑娘擅闯正厅打断他们议事的失礼。
“墨长老。”来者抱了抱拳,面对诸位长老一点都不露怯意,正是原书中的女主沈雁,一位不愿透露身世的超级大小姐。
“这是墨家的议事厅,怎么任由一个小姑娘闯进来?墨家如今连这点威严都不复存在了吗?”墨家的长老还没说些什么,另一位老者倒是先不依不饶了起来。
沈雁不似寻常小姐那样温婉,眉眼之间甚至有几分英气,闻言斜斜地瞥了一眼那位出声的长老,气势上分毫不落。
“你怎么来了?”满室寂静,墨戎却丝毫不受剑拔弩张的情势影响,慢悠悠地给她解围,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感情。
沈雁的少女心却是怦怦直跳,凌厉的眼神也收了回来,微微低下头,眼角的弧度都柔和了起来。
“我怕你……”吃亏两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墨戎轻飘飘地打断了。
墨戎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的语调中流露出几分不容反抗的傲气:“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为难的。”
另一扇门后,正打算推门的戚言闻言愣了愣,随后不屑地冷哼一声,瞧把你给能的,你一个还没筑基的炼气小子,就算以后突飞猛进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要被本小姐修理一番?
思及此,戚言理了理衣襟,清了清嗓子,收拾了一下表情,昂头挺胸,趾高气昂地推开了门。
“吱呀——”门缓缓推开,戚言装作不经意间用余光扫过墨戎,却只见他半睁着眼,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怎么现在才来?”戚家的长老在这扯皮了这么久,早就耐心告罄了,方才又被沈雁在气势上压了一筹,心中不满,语气很是不客气。
秀儿闻言缩了缩脑袋,躲在戚言身后不敢出声。
戚言却是一愣,敏锐地从长老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自己不是戚家受尽宠爱、娇蛮任性的嫡系大小姐吗?怎么随随便便一个不具名的长老都能给她脸色看了?
难不成原书中还有什么被自己遗漏了的内幕?
戚言皱了皱眉,没有应声。那长老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轻咳一声,把话题拉回正轨:“既然都到场了,没什么异议的话就把退婚这事说定了。”
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深究什么,戚言暗暗留了个心,没再纠结,闻言看向自始至终淡定得像是置身事外的墨戎。
墨戎也是这时才正眼瞧了瞧她,五官精致,眉眼柔和,的确是常年被宠着惯着才会有的不谙世事,天真得让人觉得好笑。
不过反正也与他没什么关系,墨戎对一切都不怎么上心,看了两眼便移开了视线,目光复又落在了他的佩剑上。
父母离世后,他一夕之间从云端跌入尘埃,万众瞩目的天才新秀沦落为无人问津的废物,可他提不起劲来反抗。
因为他知道,从最初的最初,便是一场注定了的阴谋。
无趣。看着他们假惺惺的丑恶嘴脸,年少的墨戎漠然地想。
他浑浑噩噩地孤僻了几年,显露出来的修为半真半假,像是失去了方向,在风雨中随波逐流的小舟。
直到不久前的那一日,父母留下来的这把剑,有了异样。
明悟不过一念之间,清高、淡漠、无所谓?他想要的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而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实力能够超越一切界限。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阴谋阳谋又算得上什么?
“未免你们说我戚家欺负人,就让他们两人比试一场吧,若是戚言胜了,婚约一事便作罢,若是墨戎胜了,我们再不纠缠。如何?”
“这怎么可以?”沈雁闻言不服,想要为墨戎鸣不平,戚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毁约不说,还要如此羞辱墨戎?
“正合我意。”那几人还想再说些什么,戚言却是果断开口,勾起唇角,与墨戎对视。
千载难逢的机会!有什么比开局就把男主摁在地上打更爽的吗?
而且,我先发制人应下这场比试,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更何况装逼?
啧,真麻烦。墨戎懒懒地起身:“你真要和我比试?”
戚言才不会被他吓到,虚张声势而已,怕什么:“那是自然。”
“那就算你赢了吧。”墨戎无所谓地看了她一眼,眼里仿佛写着我不你一般计较几个字。
?!你不是逆袭的龙傲天男主吗?不应该把这场比试视为翻身打脸的一战,然后冷漠退婚,笑看戚家追悔莫及吗?怎么就不战而败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虐哭龙傲天男主的机会!
于是,戚言使用了百试不爽的激将法:“扭扭捏捏算什么男人!有种正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