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凌乱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包装袋,透过塑料薄膜,能隐约看见它里面像是装过什么食物残渣一样,散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
而走道最里面的房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废品,诸如被人遗弃的旧衣物,半盒不完整的CD,一些色情书刊。这使我一下子就明白那个独眼男人就蜗居在此。
而我们,不该跑到二楼来的。
这时楼下传来巨大的破碎声。我似乎听见男人怨毒的咒骂声混合着一度变小的雨声,是那么清晰,又是那么朦胧的传到我耳边。
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漫布全身。
脑袋空白得什么也想不起来,逐渐酸软得胳膊和小腿提醒着我体力的不支。
“姐姐……”满满本是窝在我怀里的,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我的恐惧,便软软地小声叫我,把我拉回现实。
她挣扎着从我怀里下来,我顿时感到了一阵轻松,心里又腾升起了希望。
我会带着妹妹平安回家地,我这样对自己说。
在几番微弱灯光的照射下,我找到了半截棒球棍充当护身的工具。
我们溜进一间破旧卧室。
房间还挺大,家具也都齐全,就是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不过我看重的是那扇飘着窗帘的,虽然看起来只能供一人挤出的窗户。
因为我刚刚推开那老锈的窗棂,往下看时,发现这扇窗户下就是一小座瓦房,离这最近,倾斜的屋角离地面不过将近两米。
如果,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我一定早就从这翻出去了。
可这次不行,外边下雨了会变得很滑,何况我身边还带着妹妹。
我不能冒这个险。
此时沉重的踩楼梯声又突然钻进我的脑海里,刺激着我的神经。
几乎是一瞬间我身体就反应过来,开始执行我想好的方法。
我抱起满满一齐跨坐在肮脏的窗沿上,一把扯过那条又长又脏的帘子,以遮住整个窗台。
从二楼向下看,大概有三米的高度。
我倒是平日里爬树都习惯于这样的高度了,但满满不是,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她才四岁,才开始在我的带领下认识这个世界。
她害怕得抱住我,脚蹬不到窗边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我们摔下去。
我只能用力抱紧她。
放上有檐帮我们遮雨,可仍有斜飞进来的几丝雨线,淋在手背上,怪冷的。
“轰隆……”又是一声巨大的雷响突然让我从回忆中惊醒,我好像有些忘了那天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思绪被打断了,一时也想不起来。
门内却传来小声的哭泣,她哭了。
我顾不上什么尴尬害羞,闯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