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来这。”满满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去书房。她最近下了课都闲得没事,我看她无聊,让她去整理整理书房,而她好像在那一堆的书页里找到了什么。
我看她指着对面书桌上的一个纸盒,一脸的高深莫测,还让我猜里面装的啥。
我想不起,这个纸盒我曾经拿来干什么的吗。
她笑而不语,而是动手打开了盒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本相册。
我记起来了。自从父母离婚,曾经的相册就是由我自己来保管的。那些他们不是那么记起的,是我想记得的。
不过他们并不喜欢拍照,其中有他们的老照片也很少,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给妹妹照的或我和她的合照。用的是一次性的二手拍立得,不过有时也借了数码,然后洗出来。那些一张又一张的照片,记载了我和她的从前。
“欸……我记得这张是你小时候,奶奶喂你吃饭。但是那时候你和大多数不爱乖乖吃饭的小孩子一样,死命地想溜,想拒绝吃饭,可每次都被奶奶逮着搂在怀里。这张照片就是你背对着想跑。”
我拿出一张有些斑驳的老照片这样认真的对她说。
“不。不对,应该是姐姐。”
“欸?”
她不会知道这张照片是谁吧,那不就是诓不到她了吗。
满满听我讲完,却反驳了我刚刚说的那些,她讲的时候样子平静的就像亲眼见过这样的事实一样。
“那,此话怎讲呢,给个说法吧。”
我笑着看她,倒是听听她怎么猜到的。
“我没有住过原来的老房子,在我出生之后都是。”她这样分析,突然却提高了音调卖关子道:“不过嘛,我判断这个是有个决定性的证据的,姐姐猜猜看是什么?”
“不用猜,我知道。不就是照片上的小孩穿的衣服嘛,这还难得倒我?”
我了然于胸。
满满说得没错,那确实不是她,而是我。那是还没搬家之前拍的,穿着藏青衫的奶奶抓住了想逃跑的我,要喂我吃什么,才被恰巧路过的父亲顺手拍下来了。
我和妹妹的小时候据说长的很像,要仔细分辨某个照片上的谁是谁,重点在于衣服。
母亲喜欢织衣服,不同人织不同花色样式,还会在衣角绣上名字,所用的绣线才会有所不同。比如我就是湛蓝的“清”,妹妹就是月白的“满”。
而仔细盯着那张照片上小孩翻起的衣角,隐约能看见深蓝的什么字。
不过后来因为某些事,母亲不再为我们织衣服。这个小习惯也就不了了之的算了,没想到满满居然知道这个。
“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个小细节的啊?”还是有点好奇。
我捏捏她的手,挺软和的。
她好像因为我捏她的手而变得有些结巴:“观……观察出来的啊。老衣服上面都有这种特殊的‘记号’,再…加以人物联想,进一步匹配不就好了……”
她认真解释她的分析方法,我却听得心不在焉,翻过来翻过去的看她的手。
年纪比我小,手不知为何比我大点。我一边啧啧赞叹诧异,一边细细观察她的手。
皮肤是同我一样的偏奶白;四指修长,指甲修整得很圆润;骨节分明,极具骨感美。我将我的手心贴近她手心,上下对比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