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像受惊的小兽一样。
而奶酪趴在我腿边,承着我的蹂躏,姜茶抱成一团睡着不理我。我摸着它们,毛绒绒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手感。
我不太会做饭,但是上次同城快递里买了猫粮,我拿出一包,给它们都倒上了一小碗。
阳光洋洋洒洒落在屋内,落在大口吃着猫粮的姜茶身上,它姜黄色的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着热烈感觉却不真实。
此刻房间宛如空荡荡得只剩下我和这两只猫。
我听不见任何别的声音,尽管温暖的阳光充斥着整个屋子,但我感受不到愉悦。
这样的生活又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我不知道。
而我要这样逃避着到什么时候呢,我还是不知道。
我从小就没什么愿望,就像大多数父母所希望的那种乖小孩一样,没有愿望也不会许愿。我需要做的从来都是听从他们的话。
我在这样的氛围里长大,我很难说我需要什么。
因为我要的,基本也不会实现,那么又为什么去许愿要这些。不被满足的愿望,不被满足的一切,我都怀疑过我为什么要存在。
直到我拥有了妹妹。
是很神奇的一种感觉,当你拥有一个和你有极为接近血缘,但是这个人又和你不完全相像。这样一个生命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从她开始学爬,从她开始第一次喊你姐姐,从她一次又一次的信赖你,从她从不怜惜对你的好意,从她一如既往的爱你。这样纯粹清澈的爱意从始至终都完完全全展现在你面前。
于是在某天,我忽然意识到或许我的存在,是为了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的奇妙,特别是血缘这样的东西,它让我止不住的对她好。
她是我在一无所求里唯一的索求。
姜茶忽然趴在我身上,硕大的身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一个侧身让它滑落到我手臂边躺着。它眯着眼又随意动了动,然后安稳得躺在我怀里。
不过奶酪呢,我往四周看了看,只见它蹲在满满的门前,像一尊雕像一样,耳朵竖得尖尖的。
它站在门外进不去,只因为我们都在逃避这件事,这件不可能忽略的事。
我也有想过不如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明明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不可能说是不认了就一概而过。
我们之间也一定会因为这样的事而改变。
我和她都注定无法逃避。
又是一天了,她还是窝在房间里没出来,我也没在晚上听到任何出门的声音,她应该什么都没吃,快两天了。可是这怎么能行。
我快步走到她门前,想打开门却变得迟疑。我该怎么面对她,就像她不知道怎么出来面对我一样,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解决。
我们之间仅仅是隔着这样一道门吗,不是的,还有可悲的心。
我会喜欢上她吗,我这样问自己。但如果完全抛开我们之间的血缘,我们可能连认识的机会都不会有,她这样不善言辞的人,哪怕是出现在人群中都很难得。再如果完全抛开我们都是女孩子的身份,我又会喜欢上她吗,很难说,真的很难说。我几乎没怎么喜欢过谁,更何况是我从来没想到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