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围在树边便能找到不少如同面具般的树皮。
我捡起来一张,却神使鬼差地将它擦干净内外,然后假装是面具一样的戴在脸上……
说实话,我以前并不喜欢我妹妹,甚至不希望有她的存在。因为她的出生,是一下子便夺走了我父母的全部关注和在意。虽然我也不是那种从小黏着大人的那种小孩,但也不能忍受忽然出现的这个“妹妹”。
我讨厌她,可以说直到她两岁之前我都不愿意接受她是我妹妹这个事实。
而事情的一切在那年的夏天全部重写。
那年夏天的蝉鸣声似乎格外的刺耳。
曾经我和住在家附近的一对姐弟是好朋友。他们家开的影楼,在我印象里我经常都到他们家里玩。只是要和这对姐弟玩的话,得注意调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比他们吵架了总会问我我跟谁更好一点。而这样问题的威力甚至不亚于亲戚们在我小时候问我更喜欢母亲还是父亲。
我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往往是拖着拖着,就拖到他们自己先和好了。
虽然他们老是拌嘴吵架,可是每当遇到事的时候也是会站在一块的。
举个例子,那年我在姐姐的怂恿下,从我们家的柜子里偷钱被父亲抓到了。现在的我是怎么都想不起为什么,但当时确实这样做了。
父亲很失望很生气,逼问着我是谁让我这样做的,因为我并没有用在自己身上,他同样没有看到也没有找到我把钱藏哪或者买了什么。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是父亲猜测是那对和我玩得很好的姐弟。
但是意料之中的,他们并不承认,且从头到尾都否认,我成为了他们感情更加牢固的粘合剂。
父亲没有打我,而是让我跪在祖祠前,跪一小时。
我第一次受罚。
从父亲把我关在祖祠那一刻我的自尊就碎了一地,我找不到任何发泄的地方,只感觉着膝盖越发的疼,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漆黑的祖祠,面前飘着点点烟火,我仿佛陷入如沼泽般的黑暗,无法自拔。
门却忽然被人打开一条小缝,有什么慢慢缩进来,然后悄悄关上门。
我不想看,因为无论是谁,我都不在乎。
面前却被人盖上什么,我闻到一种树的气味,安心地包裹着我的全部,我恍惚间只听见有人说:“姐姐,别怕。”
那瞬间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而门外的蝉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