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很干净,和有人时常来这打扫的一样。镜子隐隐反射着寒光,映出地下一片白霜,这样一看,倒怎么都不像是会发生校园欺凌的地方。
难道那封信是假的?我边想着边悄悄带上门,目前这个状态让我分不清我应该去干什么了。于勉看起来也不是在那里面,那么他去哪了,而且没看错的话,在窗边唱歌的应该是林渝。
虽然一看,就明白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一个人在干净但是早已废弃的老教学楼的顶楼厕所里唱歌,我怎么都感觉这样的画面十分诡异。
而且,我对于为什么林渝会在这里也想不出个好的解释,实在疑惑。
不过光是猜想是绝对找不到答案的,于是我再次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却与之前的截然不同:镜子上忽然出现着莫名的深色血痕,那样的血迹一直延伸延伸到其中一个蹲位,刚刚还干净的厕所,此刻地上留着肮脏的痕迹,到处脏得不行,让我不由得怀疑之前所见,而最重要的那个人,那个人也不见了!明明刚刚还在窗边的。
到底是怎么了,我后怕得回头看。
整个走廊仍然静得听不见其他的声音,而我的心跳声在这样寂静的氛围下显得愈加响,我咽了咽口水,我需要弄懂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么只有走进这个厕所里寻找答案的这一条路了。
我缓缓推开门,门便吱呀一声撕开了难言的静谧。
我下脚很轻,潜意识中让自己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响动。
天色随着日落而变得黯淡,光也照不到这里的黑暗了,我打开手电筒,紧紧捏着手里的教鞭。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手里拿着什么都会给我莫大的底气。
门后边没有人,洗手池底下也是,窗边更没有蹲着谁。
我慢慢离开门口,往厕所更深处走去。
陷入那样的场面,我的脑袋并没有因为黑暗而变得绝望害怕,而是不能再清醒,我用力感知着黑暗里的一切。
门忽然一下子关上了,砰的一声仿佛是在我和世界之间建起了一个厚厚的墙壁。
我反应过来去拉门把手,门却怎么样都拉不开,宛如黏上胶水一般的,是我怎么用力都扯不开的那种。
怎么回事!我的理智一瞬间有些瓦解,但我努力摇着头忽略自己可能会被困在这的想法,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厕所里却传来奇怪的声响,我说不上来,但是听起来像念着什么一样。
不会是鬼吧,这个念头一出,我简直忍不住要给自己来一巴掌冷静一下。我这个虔诚的无神论者居然开始害怕人幻想中产生的鬼怪,这是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想骂醒自己的愚蠢。
怎么可能是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要冷静下来。
我闭上眼,深呼吸。
当我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我重新思考着当下的处境。
门既然已经关上了,短时间我也不可能打得开,那么就少了那样可能被什么从后边吓到的后顾之忧,所以当前要做的就是看看藏在隔间里面的到底是什么。
那会藏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