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着手上的镰刀，似乎在警惕着什么，声音逐渐放低：“我听说…当然这只是我听说的，听说这里面死过人，还不少，累累白骨堆有着无数人的冤魂在其中……”

她眼神往四周频繁打量着，就好像真的有鬼魂漂浮在我们身边一样。

姐姐在一旁憋笑。

“打住，谢佑，别吓人了，好好说话，装神弄鬼的。”

谢佑却一愣，撇嘴，然后对我打断她的即兴发挥不满“切，也没见着吓到你们任何一个啊！”

虽然这故事一听就很假，但在谢佑暗示这边有什么的心理作用下，周围也显得并不平静。

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打定主意走到不能再走就回去。

“诶，你们看那！”

不知走了多久，洞壁上岩石花纹的不断变化延伸，直把我们带到一处。

水流从这里断开，一个斜平面兀自断截下去，露出深邃的内里，似乎将洞穴的秘密摆在了我们面前。

我们小心地往那走去。

地面上并不好走，这一段少了前面常见的石头，反而是一整个岩石块，上面全是绿油油的苔荇，不小心的话可能就会滑倒，从而顺着这微斜，被黑暗的更深处吞噬。

我们慢慢靠着岩壁走去，直到到达边缘。

我不太会形容，洞深大致三四米吧，形成一个陷坑，再往下，或许有更小的裂缝将容纳其间的水渗透出去。而我看不见有没有裂缝的原因是，坑底是一具又一具的零散白骨，有的能看出来有头有尾，有的只剩下单独的头颅，空洞的眼眶仿佛注视着我们这些闯入者。

曾经尸骨浸泡在水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才变成如今模样。

姐姐却在这时，抓着我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像是要呕吐一般的，不断干呕着，眼泪疼得流出来，滴落在水面上。

“姐姐！”

她距离陷坑越来越近，而我又不能完全抓住她乱动的手。

“姬清！”

谢佑和我异口同声地喊出她名字。

两人对视一眼，她下一秒就谨慎地朝我们这边靠过来。

姐姐却仍陷入那样难受的反应中缓不过来，呼吸声愈发混乱，整个人支撑不住的往前跌去。

“不要！”

但所幸只是摔倒在边缘，只是那紧捏在手中的手电随着她一个脚滑摔倒，而扑通一声落到水中，她自己意识却逐渐清明起来。

“满满？满满……”

她恍然明白自己处在一种多么情急的状况下，下意识喊我，哭声那么明显。

她是真的害怕了。

而我也是。

但我不能分心，“抓紧我，我拉你过来。”

在感受到她虚弱的用力后，我一个使劲，在谢佑未赶来之前将她一把拉到我身边。

“姬满……”

姐姐再也接受不了多的惊吓了，呢喃念着，闭上眼，昏了过去。

我终于松了口气，轻轻拍着她后背。

“没事，没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