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揭瓦?
她身为女儿,连步伐稍微快一些都会被妈妈婆子们教导说不够雅致,上房揭瓦这种事,更是想也没想过。
她自然觉得这是江河在戏弄她。
“你半夜闯入我闺房,就是为了带我上房顶?”
少年殷殷笑着,点了点头。
“我不去。”云虔说完,提步往屋子里走。
江河拦下她:“阿虔,别这么冷漠——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
云虔被江河骗上了房顶。
江河一只手扶着云虔的肩,另一只胳膊舒展开来,感受风吹过指尖。
云虔说:“你说,要给我看什么?”
“哦。”江河一拍额头,随即放开云虔的肩,半蹲下来,揭开一片平淡无奇的瓦片,指了指原先瓦片下的罐子,“就是它了。”
云虔疑惑地轻皱眉头。
江河顺手拿起那个罐子,拍拍经年累积的灰尘,拔开木塞,递给云虔:“这个,我没有扔。”
罐子里是当年那株死去的梅花。
云虔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河。
江河手指蜷了蜷,想要摸摸她的头又忍住了。
他轻声说:“我是怕你会伤心。不是有很多人容易触景生情嘛。我是怕你一看到它,就会想起失去它的难过来。”
云虔闷闷地应了一声:“哦。”
带着哭腔。
“可我当时真的很伤心,我以为我永远失去它了。”
现在才知道,它一直在她身边,一抬头就能看见。
她抬头,宣布说:“你现在没那么混蛋了。”
江河一乐,美滋滋地笑出来,灿烂过天上那清亮的月亮。
云虔冲他伸出一只手来:“带我下去吧,过会儿司棠该着急了。”
司棠是云虔的贴身丫鬟。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耐心都给了云虔一个人,对其他人,尤其是江河,简直比大街上的泼妇还要泼辣。
江河说:“那好。你早些休息。”
“我其实今天来,是要跟你道别的。”
“啊?”云虔瞪大眼,“道别?”
“我要去京城考试,以后一段时间,就没机会再来打扰你了。”江河弯了弯眼,“所以,来告诉你一声。”
还有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希望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想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