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宫里传话,请殿下尽快入宫面见王后。”
池越州为云雾盖上被子的动作一顿,不予回应。见云雾闭上眼,侧脸躲过他的手,心底一阵刺痛。
为云雾拨开挡住右眼的碎发,池越州柔声道:“我会尽快回来陪你,睡吧。”
出了门,池越州轻轻合上房门,这才重重叹了口气。
侯在门外的侍女催:“殿下,王后身边的姑姑还在府外等。”
池越州随口问:“可有说母后召我所为何事?”
“这,姑姑并未提及。”
“知道了。”
王储府外,一中年妇人立在马车旁,朝走近的池越州行礼,“殿下。”
池越州上了马车,视线随着矮桌上随风而动的烛光,渐渐涣散……
入宫的马车驶离长巷,巷子另一头,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停在王储府前。
始终未关的大门前,老管家提灯匆匆走下石阶迎上来人,“王上。”
辰王,“那孩子可还好?”
“回王上,云公子他—不算好。”老管家说罢叹了口气,将下午孙少棠离开后发生的一切全盘托出。
辰王默默叹气,下午孙少棠闯入议事厅,向他说了有关云雾的事。
坦白之前不说,是池越州让他闭口。
老管家到了一间屋外,叩响房门,“云公子,老奴叨扰了。”
辰王在管家推开门后,深深吸了口气,才抬脚进门。
一进屋,鼻息间便被浓烈的汤药味灌满,辰王不禁皱眉。
管家忙解释:“公子下午高烧不退,是殿下贴身照顾公子到出府前。”
说罢,管家便往床边走,伸手正要撩开床幔。
辰王及时出声:“莫要打扰他。”
“是。”
辰王隔着四五步在床边站定,注视床幔后隐约坐起来的人影,关切道:“孩子,可有感觉身体好些了?”
床幔后的人一声不响。
辰王耐着性子等了片刻,便表明来意,“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池越州都会被关在王宫。”
池越州被关在王宫?!
不等云雾细想,那声音又开口了。
“孩子,对不起!”辰王对于池越州的行径,既恼怒又羞愧。
却也无法责备,云雾遭受的苦难皆因自己而起。
不禁低下头,只因无颜面对救他性命的云雾。“我才知晓那小子对你的所作所为。我来,也想向你解释清楚,你的那些遭遇要怪我。”说罢辰王长叹一口气,继续说:“待边境战事平息,老夫任你打杀。”
管家闻言大惊,“王上!”
云雾语气平静地开口:“现在说这些有何用。”
辰王见他出声,趁机说:“日前你救我脱险,还未来得及亲自向你道谢!”
云雾不再吭声,勾了勾唇苦笑,心道这世间还有谁如他这般愚蠢,被仇人之子蒙蔽后献身,还给仇人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