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路:“在那边。”
然后便被士兵架着走。
不久就到了山洞,吴玉如死了一天一夜,尸体已经僵硬,还能看到临死前的惶恐。
杨鉴伸手,原本想碰尸体的脸,看见虫子从眼睛里爬出来,手立即顿住。
他起身,疑惑:“对了,你为何会穿着玉如的衣裳?”
绣荷哆哆嗦嗦解释:“我和夫人换了衣裳,伪装成她去引开刺客,所以……”
杨鉴抽出腰间的剑,割破了女人的喉咙。
绣荷捂着脖子,睁大眼睛,不甘的问:“杨,杨将军,为什么?”
杨鉴脸上冰冷:“她在底下需要人伺候,你与她主仆情深,就你下去伺候她吧。”
玉如都死了,作为仆从,还想独活吗?
他捂着口鼻,走出了山洞,朝着手下吩咐:“让人打两口棺材,找个好地方埋了。”
手下:“喏。”
杨鉴用手帕抹掉佩剑上的血,抬头看上黑漆漆的夜空,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死了心上人的伤心。
他再次吩咐:“去查,究竟是何人所为,绝不能放过丝毫线索。”
“喏。”
至于阻挡他救人的邵子离,想到之前斥候来报的消息……
杨鉴声音冰冷:“诸侯好好休息,丑时,随我一起上阵杀敌。”
士兵们:“喏。”
……
吃过晚饭之后,众人都在休息,外面又开始下雨。
冷空气来袭,怜月那点内力抵抗不了寒冷,早早就脱了身上的外衣,爬进被窝里蒙头睡觉。
被窝暖呼呼的,她睡得很是舒服,迷迷糊糊,便被一阵喧哗给吵醒。
“敌袭——”
“敌袭——”
怜月睡眼朦胧,用手随意的抹了两把脸,摸到自己的外衣,赶紧往身上套。
衣裳还没有穿好,便察觉有人闯进了帐篷。
嗯?
她摸到匕首,躲在暗处,不敢吭声。
“是我。”顾权的声音很是沉稳,“杨鉴带兵偷袭,我带你突围。”
怜月松了一口气,伸手乱摸人在哪里。
然后整个人撞进了对方的怀中,双手下意识抱住了少年的劲腰。
他闷声一声,搂住女郎的肩膀,将身上的蓑衣解下,给怜月穿上:“对方的援军到了,情况紧急,你与我一骑,避免掉队。”
她道:“都听你的。”
许是杨鉴找到吴玉如的尸体了。
外面的雨很大,马就在帐篷外面,天很黑,只有几根火把带来了微弱的光。
顾权扶着她上马,自己骑在女郎的身后:“撤。”
部曲跟着边打边退。
怜月上马之后,脑袋就被盖住了,只能感觉到身体在颠簸,后背时而往对方的胸膛的上撞,时而整个人往前仰,幸而对方的右臂一直牢牢搂着她的腰,才不至于被马甩了出去。
周围都是兵戈交接刺耳的声音,鼻间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郁。
很快,顾权骑马冲出了重围。
马儿跑得飞快,冷风直往她身体里面灌。
她的腰被对方坚硬的臂膀勒得很紧,双手忍不住攀住,声音断断续续的:“顾侯,是不是因为我杀了吴玉如,才引得杨鉴今晚动手偷袭的?”
顾权将马拉停,手掌按揉她的腰窝,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他道:“别出声。”
随后少年抱她下马,甩了一马鞭将马赶走,拉着她往密林中走。
刚走进密林躲好,便有追兵追来,许是见周围没有动静,又往前追去。
顾权见人走了,这才回答:“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他本就是想看我与吴郡守斗得两败俱伤,好出来坐收渔翁之利,他被子离拦住,错失了时机,其他手下赶来,以他的脾性,自然会找子离出气,挽回颜面。”
他拉着她往密林中走:“此事跟你没关系。”
能找到子离扎营的位置,他倒也算是有点本事。
怜月询问:“袁公子和邵国师,他们会不会有事?”
顾权:“你看这密林伸手不见五指,如今我们又已经冲出围困,士兵散入密林,攻守易形,他这一战就算是败了。”
倘若他是独自一人,刚才追来的追兵,便会有来无回。
他低头瞥了女郎一眼。
尽管心里清楚怜月并非真的柔弱,他还是宁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他杀敌时腾不开手,让人伤了她。
走了半个时辰,雨才停了下来。
顾权寻到一处避风的地方,说道:“先在此处歇脚,等天亮,再与其他人汇合。”
怜月:“好。”
她赶紧将身上厚重的蓑衣脱下来,丢在地上,然后仰头朝着顾权笑了笑。
少年浑身的衣裳湿透了,女郎又有点不太好意思,毕竟是他给蓑衣给了自己才会如此,便道:“你身上的衣裳都湿了,要不脱下来,等下升个火堆,我帮你将衣服烤干?”
顾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笑一声,说道:“你不介意?”
怜月疑惑:“介意什么?”
他没在说话,听话地脱掉身上的衣裳,露出精壮的上身。
怜月咬唇。
顾权的身材很好,薄肌附在身上,极具爆发力,腹肌紧致,看上去腰也很好的样子,想来是个厉害的主。
很漂亮。
他皱眉:“你盯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