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里泡着的人,是不可能对别人甜的。
他们何尝不想埋怨“凭什么我就得在苦水里泡着呢?我何尝不是辛辛苦苦地工作,我何尝不想抓住一切机会挣钱,我何尝不想在县城的小店里风风光光地买件得体的衣服。”
她叹了口气,宽慰道:“人家的幸福你又知道多少,你日日泡在实验室,早七晚十的看书背书,有时候像个疯子一样的备考,人家看到了怕也是要对你心生怜悯了。”
万事万物,最后总是归于平衡。
遇见想不通的事情,她这样想。
只是她下定决心自己过完这一生就够了。这人间的苦实在不能再让另一个生命承担,另一个由她的欲望带来的生命。
摇摇晃晃,车终于赶在赵慷歌晕车的极限值前到站了。
还好问一句司机,怎么跟导航不一样啊。慷歌也习惯事情总一波三折。
两个女孩犹豫了一下,跟着慷歌下了车。
慷歌搭话:“你们也是去博物馆吗?我看这跟导航说的也不一样”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总要拉几个人一块,多个人以防万一总能多个法子。
赵慷歌自以为是的合作共赢,事实上已经狠狠打过她的脸很多次。
大概是上天看她太蠢,总要次次提醒她
“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
两个女孩吞吞吐吐,拿出了自己的导航并不怎么接话。
“我看咱们先往里边走,问问工作人员吧”慷歌看着她们的样子,有些想笑。
这时候慷歌才仔细看了看身边这两位女孩。
普通,穿着和外貌都是。慷歌看着女孩网购的纹理杂乱马面裙,白色上衣明显的缺乏熨烫的褶皱和脱线的袖口。有些明白她们为什么对自己爱答不理。
有点追求,但不多,不过是半壶响叮当。谁叫你赵慷歌最近只顾着申请,不管理形象,实在有点落魄,看上去不像是有资格跟人家交谈的样子。
赵慷歌心里苦笑,自己放慢步子走在前边,等着两个女孩不远不近地跟着。
到了门口,慷歌看到了保安。
“您好,我要去XX博物馆,请问该怎么进去呢”
“你好,在那边那个白色建筑能看到吗,就在那个里边买票就好,有观光车可以进去”
“好的好的,有观光车太好了,我现在过去,谢谢”
和善的人,慷歌总是格外礼貌,怕伤害人家一片好心。
转过头来,看着那两个女孩,慷歌有些无奈。不认识路的话,问问不就好了吗。也不知道是端着还是胆小。慷歌等她们走到身边说,“咱们去那边买票就可以了,可以坐车过去”
终于回了句好的。然后保持着距离。
慷歌现在便不管了,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既然目标明确了,便不需要不合格的同伴。等到慷歌在窗口买好学生票,一回头,看这两个人一脸慌慌张张地从错误的窗口,往慷歌所在的地方奔。
慷歌头也不回地走了,无所谓,你们继续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