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的背影,走在这条洒满银霜的路上,就算是下坡路,也会让人觉得未来可期。
成奶奶拢了拢手,“这样一看,还挺般配。”
另一人面色就凝重许多,“般不般配的,也不是看这里。这两位的老子更是离得远,”
“最近这风好像平了些吧,宋仁杰前两年都没在京中了。”
身旁之人叹息一声,“要是真想着平,他就不会连齐家小儿子的婚礼都不去,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宋家这儿子有自己的个性,生的女儿也一样。现在切割总比以后被人拿捏的好。”
黄奶奶眼里流露出怜惜,“就怕草长太深,还没割完,火就烧过来了。”要是老爷子还在,宋家的处境不至于到现在,现在闻、言两家联手,背后还有个老东西坐镇,有眼睛的都看得明白。
还以为这么多年,宋仁杰的气性收敛了不少,到底是骨子里的那股正义感,经久不衰。
但是,什么又是真正的正义呢?
站对了,就是正义、
“到底还有您在,还有几个老人在,也不可能斗得太狠。”
这句话,身旁之人没接。谁又说的准了,世界终究是下一辈的,死人的几分薄面,活人想给就给,不想给,也就那样。
成奶奶:“我看着,送送会是个明白人,不会陷入到这些事里的。”
“但愿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嘎吱”一声,木门重新关上。
言列离开后,顺道去探望了言老爷子,回来时,听到了门口的欢声笑语。宋存的声音从脑子里一过,他就知道是她。
莫名其妙下了车,又莫名其妙在门口站了许久。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落在地上,像一记记轻微的耳光。
不疼,就是有点尴尬。
宋存不自在地转动了一下头,刚好对上他的眼眸。
有没有人告诉过他,这样盯着人看,很不礼貌!
“你怎么还没走?”她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话。
又是这句。
“去看了我爷爷,出来听到那边有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去看看。”他解释地详细过了头,像是生怕和她扯上关系。
宋存闻言,也没得聊了。
“你认识我爷爷?”他倒是没话找话了一句。
“你爷爷?姓言?”
“.......”不然呢。
“我好像不认识。”宋存想了想,确实不认识,她好像就认识他爸,连他妈也没见过,听说爸妈感情不好,一直分居来着。
为了仕途,这种事在圈子里多了去了。
隐约记得,言列是因为他父亲调任,在大院里住了一阵,后来就走了。而且是突然走的,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去参加了一个比赛,回来就听说他走了。
走在他们最争锋相对的时刻,她不是很想回忆。
“你应该也不认识我爷爷吧。”听见他沉默,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酸了他一句。
他很轻地“嗯”了一声,看着前方等着的两辆车。
他一直在等,等她开口,不是说找他有事吗?现在不是个挺好的机会,为什么又不说了。
往她脸上看了一眼,时钟“滴答滴答”地响,还有几步路就要分道扬镳了。
他在遗憾个什么,又在期待个什么。
不说就不说呗,岂不省事。
宋存当然是知道找他有事的,只是有一点说不出口。为什么说不出口,她也不清不楚的,觉得地点不对,觉得时间太短。
这些也算是原因吧。只是还有一点,她自己也不想破坏的氛围感,和他之间的。
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平静地说过两句话。
“宋存。”见她是真要走了,他叫住她。
“?”
宋存低头转了一下自己的机械手表,“今天太晚了,改天吧,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改天我去你公司找你。”
言列跟着看了眼时间,离9点还差一刻钟,很晚吗?
她不是凌晨还在路上撞车吗?
还是她又改变主意了,觉得和他无话可说。
手心里猝不及防被塞了个东西,她本能地曲指握住。
四四方方尖尖的脚,稍一用力,微微弯曲。
她嘴角牵了牵,抬眼看着他,“这是什么?”
“我名片。”
宋存:“.......”好险,她还以为是一张卡,直接走赔偿流程。
如果真是他主导的,那她.....真的就有一点不想看见他了。
言列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很快不见踪影。没急着上车,点了根烟,抽两口又扔掉。
她说会给他打电话,但他严重怀疑,她压根不知道他电话。
刚刚去爷爷家时,鬼使神差手写了张私人号码,没想到出来时,还能再碰到她。
宋存一回家就把卡片扔进了托盘里,他还没他想得那么牛逼,她也还没有无能到搞不到他的电话。
手机在震动,她先去冰箱里拿了瓶水。柳桉问她周五晚上有没有时间,去白放的酒吧,说是有什么主题par,那小子又不敢自己给她打电话。
“去吧去吧,反正有你在。”她经不住劝,还是答应了,上次去走了个过场,确实没怎么玩到。
听她答应了,柳桉又开始给问她的攻略进度。
“进度大着呢。”她喝一口冰水降降温,“今晚拿到了言大少爷的名片,你就说牛不牛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