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孟嫣又给一人盛了一碗鱼汤,东嫤挺腰撑住饱胀的肚子一口气喝完,看着旁边每样都只动了一小口的逯儿想,自己胃口不是好一些,是好太多,有点顶不住。
吃过午饭,两个小丫头陪着丞相夫人坐了会儿便不打扰她午睡,出门进了前院,正巧碰到二夫人屋的两个哥哥卜舒尘和卜正阳。
“东阿嫤!逯儿!”小一点那个乐颠颠朝两人招手,看他那兴高采烈的样子,一点儿没有被教训了的懊悔,也不知道二夫人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东嫤一横眉上去作势就要打,“阿嫤也是你叫的?”
卜正阳腰一扭躲开,一脸“欸,你打不着”的得瑟劲儿,“那不然嘞,你连名带姓统共俩字儿,叫来多没气势。”
东嫤翻个白眼,这边卜逯儿乖巧招呼了两个哥哥,东嫤也转过来同卜舒尘打招呼:“尘哥好。”
“小嫤好。”卜舒尘一派温文尔雅,要不是脸长得像,真让人怀疑卜正阳怎么会是他兄弟。
卜正阳在边上不乐意了,“我也比你大,怎么不见你喊我哥哥?”
“嘁,都打不过我还想占便宜。”
“呀,是不是要比试比试?”
“比就比啊,谁怕谁!”
于是两人梗着脖子对嚷来啊来的,眼见就要打起来,一旁的仆人非常有眼力见地将球抛过去,自家二公子中午才受过罚,真比试起来伤着哪儿就不好了。
卜舒尘带着逯儿在一边看,确定他们打不起来,也就比比脚上功夫。
那边两人就着球争抢了好一会儿,终于东嫤大力一脚将球踢飞出去,卡在了树上。
卜正阳也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力气,“你居然踢树上去了,快去拿下来!”
“我不会轻功,你要我爬树不成?”
“那不管,你弄上去的。”
东嫤看了看球卡的位置,想起来下午娘亲要教新招式,于是拍拍卜正阳的手臂,“那你等着,我马上回去学。”
说完转身就跑。
“喂!”
卜舒尘看着他俩一阵好笑,招呼一边的仆从取梯子来。
东嫤跑到卜逯儿近前道:“我下午要回去练武,不能陪你了,”抓住逯儿一边袖子晃了晃,“不过晚上约了江笠阳,一起出去玩儿啊,尘哥也来!”
卜舒尘笑着应下,卜逯儿也眉眼弯弯笑说好。
卜正阳刚好跟过来,忙问:“晚上什么时候啊?”
“又没叫你,”东嫤挥挥手往门外走,再晚点儿娘亲去午睡今天的新招式就没着落了,将军夫人午觉睡得忒长,“我先回去啦!”
卜正阳一跳脚吼道:“嘿,我还偏就去了!”
卜舒尘抬手往他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嚷嚷什么,都在午睡呢。”
天高云低,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着实惹人困倦。
将军夫人困得直打呵欠,见东嫤回来也只是懒洋洋捏了耳朵,教了几式,在边上指导她,到后面实在没撑住,趴在桌上就睡过去。东嫤给她披张毯子,自个儿练去了,非常自立自强。
卜舒尘因为学宫里的习惯每日都是要午睡的,叮嘱几句回了东院自己房间,卜正阳精力旺盛完全不想睡,要出门找小伙伴,但这会儿街上安静得很,也不好玩。
于是跟进卜逯儿的院子,帮着穿了几根线,看了会儿又闲不住,去一边草丛里捉虫子玩儿,不时放几只到逯儿面前逗逗她。
晚些时候,卜舒尘醒了过来找他们,拿着本书要卜正阳背,说明日就得回学宫去跟夫子交差,卜正阳瞬间垮脸,拖着嗓子念,念得不对还要被哥哥敲脑袋,朗朗书声里满是哀怨。
人多了,时间过得就快,好像晃眼一下午就过去了,当然,卜正阳这个度日如年的除外。
眼瞅着终于到了晚饭时间,小厮来请,卜正阳把书一扔就站起来,“得救了!”
这一下午他打着口渴的借口喝了五大壶水,跑了好几趟茅房,就想着快点把时间混过去,让自己少遭点罪。
卜舒尘把书收好,帮卜逯儿整理针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背不完不准睡。”
“哥,你不能这样!”卜正阳接过装针线的盒子递到一旁候着的婢女手上,一脸幽怨。
卜舒尘牵了逯儿的手往外走,“要是明天交不了差,夫子去向爹告上一状,再让娘知道,那就恭喜你了。”
卜正阳脑袋瞬间耷拉下来,自己咋这“命苦”,紧走几步上去牵住逯儿另一只手,引她跨过门槛,一路叹着去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