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任北袭嗓音沉沉。
信纸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垂眸看了明白,正欲将纸张落在烛边燃了,身旁的大黄却边叫边扑了过来。
他收回手臂躲开,烛台被碰倒在地。
“慢着。”
男人神色肃杀。
大黄自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它也不愿去听,它只知道这人想要烧掉它护了一路的信。也许是它家小主人多年来迟迟未送到的那封信。
面前的人身姿挺拔目光深邃又如何?它痛苦地拱直背脊,就要张嘴冲了上去。
“慢着!”
桂窈扑向任北袭,那张握紧的信纸在被软香温玉捂住时松开。
床榻坚硬,男人下意识稳稳护住她的腰,单手撑在身后青筋暴起,他拧起眉,本能地翻身将桂窈的身体挡在身后,手中握住一旁的毛笔用力砸向方才狗的身前。
墨痕碎了一地。
桂窈纤细的手握在男人的肩上,回头,望向一脸可怜的大黄。
“我叫你慢着,你凶什么?”桂窈微张着水润的唇,又目光灼灼盯着身下的男人,她双膝跪在他的大腿上,不知怎的,陷进男人寂静的眼眸时,她低下眼,磨磨蹭蹭想从他身上下来。
任北袭:“是叫我慢着,还是狗?”
他透过桂窈微垂的长发,望见了趴在信纸前早没了攻击性的大黄狗。
桂窈抬眸,一双盈盈的杏仁眼像是瞪他,又像是没话讲,半晌才把腿挪走,却突然被人满是恶意地握住细腰往怀中带,跪坐的姿势差点散架。
“我如何和狗讲话?难不成,你觉得你才是狗。”
桂窈欲言又止。
男人的呼吸若有若无落在她的脖颈,忽然顿住,喉结滚动道:“摸摸我?”
明明是问句,却像极了在诱哄人,他见她撑在胸前的手迟迟不动,垂下眼凑近她的唇。
“为何不摸。”
桂窈感受到自己手心的心跳,咬着唇:“舍不得。”
她听见男人淡淡的笑意,忽然侧开了脸想要从他身上下去,这人今日不知怎的,恶劣得紧。
“唔。”
一声闷哼。
桂窈僵硬地顿住,后知后觉将目光落在自己膝盖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快把我抱走。”
支支吾吾的,这几日更为白皙的脸蛋都可怜地红了个透,桂窈也不管了,身后还有只大狗眼巴巴看着。
“哎呀妈呀这俩人叠饼子呢。”
男人嗓音沉沉:“不是故意的?”
桂窈:“该不说谁更狗……”
大黄:“你也消停点,几个月不见,ber喽头都不灵光了,不是我家小主人的信你不晓得早点吱声啊?非得我去动手。”
不是,这东北话怎么一股辣椒味。
“我错了,快放我下去。”桂窈脸红透了,浑身僵硬住动也不敢动,一双盈盈的眸望向男人,似嗔似怒,就这么瞪了足足两秒,桂窈忽然感觉方才膝盖压到的地方变化得更明显了。
……她闭上眼,呼吸都不敢呼吸。
“任北袭。”
“嗯。”
“你要怎么样才能当着狗的面放开我。”
男人言之凿凿:“摸我。”
桂窈用力捏了一把男人的胸肌,咬牙睁开眼,像是在问够了吗?不错,不够,她又松开手,把掌心贴到男人的脸上,她的体温微凉,手心却因为紧张流了些汗,可任北袭的脸温度颇高,灼得她手心发烫。
“还不够?”桂窈蹙着眉,另一只手也放到了他的脸上,用力挤了挤。
鼻梁挺拔,薄唇紧闭,任将军当真冷峻,她只好动了动腿上动作,还未玩得尽兴就对上了男人漆黑的双眸。
桂窈忽然笑盈盈的。
“狗都看不下去了。”
门外的大黄叼着死鸽子,前腿一蹬把门关上,边走边汪汪汪,莫名其妙进来被喂一口狗粮,搁你你愿意啊?
那只新来的大黑狗默默叼了半边西瓜,尾巴一摇一摇招呼它过去。
大黄:“有点怪。”
默默:“啷个了兄弟伙。”
大黄:“刚会儿桂窈压根儿没吱声,可我愣是能整明白她啥意思,你前溜儿碰着过这景儿没?”
默默:我没觉得啊,一直都是她说人话我说狗话,她不说人话我听不懂人话,奇了怪了,要不我这会进去问问她试试。”
大黑狗屁颠屁颠去挠门,却发现门已经从里边锁上了。
两只狗只好蹲在大树下开始吃西瓜。
默默问大黄刚才怎么急匆匆就跑进去了,大黄就跟它讲起来了自己家小主人戍边的事情。
“嗯?追随任将军一起去北边打仗,你可知道我家将军姓什么,就是姓任啊。”
大黄歪了歪头。
“消停地。”
“北境已然大获全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