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沉默着被青年牵着冰凉的小手行走 ,低垂着眼睫看着湿漉漉的地面,如果能早出现就更好了。
到安全的绿化花坛边,无论青年怎么询问,男童抿着唇不语。不是他不想回答,是不知道怎样组织语言。
“你和家人走散了还是自己跑出来的?”
“家里哪里?我送你。”都是一阵沉默。
“哎,不想说算了。”天色已经晚了,不可能再继续外面站着了。
青年起身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有辆车来接。男童暂时跟青年回去了,在路上,聊到让司机写寻人启事。男童心里接道:贴了没有用,不会有人找我的。
下车时,青年撑着伞对开车的司机笑着说了几句话便分别了。从话语中可以听出是相当熟稔的朋友。
青年住在郊区。房子很大,还带个小花园。花园里面种植了许多花植,最好看的莫过于栅栏上盛开的红蔷薇,妖艳夺目。进屋看着男童的衣服早在路边就已经湿透,皱着眉头轻声安抚去洗个热水澡。
男童乖巧的点头,听话的让人心疼。
得到同意的青年带到盥洗室,打开热风机,蹲下身子帮男童褪下冰冷的衣物。还好现在是7月,气温不是很低。
男童清晰的闻到青年身上柔和的暖香,不习惯如此近距离的男童微微僵了下身子。很快就放松下来。
“我自己洗。”很小声,带着些羞怯的语气。
青年有些哑然失笑,肯说话,是件好事:“嗯,我去给你拿浴巾。”
男童在浴室眼神飘忽的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踩在梦中的云朵一般……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个月,发生了一场变故。
男童一如既往的趴在落地窗上,等待着青年晚上的下班归来。只是,没有等到。白天、黑夜。连着两天,男童急了,甚至两天都没有睡觉。他非常的想念,想听青年宠溺的叫他‘星星’。因为说他的眼中漂亮的好像有条星河。想让他温柔的哄自己睡觉。
正当按捺不住准备出去寻找时候,青年回来了。往日如玫瑰花瓣一样瑰丽的唇色也变得有些淡粉。他是和一群人一起回来的。
男童透过窗看着,往日清亮明澈的眸子此时幽幽的泛着波光,压下心底翻腾的苦涩。整理了下神色,下去迎接。看着青年全然陌生冰冷的目光,好像从来不认识自己一般。
眼底黯淡一闪而过,但控制不住的眼眶微红。
“这个小男孩是你孩子?”人群中有人这样问。
青年疑惑的打量了下男童“不是。”
“那正好,可以带走帮我们做实验”
青年有些微怒“不行,他只是一个无辜孩子而已”
“这有什么,之前宫齐还贴过他寻人启事呢。估计就是一不听话的小孩,正好教育他。”
男童听到这些话,眼中浮现出害怕的。
青年更加生气,坚决不同意让男童做实验。在男童放大的瞳孔下,映照出青年缓缓倒下的身姿。
是被同行的人注射了一记针剂。男童也被带走,微小的力量连反抗也做不到。
男童被他们带到一个地方偏僻,全然陌生的研究所。冷眼看着这些大人将自己关到一间研究室里。自此面对的就是永无止境的实验、观察、记录。并给他起名代号“星斐”。
青年醒来得知消息后,满含愧意的探望男童。紧握着男童消瘦充满针眼痕迹的手,承诺会尽最大努力的保护男童的安全。男童想要张嘴出声,长时间不出声的嗓音充满沙哑:“哥哥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青年微微一顿,揉了揉太阳穴,沉思了道:“应该是我和同事回家商讨,发现你在我家院子里。”
男童闻此闭上了眼睛:“你走吧”强忍着声音中的哽咽,真的忘了。曾经给予温暖,现在仅剩他一人记得。
“等等!”
青年回头看坐起身,眼睛充满红色血丝,神情悲戚的男童。
男童嗫喏道:“能拥抱下吗”
回应他的是饱含暖香的怀抱,男童趴在脖颈间贪婪的深吸一口气。一如记忆中温柔,清晰的感受到心脉的律动一下又一下,低垂的眼眸藏着无人看到的情愫。
青年看着乖巧的男童,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而后失魂落魄的离开这间雪白冰冷的实验室,他的工作就是这家研究所。往后每次关于星斐的实验都亲自参与其中,就是为了试验品的安全能够万无一失。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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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箜,醒醒,你状态不对劲。”急促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