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极冷。两人刚走出门，便看到地面中央摆着一张折叠课桌，桌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和一块……旧式录音磁带。

“磁带？”宋执皱眉，“这也太复古了。”

叶锦夕蹲下查看：“他果然换了方式——Z留东西从不重复手段。”

照片上是某间教室的监控截图，模糊中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影靠在讲桌上，姿势极度放松，好像在笑。

“看不清脸。”宋执嘀咕。

叶锦夕却突然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次，他放得太‘轻松’了？”

宋执一顿：“什么意思？”

“Z一贯是把线索藏得紧紧的，但这次——照片、磁带、放置方式……就像是怕我们看不懂。”叶锦夕看向远处，“他不是想藏，他是想我们‘快点看’。”

“他着急了。”

【夜澜汇· B区·监控平台】

“他们拿到东西了。”程亦凡盯着屏幕，“但Z这次的行为不对劲。他不像是在引导……更像是在警告。”

“警告？”楚天逸站起身，“你是说他不想我们继续查？”

“不。”裴云深缓缓道，“他不是不让我们查。”

“是怕我们查得太慢。”

他站起身，眼神沉静：

“他也在反抗。”

“他想让我们先一步把棋盘掀翻。”

【城市另一端·高层安全公寓】

Chris正在悠然地喝着红酒，脚边放着一本摊开的旧相册，照片上的少年一脸冷漠，站在人群之外。

他翻了翻那页，手指停在某张照片边角的裴云深身上。

“啊……还是这么像。”他笑了笑，“连处理情绪的速度都和以前一样。”

投影屏亮起，助手走来低声道：“他们已拿到Z留下的新线索，正在前往下一阶段。”

“让他们走。”Chris挥了挥手，“那是Z自己选的结局。”

“他要逃，我就放线。但这局棋——我才是最后下子的人。”

他低声念了一句：

“心动……就是你最致命的Bug。”

屏幕一角，某串信号缓缓跳动——【Z ·本地通讯·准备脱离】。

Chris目光一滞，眼神里的笑意缓缓褪去。

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向控制台，声音淡得近乎温柔：

“终端锁定Z本地通讯。”

“别让他真以为自己能逃。”

“他只是我养出来的一只白鸽。”

“最多，只能飞一圈。”

风声割面，黑云如盖。宋执和叶锦夕站在顶楼，面前那张破旧折叠课桌上，安静躺着一盘黑白照片与一卷旧磁带。

磁带旁还有一个备注：「只听一次」

叶锦夕接过播放器，装入电池，按下播放键。

咔哒一声，滚轴转动，Z的声音随即响起。

“如果你听见这段录音……说明我开始动摇了。”

“任务的确是我接的。我从头到尾都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们给我资料，给我权力，告诉我谁值得留、谁必须除掉。”

“可你知道吗——我开始不确定了。”

磁带轻轻卡顿了一下，接着继续：“他们告诉我：你们只是‘过程’。数据、样本、验证手段。可我看到你们并肩调查，看你们在高铭的尸体前沉默，看你们——一点点逼近真相。我开始想，我是不是也在被操控。那个人说我只是‘一把刀’。可如果我是刀，那我现在只想转个方向——”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