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冷。

安普尔梦游似地按下闹钟，换了衣服，从被窝里爬起来后，浑浑噩噩地开始洗漱。

“没事吗？小苹果。”客厅里，布耶尔姐姐不免有些担心地说道。

好在屋子里开了暖气。

兰那罗们东倒西歪地蹭在地面上取暖，这个家里的小朋友们都很怕冷，以至于进入冬天之后大家都蔫哒哒的。

只有纳西妲的精神意外非常好。

扎了侧马尾的小女孩脖子上戴着条黄围巾，整个人看起来就毛绒绒、暖呼呼的，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条同款的淡红色围巾，正在踮起脚伸手想要给小苹果带。

红发少女于是乖乖地低下头，任由纳西妲给她系围巾。

安普尔的头发蓬松又柔软，深红色的长发中压了一条辫子，家人同款的翠绿色眸子湿润而朦胧，一副看起来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咚咚——

门外传来了两声简短的敲门声。

“阿散来了呀，今天也很早呢。”布耶尔姐姐的咖啡才刚喝两口，她的工作很忙，一早就在屋子里看各种文件。

外面还在刮着冷风。

昨晚雪下的大。

等到今天早上的时候，地面上已经都是厚厚的、纯白的积雪。

一个长相如人偶般漂亮的短发少年站在门口处，身上穿着的是跟小苹果同款的提瓦特高中校服。

他没说什么话，垂下眼睛，似乎也没有进来的想法，所以布耶尔就只好回过头来喊小苹果。

“小苹果，动作快点，先跟阿散去学校吧。”她催促道。

“好，我知道啦。”

安普尔的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动作慢吞吞的，但是乖巧可爱地抬头回道。

好在红发少女也真没让他等多久，很快，她就全副武装地来到了门口处。

围巾——带好了。

帽子——带好了。

校服——穿好了。

“阿散，早上好。”

少女的声音还带着些鼻音。

“哼。”

阿散让人摸不着原因地哼了一声。

他的心思太复杂了。

安普尔很难全都搞明白，所以她也就习惯性地点点头，敷衍一下少年。

“啧。”

莫名感到不爽。

暗紫色短发的少年跟她一起下楼，然后等出居民楼大门的时候也没跟她说话，只是直直地走在她的前面。

“？”

“跟在脚印上走，如果不是傻瓜的话，就别再摔跤了。”他做了个鬼脸说道。

积雪很厚。

安普尔也没怎么动脑子，她就这样顺着少年的脚步，两个人的脚印一深一浅地走在路上。

高中生的上学时间是最早的。

大概要一两个小时后，布耶尔姐姐才会送纳西妲去提瓦特小学上学。

“唉。”安普尔叹气。

她好困啊。

冬日的白天来得很晚。

天空还是黑乎乎的一片，路灯的光比天光更为明亮。

咚——

少年突然地停下脚步。

安普尔没反应过来，果然直直地撞上了他的后背。似乎听到阿散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她果然如傻瓜一般。

可恶。

红发少女瞬间就清醒了起来，当然这也不乏寒风一刮，直直地往她的脖子里钻的缘故。

“好冷、好冷啊。”她瑟瑟发抖地说道。

纳西妲给她带的小围巾也挡不住这寒冷的天气。

红发少女于是抬起眸子来，雪花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意外显得亮晶晶的模样。

闪闪的。

不知不觉，原来已经到了公交站台附近。

这个点。

只有苦逼的高中生们还在站台等车，安普尔远远地就望见了某对金发的兄妹。

她拉了拉阿散的衣角，然后打起精神来，准备跑过去跟闺蜜打招呼。

“荧，早上好！”

红发少女呼出雾气，在那条厚实的围巾下，脸颊更显得小巧可爱地。

“早安，安普尔。”荧点点头。

打完招呼后，很快红发少女就开始撒娇。

她贴在自己好友的身后，蓬松柔软的脑袋蹭来蹭去。

“荧——”

“荧荧荧——”她拖长了声音喊道。

“天好冷啊。”

小苹果特别爱撒娇。

“是啊。”

荧自然地捏了捏小苹果的脸颊，软软的脸颊肉都被冻得有点红。

对比起两个女孩子的关心亲密，空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散。

“早？阿散。”空试探性地问道。

“嗯？早——”

暗紫色短发的少年点点头，他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懒洋洋地拖长了尾音。

公车很快就来了。

大概是bus内开了空调的缘故，适宜的温度让安普尔满血复活。

红发少女高高兴兴地拉着荧的手，跟她讲起来女孩子之间的私密话。

很快，他们又碰到了不少同学。

“我们班里真的好多兄妹啊。”在去学校的路上，安普尔突然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