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怎么在这?”邓盈盈猛然看见站在自己床边的梁衍,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刚刚你救了我?”
梁衍点头,解释道:“你被人施法拉入了梦魇中,在梦里你窒息而死的话,现实的身体也会窒息死亡”
邓盈盈一阵后怕,“那我每晚都做这种噩梦,岂不是不能睡觉了?”
“你放心,我已经杀死了作法者那缕精神力,梦魇失败反噬自身,他受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不可能再来第二次了”,梁衍眼中精光一闪,面无表情的安慰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这里还有升级版的黑符,绝对让你天天睡个好觉,看你是老顾客的份上,给你打八折!”
看着梁衍随手利落的掏出黑符,邓盈盈怎么像是看见了黑心商贩,但是为了小命着想,她弱弱的问到,“大佬,这个多少钱一张?”
黑心商贩梁衍露出了看见上帝的微笑。
·······
一间昏暗泛着红光的地下室里,一个脸上花着诡异花纹的干瘦老太太正虔诚的跪在一处供桌前念念有词,桌上摆着一间捎给去世人的纸房子,房子里的某间卧室里,正躺着一个草扎的潦草小人,小人身上贴着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符,正被一块大石头压住。
草扎小人的手腕处被泛着寒光的绣花针牢牢的缝制在纸床上,眼睛用白色的胶纸贴了个严实。
一只涂着鲜艳红指甲,一看就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葱葱玉手正死死的捂住潦草小人的面部。
要是邓盈盈在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只手的主人,正是贵妇人梁冉。
突然,干瘦老太太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惨叫一声,仰躺在地上,梁冉吓了一跳,急忙问到:“发生了什么事?成功了吗?”
“嗬嗬嗬”,干瘦老太嗬哧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好半天才自己抓住桌角缓缓的爬起来,咽下嘴里的血沫,一阵后怕,“梁太太,你这交易我做不了,对方有高人指点,我实在无能为力”
一听这话,梁冉脸色一沉,“不行!”
干瘦老太也不惯着这个贵妇人,虽然梁冉出的价格很是心动,但是跟自己的小命相比,她还是知道谁轻谁重的。
一看干瘦老太油盐不进的态度,梁冉突然笑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的大转变,她笑嘻嘻的开口,“听说你有个当小学老师的女儿,工作如何了?”
干瘦老太不悦的脸一僵,“你在说什么玩笑,老身孤身一人,从没有什么女儿”
“哦,是吗?”梁冉挑眉,看着老太慢悠悠的开口,“80年秋在一个孤儿院门口,发现了用破布包裹的女婴,后来女婴被一户姓李的人家收养取名李丹,刚开始的时候李姓夫妇对李丹关怀备至,当做亲生女儿,后来多年未孕的两人竟然生下了一个男孩,从此李丹就成了一个血包和受气包的存在。”
她在威胁我!干瘦老太故作冷漠的盯着那个自顾自讲述的女人,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我不认识什么李丹。”
“而你,每年李丹生日,都会出现在她周围”,梁冉讽刺的瞥了一眼抵死不认的老太。
她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虽然慢悠悠的说着故事,眼神却像是毒蛇一样,盯着自己的猎物,“对了,在李丹17岁的时候,她的养父母想把她嫁给村里的二赖子来换取儿子的彩礼,那个二赖子不仅年纪可以当李丹的爸了,还打死了上任老婆,吃喝嫖赌样样不落,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梁冉盯着干瘦老太,疑惑的询问,“你这位当妈的觉得是门好亲事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干瘦老太没有回答,反而不解的问梁冉。梁冉笑了笑继续说道:“李丹抵死不从,想要逃跑却被抓住毒打一顿关了起来,正巧那几天李丹快过生日,或许她在绝望中许了什么愿望。就在她生日的第二天,她养父母突发疾病去世,她的那个弟弟因为接到噩耗赶去医院出车祸死亡,一家四口就剩下李丹继承了全部家产,考上大学离开村子当了老师,就连那个想霸王硬上弓的二赖子都莫名其妙的酒后淹死了”
一边说着,梁冉一边猩红着眼眶,泪眼婆娑的看着干瘦老太,“好一片慈母心,作为一个母亲,你应该可以体谅我失去儿子的痛苦,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希望我儿子宗盛死后能娶个心仪的老婆,在地下有人陪着”,说罢,掏出蚕丝手绢优雅的抹眼泪。
干瘦老太轻叹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咬牙切齿道:“你先等我一星期恢复准备,这是最后一次,我先说好,不管事成与不成,都跟我再无关系!”
抹眼泪的梁冉感激的点头,蚕丝手绢下流泪的双眼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