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还想知道更多，关于两任女王关于她的母亲，关于整个王城可悲可泣的妄想。瓦乐瑞亚的意识世界开始猛地震动，仿佛冲破了数道牢固的网般，冲到珀努菈的虚影前，在她有些惊讶却更多是欣喜的目光中抓住她的手腕，愤怒地直视着女王的双眼，震声质问：“她不是女王吗？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孤身死亡！海妖不是我母亲的宝藏吗？为什么要拿这些东西来骗我！”

女王任由被愤怒充斥头脑的少女抓着自己的手腕发泄，她爱惜地看着瓦乐瑞亚出神，瓦乐瑞亚清晰看到了珀努菈的面庞，皮肤同样苍白如纸，眉目间都是化不开的冰雪，眼尾却含着点春天般的暖意。

虚影瞬间模糊，自原地消失。

瓦乐瑞亚的身躯因愤怒还在颤抖，她不甘心地四处寻找珀努菈的身影，很快，便在不远处一艘沉船旁看到了她。

女王看着朝自己奋力奔来的女孩，不慌不忙地走进沉船，在她踏入舱门的一刹那，沉船表面的锈迹开始慢慢脱落，露出下面光滑的里层，直至成为通体珍珠白的新船。

一个身影站在甲板上，向瓦乐瑞亚伸出手：“殿下，我无需欺骗您，您的意识正连接着不竭海，您所看到的，都是这片海中发生过的故事，”女王的声音并不大，却能一字一字清晰地传入瓦乐瑞亚耳中，“前任女王与您是珍珠人与外隔绝的一分支，她本可以与这片海永生，但她逐渐成为了有感情的＇人＇。您——最完美的实验体被发现了，在您身上展开的实验总是那么顺利，而她总是会在您的实验门前捶打着门，整个王城最尊贵的女王就那样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终于，她找到了海妖的眼睛，为您填补上最后的空洞后，她便擅自放走了您，送到另一个世界，之后成功让海妖了结了自己。”

话音落完，世界沉寂了几秒，通体珍珠白，圣洁庄重的船轰然倒塌你，珀努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瓦乐瑞亚身旁，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慢慢晃动的摇篮：“接下来，就是只属于您的记忆了。”

那摇篮中间躺着一名熟睡的婴儿，瓦乐瑞亚慢慢走到摇篮前，似有所感，向她伸出了手指，婴儿紧紧抓住了她，瓦乐瑞亚心中涌起阵阵。

周围快速流动，转换，婴儿长大了，瓦乐瑞亚看着她爬行，拉着她走路，跟着她奔跑，逐渐，女孩成为了能与她同站在一侧的执剑者。瓦乐瑞亚看着眼前不断出现的芬劳夫人与缪乔清晰，充满着色彩的脸庞与身影，眼眶逐渐湿润，不知不觉间，瓦乐瑞亚的意识回到身体。

女王痴迷地望着她，但瓦乐瑞亚已经再次拥抱眼前的昏黑，看不见色彩了。

瓦乐瑞亚感到停在半空的手被人猛地抓住，刚挣脱开，那只手便又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上，擦拭着自眼眶而溢出的晶莹：“殿下，您是在滴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