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些人便会密集起来了,沈芝意拐过了一个交叉口,猝然看到了一个灰暗暗空落落的小铺子,虽说现在看起来有些不起眼但如果通过醒目的招牌和装饰定能吸引些许的顾客,沈芝意已想好在上面就刻写着“福寿双全”四个大字。
向官府申请了“市籍”拿到了租契,忙完了这些流程。沈芝意又买了些做糕点材料以及一些水果,顺便也买了些做糕点用的模具,折腾好几个来回才得以消停,累瘫了的沈芝意依在自己的椅子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分。
小憩了一会又奔向了庖厨,研究了些其他糕点,要开铺子自然不能只卖一个品种,况且现在也并非卖绿豆糕的最佳时节,那些普通易见到的糕点明日雇些人做了便是,现在她要想些新点子,想让铺子做大品种不仅要多还要新颖好吃。
捣鼓了一个下午的沈芝意发现了将一些水果,如樱桃或香蕉之类的水果榨汁后与蜜糖熬煮,味道颇不错。
晚间满身疲惫的沈芝意瘫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香。
第二日,沈芝意要雇两个奴婢。
牙行市集喧闹如沸,青石板上已经挤满了人,里面混着汗惺味铺面而来,沈芝意强忍着酸臭味穿过人群,停在了一处挂着“雇赁契书”的幡子前。
步入门口便看见里面的牙婆正捏着活契与一个男子掰扯,唾沫星子四溅。
见到了沈芝意不再与那个男子辩解,把他哄了出去。随后甩着帕子殷勤地笑着将沈芝意迎了进来:“小娘子要雇女使?是要粗使还是贴身女使啊。”
没等沈芝意开口,牙婆便甩着帕子指向了角落的女子,腕上的银镯随着晃动的手腕铛铛作响“娘子瞧瞧这是昨日逃荒来的,会点茶会下厨呢……”
沈芝意看着角落蜷缩的女子,浑身的淤青红肿,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这丫头我要了。”
“我还要一个丫头。”她看向了丫头旁边的另一个小丫头约摸是二三岁的样子也是同那女子如此满身的伤眼中满是惶恐还噙着泪水眼角旁边还有乌青。
牙婆笑着将两个缩在在墙角的丫头们拽了出来,两个丫头的脸庞在烛火的摇曳下忽明忽暗,牙婆展颜笑道:“娘子瞧瞧。”把那个小一点的丫头又拉近了些“这个小一点别看她小,实则能写会算呢!五十贯钱签三年准亏不了啊!”
沈芝意没接她话,烛火下她看着那小丫头虎口上的茧子冷笑道:“指节粗大,手掌粗糙,分明干粗活的手,如何来的能写会算。”
她随手拿起了桌上的契纸,悬在烛火下,迎着昏暗的烛光睹了过去。
纸背上透出了叠压的墨痕“用姜水将十贯改成了五十贯?”
沈芝意将契书放了回去,望着一旁被拆穿了而手足无措的牙婆,戏谑地笑了笑:“听说去年刚流放了一个这般造假的牙子,妈妈也要当下一个吗。”
牙婆听到流放二字脸色铁青,她瞳孔放大地望着沈芝意那张幽潭映月的清丽容颜,偏嘴角却扯出嗜血般的狞笑,牙婆不紧打了个寒颤,手中帕子猝然掉在了地上。
看着后退了几步的牙婆,沈芝意近了几步,踩过了牙婆的手帕扬言道:“这两个丫头我都要了,二十贯现钱。”
待出来后沈芝意打量着两个丫头,让她们自我介绍。
两个丫头,一个叫芸儿是那个逃荒来的,原来做过点茶,在家里的饭也算是她做的,另一个小丫头看着老实巴巴的,叫铃儿,长得有些小姿色,是被母亲卖给了牙婆的,她多次尝试逃跑未果没被牙婆发现都要遭一顿毒打,因此被打得满身是伤,脸上的那些伤是芸儿叫她自己弄的,毕竟还小……
沈芝意将她们带到了铺子里,刚步入去铺子里,“扑腾”一声,铃儿跪在了沈芝意面前:“多谢小娘子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小娘子我恐怕就要被活活打死了!”她哭着说。
沈芝意将她扶了起来,帮她擦拭着泪,看着她眼角的那块淤青道:“我并非有意救你命,你也不必谢我,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干,如果你们干得好我可以将你们的身契买了,但如果你们有偷懒的……”
沈芝意没有说下去了而是看着她们二人,但两个小女奴很快就心领神会了。
乖巧得点头道:“小娘子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违背娘子的意愿。”
沈芝意看着他们勾勾了唇角。
“那小娘子我们现在干什么啊?”
沈芝意:“芸儿你会下厨,那你会做些常见的糕点吗?”
“会的小娘子,奴原来常常做起这些呢。”芸儿有一点自信地笑着说。
“嗯那甚好了,铃儿你先将这个铺子打扫干净,带打扫净后,要随着芸儿一起学做糕点。”
沈芝意回到家,将两个小使女安排了府中还空着的一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