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徐大娘子是自己说呢还是我替你说呢?”
徐音轻咳几声,见终究是瞒不住了长舒了口气轻声道:“是的,不过是我要挟他杀的,与他无关。”
沈芝意瞟了眼她脖间暧昧的痕迹:“徐大娘子这话的可信度,未免也太——过低了吧,况且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仅仅关系王盛一者,可能此前所有壮年失踪都与他有关。”
她紧抿眉头,语气有些慌张咳了几声道:“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其实于晋沉是有可能故意趁乱作案,来鱼目混珠,但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会是此案的关键。
“你们谁想出的主意?”见徐音还是垂着头,紧紧攥着手心,激她道:“纸包不住火,你们已经漏出破绽了,不如告诉我们真相,要知道此事真跟他有关他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我们能找到幕后主使,他说不准还能活一命。”
听到活一命,这一刻她动摇了,她望着沈芝意有些无措地哭了出来。
看她的样子,应是知道这于晋沉所做之事非同小可,背后可能还藏着更多的命案。
前天于晋沉是来找过她,他和她说让她护好自己,等过段时间再找她,还千万嘱咐她一定不能找他,更不能向别人提起与他一切有关的事情,逢人就说不曾认识。
那一刻她心中有些不安,本来想去问个清楚,但看到他一脸的憔悴,便匆匆忙忙庖厨取了个馒头塞在了他手中。
于晋沉接过馒头笑了笑,亲上了她,片刻转身离去了。
沈芝意看着泣下沾襟的徐音,刚上前几步想握住她的肩去安慰她,突然想到自己如今是男子身份,便又后退了小步。
“你们真的不会杀他对吗。”她哽咽着抬首仰视着她道。
沈芝意垂下眼帘,她不敢打包票,她不是判官,也不想欺骗她。
见她不曾回复猝然起身,“哐当”举起案上的茶盏狠狠砸裂开。
沈芝意被破裂声惊起眼眸,看到徐音举着残片蓦地向自己冲了过来。
她是起了杀念。
至少漂泊在外还有活着的机会被抓了那是真的被抓了,他不死也无自由,如此不如放手一搏,杀了眼前这人便不会有人知道此事。
许适之陈尧冲了里堂,一手握住后退的沈芝意的肩,看她安然无事,紧拧的眉头舒展开。
而此刻的陈尧捏住了徐音的手腕,使她手中的残片掉落。
许适之挪开了在沈芝意肩上的手,看了眼陈尧说道:“这位娘子涉嫌杀父将她带走。”被压住的徐音有些懵怔,但随后便接受了这个罪名。
半个时辰前沈芝意刚刚进去后,两人便偷偷翻墙进了里院,一开始许适之还有些排斥觉得有损斯文。
结果一旁的陈尧谄媚地笑着说:“许大人还是别顾这些小节了,沈二娘子还在里头呢,我们进去也多了份保障。”
许适之看着他已翻身越进去的陈尧,紧跟着一同进去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听着两人的交谈。
陈尧时不时流露出一副一脸崇拜的模样,他确实佩服这沈二娘子,起初只是觉得能被许大人这贤才,瞧上的女子应该也不会很差。
今日一听这沈二娘子分析事物清晰明了,句句致命。
钦佩沈二娘子简直如呼吸般简单。
发觉陈尧的神色有些不对,不爽地冲他皱了皱眉头。
陈尧意识到笑了笑,即刻将眼中的钦佩默默藏了起。
“许大人是想以此引出这于晋沉?”看着被陈尧带走了的徐音,片刻后问道。
“这于晋沉冒着生命危险都要见一眼的人,可见在他心中的地位,那再冒命见一次也并无不可能。”
许适之将徐音押送了陈明杰那,说这女子弑夫,本来派人调查死亡失踪人口,可她突然良心过意不去,便自首了。
“岂有此理!”那陈明杰拍案道一番审问后徐音全招。
陈明杰信见徐音的招供,便放下了心,或许真是那个不知死活的杀夫了吧与他并无干系。
被明日午时三刻问斩。
待徐音拉下去后,陈明杰笑着走向了许适之奉承地笑了笑:“这统计人口理因让我来负责,居然还麻烦起许大人啊。”
许适之眼冷看着他笑道:“我见陈县令好些天都没实施想必是忙坏了,便想着与你分担些。”
忙?怎么可能忙,不过喝茶也确实是忙,还有什么能比这茶更为重要呢。
陈明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又默默想道:忍忍便过去了,反正明日他们便要回京了,忍一时风平浪静!我忍。
“说起来许大人我理因为你以及二皇子举办一场饯别宴才是,为你们对我们益州百姓的所作所为仪表感谢啊。”
感谢是假的,庆祝离开倒是真的。
“病后初愈,医嘱清淡饮食,不如就此还为茶会,说起来我又甚是馋陈县令上次的好茶啊。”
陈明杰眯了眯眼心中有些不快,这密云自己都舍不得喝他嘴倒是刁,随这般想却还是恭敬道:“嗯自然自然,许大人想喝多少便有多少。”
“对了还住陈县令早日查出狐妖啊!”他故意咬重狐妖二字,说完嘴角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连着眉梢也自然上挑。
“哈哈哈,借许大人“吉言”一定会,一定会。”
目送许适之离去,陈明杰朝着地面呸了一口,这人可真是讨厌怎么老惦记着这案,真是查案查上瘾了?
小声骂了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甩袖进了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