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房内男子尖叫。
“滚!快滚!”是李廷朝的声音。
溪鹤震惊,那女子是谁?
“王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天乐郡主!!
溪鹤身子顿时僵住,皇室秘辛,文渊周,都怪你,被人发现我就死定了。
她丝毫不敢动,这太恐怖了!
李廷朝气极:“你在做什么?你是郡主?偏爱下贱!”
“我下贱!呵!”
郡主语气冷漠:“王兄,你在骂我,我下贱,我也是父王之子,我是你妹妹,我下贱!那你们就高尚吗?”
“妹妹,你不要想——”
“我是你妹妹吗?”郡主声音愈发疏离。
“自然是。”
郡主冷笑:“哈……我是你妹妹?”
声音嘶哑,平静说道:
“兄长,妹妹那么听话,听你们的话嫁给两个男人,可他们命短,他们都死了!”
“你说他们怎么死的?父王可真狠心,我爱的人,挡了他的路,就该死!哈哈哈哈哈哈……”
“如今,你们又要把我送给谁?程家?谢家?文家?李家?还是邬家?”
李廷朝未再开口。
“滚!都滚出去!”郡主砸碎软榻旁的饰物。
过了一会儿,房内只余泉水叮咚。
溪鹤心快要跳出胸腔,她慢慢沉入水中,文渊周的脸突现在她眼前,与她四目相对。
她们一起沉入深处,黑暗中他环住她的腰,解开她手中束缚。
溪鹤攀着文渊周身子四处张望,发觉水底有光,于是拉住他的手,循着远处的一丝光快速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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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难受吗?”溪鹤拽着文渊周游到一处林间,此处温泉小亭,林石高矗。
文渊周没想到她水性如此之好,他随手抹去脸上水珠,抬眸便见碧绿薄衣紧贴女子软嫩肌肤,湿发凌乱更添风情,愈发惹人。
“没事。”他转身细观四周环境,并说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溪鹤望着他挺拔背影,水滴随着躯体沟壑滑落,墨发湿衣衬得脖颈肌肤更加玉白。
“唐突……我是很讨厌你抱我。”对方身子一顿。
溪鹤还有一连串疑问:“你是中毒了吗?你怎么中毒的?你真的不要大夫吗?你干嘛就抱我?你不知道你样做很没道理吗?你不是文家人吗?你的礼仪去哪儿了?”
可惜,她没听到解释,文渊周脑中思绪萦绕,女子身影荡漾,他已没了往日的冷静。
“呵!是春情……还是春景?”他强压春思,手攀上脖颈,沉重的呼吸起伏似在证明情意。
溪鹤……赵宗瑾……玉鹤行……
溪鹤……野娃……
混乱思绪瞬间被理清,他转身盯着溪鹤,唇角浮现一丝渗人笑意,在她茫然的目光中,解下脖中长链丢给她。
她慌忙接住,只见一根由银丝编织的长链悬着一块圆形黑白玉石,双色缠绕。
“送你了,算我的赔罪。”文渊周话说完便跨步上岸,余溪鹤原地凝思。
这又是何意?
她游水拽住他湿透的衣角,急言道:“我不要。”
文渊周转身死死盯着水中湿影,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居高临下地吩咐:“戴上。”
溪鹤脊背发凉,无辜仰望他。
他闭眼克制翻涌情绪后慢慢蹲下,温声劝道:“戴上,不要取下,我便与赵宗瑾退婚。”
“真的吗?”溪鹤眼眸绽放光芒,怀疑问道:“我能信你吗?这么简单?”
“你只能信我。”他微微俯身,双唇距离愈发危险,似乎伸舌便能舔舐。
溪鹤握紧手中项链,试探问道:“你要与瑾娘商量,不是单方面退婚?”
“自然。”手指插入她发间,热气滑过她的眼,惹得她睫毛轻颤,挠得他愈发难耐。
听到满意答案,溪鹤毫不犹豫地推开他,迅速戴上项链,黑白玉石坠至腹间,随着呼吸颤动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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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瑾走在林间小道,四处寻不到溪鹤,心里愈发焦急。
她今日也是倒霉,遇到她最厌恶的人——李廷晟。
不知他是从哪处温柔乡爬出来的,面含春色、语带调戏,怎么看都不像未来涿鹿天下,登上高位之人,脾性与前世做皇帝之后相差太大,她实在想不明白,赵宗瑜究竟看上他何处?
偏偏这人与溪鹤……溪鹤……鹤娘,你在哪儿?
“鹤娘……你千万不能出事……”
她双眸染血,周身怨气惊得路人纷纷远离。
“找到你了!”溪鹤从身后抱住赵宗瑾的肩,十分高兴。
赵宗瑾从恨意中抽出神识,换上笑颜嗔怪道:“你去——怎么回事?怎么换了衣物?出什么事了?”
她回头见溪鹤已换去旧衣,霎时面色发黑。
溪鹤知她被吓住,赶紧说道:“没事的,我落水里,衣服被打湿,所以换了一件新衣裙。”
赵宗瑾更焦急:“落水?怎么落水的,谁欺负你了吗?”
溪鹤忙解释:“没有人欺负我,不要担心。”
赵宗瑾这才定心神仔细察看溪鹤。
粉衣薄衫,粗长黑辫还透着湿意,可脖间,挂着的是——渊石。
怎么会……这块渊石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一阵寒意冲入脑海,赵宗瑾瞳孔放大,意识回到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