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任往,脑海中不禁跳出一些小说中的外貌描写,什么如扇子般的长密睫毛、如羊脂美玉般细腻的肌肤、如花瓣般的柔软嘴唇等等诸如此类写法。曾经还忍不住多次吐槽其形容太过夸张,直到亲眼见过任往,他才惊觉,有些东西终究不是笔墨能企及的。
眼前之人,胜过所有精妙的文字堆砌。
“我想亲你……”尤此喉结轻滑,不自觉地朝着任往靠近,征求意见:“嘴,可以吗?”
从以往相处的种种来看,他断定任往脸皮比较薄,心中所想从不轻易袒露。所以他这样问的话,或许任往不会坦然同意。
但贸然亲上去的话,又有些不礼貌。虽然他此前也不是没有突然袭击过,可也只是蜻蜓点水,感觉不那么强烈。
如今他们关系不同了,如果能你情我愿、你来我往的亲吻,想来必是一次刻骨铭心的体验。
“你若是不同意,”尤此定定地看着任往的嘴唇,抿了抿唇,“就摇摇头。”
任往捏住黑棋的动作一顿,抬眼对上炙热的目光。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视线胶着,气息交织。
尤此喉结滑动,“我数一声,如果你没摇头,那就代表你同意了。”
“1”的话音还未落下,两人的唇便已紧紧相贴。他没此类经验,只能凭着多年以来看剧的阅历一点一点辗转吮吸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给对方一个美妙的体验。
可谁知,他还没来得及悉数发挥呢,任往率先吐出了信子,带领他进入了高涨沸腾的状态。
忽的,一阵时轻时重的脚步声隐隐传来。
尤此正沉浸在这难以言喻、心醉神迷之中,外界的声音早已被屏蔽在外。
任往耳畔一动,猛地睁开双眼,迅速收回攻势,身体向后仰去,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远。
那感觉骤然终止,尤此很明显意犹未尽,他目光迷离地盯着任往,询问感受:“是不舒服吗?怎么突然……”
任往摇头道:“不是,有人来了。”
“你怕什么?别人又看不见你。”
“你不怕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尤此探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残留,“就是怕别人怕。”
尤此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咳咳两声,朝着通道那头传来的脚步声望去。
一名身着黑衣、黑罩覆面的男子,径直走入他的视野,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身影越发清晰。
“你是哪位?”
“我是来救你的……”男子取出钥匙,打开牢门,“你快跟我走。”
“我跟你素未谋面,你怎会冒险救我?”
“先走吧,晚些再跟你解释。”男子拽着尤此的胳膊将他往外带。
而就在男子转身的那一刹那,尤此的目光不经意间被男子腰间那若隐若现的银灰玉佩所吸引,那玉佩边缘镶嵌着金色的线条。
这种配色有些眼熟。
尤此抽回手,不慌不忙道:“我见过你……”他缓缓走至此人面前,“你是……”
就在这时,眼前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利刃裹挟着冽风直直朝他刺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刀尖竟然奇迹般地停在他眼前。
任往紧紧地捏住刀刃,血液透过指缝滑落而下。
吴浔瞪大双眼,察觉手中之刀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住,任凭他如何使劲也无法再递近分毫。他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松开刀柄。可那把刀竟未掉落地面,诡异地悬在空中。
他双腿发软,猛地一颤,跌坐在地面,不可置信地指着尤此,惊道:“你使了什么巫术!”
“给老子闭嘴!”
尤此拿掉任往手中的刀刃,小心翼翼地托着任往的手。
任往抽回手,道:“我没事。现在问正事要紧。”
尤此点点头,走到吴浔面前,用刀揭起吴浔的面罩,沉声问:“为何杀我?”
吴浔眼珠上挂,忿忿道:“谁让你勾引王上!我听闻王上想将你纳入后宫……”
“不是,你说谁?”尤此险些气笑,“我?勾引王上?我看你屁股与脑袋倒置了吧?看谁都是同类!”
“那你为何要让王上将我逐出王宫?”吴浔委屈道:“我自小便……”
尤此现下压根没耐心听别人讲幼年往事,讽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你还真是好忽……”
任往用手帕简单地包扎好伤口,那刺目的鲜红瞬间被覆盖,却没能抹去尤此眼底的血痕。
“我暂且不追问你受谁撺掇,料你也不会轻易告知。你也看到了,”尤此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冷厉:“我会巫术,我现在只需轻轻一挥,王上那边就会立刻收到消息。你谋杀官员……”他叹了口气:“到那个时候,你就真要被……”
吴浔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连忙问:“你要怎样?”
“你刚刚刺了我一刀……”尤此将那把刀丢至吴浔身前,“你现在刺自己一刀,我或许可以勉强当这件事……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