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穿白色衣服多些,显得正派、精明、睿智。今天他这样穿,额外多了几分痞气。
“看什么?”
钟辞那双精明又睿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实在很容易紧张。
她转身掩上门,深吸口气,刚想编些瞎话,钟辞却又说,“过来。”
顾可温慢吞吞地挪到钟辞对面,“你找我什么事?”
两人隔着一张又长又宽的书桌对话,她更有安全感。
钟辞却微微挑眉,指了指电脑,“胡姐跟廖姨说‘这边太远了,不太方便在这边上班’,想辞职。我让吴铭筛选了几个护工的简历,想让你看看哪个合适?”
顾可温这才意识到自己站的地方确实看不到电脑,只好走到钟辞身边去看。
书桌后面只有一把转椅,她只能弯着腰,伸长了手去够鼠标,想往下再翻翻。
钟辞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侧坐在他怀里,“要看,就这样仔细看。”
顾可温立刻涨红了脸,“这样,这样我看不了。”
钟辞垂眸看她,搭在她腰上的手不放,也不说话。
顾可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那,那我就这样看也行。”
吴铭挑的简历都很好,男女护工各选了三个,都是经验丰富、好评如潮的专业人才。
女护工常常很难独自抱起男患者,照顾男患者时也多有不便。顾可温这次便想挑个有照顾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经验的男护工,这样双方都更方便。
可是这里头有三个男护工,三个都有照顾爷爷这类患者的经验,真难选啊。
她又滑动几下鼠标,停下来,指着2号男护工跟钟辞说:“这个。”
钟辞凑近看了眼2号,冷声道:“不行。”
“为什么?”顾可温转过头去看钟辞的表情,不自觉地挪了挪屁股。
钟辞轻轻拍了下她的腰,“让你选护工,不是让你选帅哥。”
顾可温撇撇嘴,又转回去,屁股又挪了下。
她正贴着他的大腿,这样一挪又挪再一挪,直把钟辞身上的火拱出来。
他现在可是持证上岗,大可以有的放矢。
顾可温正从价格、年龄、经验上多方对比,挑得十分认真,忽然感觉有手伸进她的上衣下摆里。
她惊得想从钟辞身上跳下来。
但钟辞的另一只手显然不打算放过她,紧紧拦住她的腰身。
她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钟辞!”
钟辞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耳朵上,脸上……
“嗯?”他火热的气息倾吐在她的鼻尖上。
兴许是因为她躲过一次,钟辞的吻略过了她的嘴唇,她的心底涌出一抹庆幸来。
“选好了吗?”钟辞抽出手,若无其事地问她。
顾可温松了口气,道:“1号。”
钟辞掏出手机,给吴铭发送微信语音后,随手将手机扔在书桌上,抱起顾可温往卧室走去。
“钟辞,我自己能走。”
他仍不放手,走到书房门口时又说,“关灯。”
她担心掉下去,伸手攀住他的一侧肩膀,另一只手摁掉书房的灯。
顾可温觉得自己对关灯两个字已经快有心理阴影了。
钟辞抱着她,让她用脚蹬开卧室的门,进去房间后,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顾可温用手抵着他的胸膛,略有些抗拒地说:“先洗澡。”
“一起。”他又抄起她,往浴室走。“帮我解下扣子。”
“!”他一定是疯了。
——还不如不洗!
顾可温挣扎起来,起到了一些娱乐性的作用。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她体验了弯着腰,两手撑着墙洗澡;坐在洗手台上洗澡;两脚腾空,被钟辞抱在怀里洗澡……
腰酸背疼得洗了很久。水流冲在她身上,都觉得有些刺痛。
两个人干干净净躺在床上时,已经近十一点。
钟辞侧身抱她。
她不躲,不配合,也不理他。
“生气了?”钟辞贴在她耳后,小声问。
顾可温确实有点生气,但一想到还要和他生活一年,也不想把关系搞太僵,于是闭上眼说:“累了,我要睡觉了。”
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顾可温更羞更恼了,他们做了那么久,不会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吧?!她一想象到廖姨的表情,就恨不得把脑袋藏进被窝里,再也不要出来见人。
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
钟辞觉得好笑,将盖住她脑袋的被子扯下来,让她枕在自己的臂膀上,轻轻揉着她的腰,“是我不好。我后天要出差,所以这两天放纵了一些,以后我会克制。”
他声音清冷,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顾可温竟然听出了一点低三下四的味道,不禁有些心软,却还是不想理他。
他又是揉腰,又是捏肩的。
过了一会儿,顾可温想起白天听鲁清薇说的事,才慢慢转过去面对着钟辞,幽怨地问:“今天我听薇薇说,你把赵叔叔搞到倾家荡产?为什么?是因为是我介绍给你的,你才……”
她没说完。因为这样说,显得钟辞好像很在意她似的,也显得她自己很把自己当回事。
他正揉着她腰的手一顿,“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顾可温:“随口问问。”
钟辞眸色略沉,神色淡淡的,轻声道:“跟你没关系。做生意嘛,因为利益有冲突,很正常。”
他在骗她。
这么多年,他已经变得圆滑、世故、大气、成熟,绝不会让恩将仇报四个字坏了自己在商场上的名声。爸爸曾说,商场上赶尽杀绝是大忌,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能让钟辞做局做到让对方倾家荡产的份上,赵弘新一定做了什么踩线、甚至越线的事,而钟辞,完全无法忍让这件事。
究竟是什么事?让他非要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