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臂遮住上半张脸，呢喃着说：“不要开灯……”

他知道她害羞，便喘着粗气笑了一声，却完全没有要关灯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一泄如注，床第间缓缓归于平静。

钟辞伏在她身上享受余韵，过了会儿才下床，抱着她去洗澡。

收拾干净时已至凌晨五点半。他紧紧抱着她，沉沉睡去。

顾可温一觉睡到早上九点，醒来时钟辞还在睡。

昨晚的记忆涌上脑海中，模糊又朦胧，她又气又羞。

她捂着脸细细回忆，忽然记起最剧烈的时候，钟辞从背后抱住她，不晓得从哪里掏出什么东西，套在她手上了，触感冰凉。

她那时将头埋在枕头下面，受不住地小声呜咽，完全没反应过来。后来太困了，便将这回事忘记了。

她此刻翻过手来看，一只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套在她无名指上，大小合适极了。她又扯过钟辞的左手来看，果然在他的无名指上也有一个银色的戒指，戒环上镶着一排钻石。

顾可温又取下自己的戒指细看，她的戒环内侧刻着四个首拼字母——“ZCKW”，这是什么？钟辞可温吗？

她将鸽子蛋戴好，又取下钟辞的戒指来看，也有这四个字母。

她看着看着，身后的东西忽而又硬了，抵在她臀后。

想来是他醒了。

她赶紧将戒指套回他手上，想要起床洗漱。

而后果然被不知餍足的男人禁锢住。

他从她身后环住她，精壮的身体紧贴她，又将她戴着钻戒的手拿起来细细端详，贴在她耳后说，倦声道：“很漂亮，喜欢吗？”

顾可温轻轻“嗯”了一声，心乱如麻，又反问道：“你……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钟辞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昨晚连夜赶回来，休息一天，晚上还要去参宴。”

顾可温偏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像一只鹌鹑似地慢慢往床边移，“那你好好休息，我要起来画画了。”

钟辞攥住她的腰，道：“不急……我想要你。”

——他真的没有一点边界感。

小时候喜欢什么或是想要拒绝什么，她跟家里人撒娇卖萌便能得逞，这几年生活艰辛，竟把老本行都忘了。可她对着钟辞这张冷脸，撒不出来一点娇。又想起之前分手时，她打他骂他的事，跟他在一起总是尴尬，更卖不了萌。

想着，她轻轻捶了下床，不满道：“可你昨晚才那样了！”

钟辞掰开她的腿，轻声道：“嗯，我身体好。”

顾可温一噎，后又挣扎道：“可是你这样会把身体弄得不好。”

钟辞抓住她那两个乱晃的手腕，摁到她头顶：“关心我？”

她彻底不说话了。

钟辞正色道：“做完我就去健身。”

忽然敲门声响了，廖姨在门口小声问：“太太，您今早还吃早餐吗？”

顾可温正要说话。

钟辞却朗声抢答道：“晚点吃。”

廖姨心里一紧，刚刚看到玄关处的行李箱和皮鞋，她心里就猜想是不是先生回来了，现下听见钟辞的声音才敢肯定。

先生出差的这几天，太太一直是这个点用餐，今天太太迟迟不下楼，她才来问，现下又担心因此坏了先生的好事，她赶紧说了声“好的先生”，麻溜地下楼了。

完事后，钟辞要抱她去洗漱，顾可温拒绝了，说等他洗完后她自己去。

——昨晚他帮她洗时就不规矩，今天她才不上这当。

顾可温懒懒地趴在床上休憩，心里却犯嘀咕：不是说男人二十五岁之后就会走下坡路吗？他怎么那么有精神？难道是当太久处男，物极必反了？

钟辞出来了，看见她两只雪藕似的小腿翘着乱晃，眼神却呆愣愣的。

他套上浴袍，道：“想什么呢？”

顾可温：“在想……你为什么没走下坡路？”

钟辞：“……”

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腰：“起来吃饭。”

两人用了早餐，一个去健身，一个去画画，相安无事到下午。

自打两人结了婚，吴叔再也不在玄关区等钟辞了，多数时间都是和吴特助坐在院里边聊天边等。

顾可温换上礼服，化了个淡妆，带上钻石项链和耳环，和手上的鸽子蛋格外相配。

她从衣帽间出来时，钟辞早已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吴特助站在他身后，正捧着份文件给他签。

钟辞抬头，不禁晃了神。

廊外的天光洒在她身上，明明只是简单的妆容和礼服，在她身上却美艳不可方物。

她胸前鼓鼓囊囊的，露出锁骨和修长的颈子，鱼尾裙紧紧裹着她的臀，腰身鲜明，走动间别有风情。

那腰是他早上才抱过的，胸臀都是他用手细细描摹过的形状，明明她什么都没露，恍惚间他却觉得他什么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