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芊芊慌了忙说道:“师傅,不关徒儿的事,他们抓的是另一个歹人,徒儿只是碰巧经过。”
萧南风暗想:歹人?说的是孤?
老者怒道:“滚出去!再不走,老夫就报官了!”
宁芊芊忙跪地道:“师傅,我以后再也不惹祸了,求你不要赶我走,师傅,你不是说我像你儿子一样吗?师傅别不要我,徒儿以后定会给师傅赚很多钱,徒儿帮师傅把李大娘娶回家!徒儿伺候二老,为二老养老送终。师傅,求您,别不要我!”
老者闻言,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掼在地上:“还不快滚!”
宁芊芊抽泣道:“师傅,您让徒儿去哪儿呀?徒儿一无所有,只有此处为家啊。徒儿错了,徒儿以后绝不惹事生非,求您,求您别不要我!”
“主子,这小骗子怎的这般死乞白赖?”明悟突然凑了上来。
萧南风猛的回头,眼中已满是怒火:“她已然这般乞求,为何!为何那人就这般铁石心肠,她不过是想有个家,为何他就是不要她!”
萧南风气的浑身颤抖,此刻,他已然不知,自己恨得是房中的庸医,还是当年,玉手将他献上的剥了半日的莲子,尽数扫落在地的母后!
“主子,她出来了!”明悟忙拉他侧身躲避。
萧南风黑着脸,默默地跟了上去,明悟忙说道:“主子,那伙人就是冲着她去的,因着当年她告发二皇子,这是二皇子手下的余孽,拼死要杀了她,正好今日,红儿离了她与我们汇合,才让这伙人寻到了可趁之机。”
萧南风冷冷道:“三个月都未察觉,红儿也是不中用,回去仔细领罚!”
明悟慌忙说道:“如今,这伙人已都伏诛,还请主子放心!红儿她……红儿她……”
明悟还未说完,萧南风已快步跟了上去,迎面走向宁芊芊的那个男人,绝非善类!
萧南风忙追上去,却已然来不及了,那汉子长剑已经出鞘!
“我带你去找他!我知道太子在哪儿!”宁芊芊慌忙说道。
萧南风气的顿住了脚,宁芊芊已经被那汉子用剑指住,她忙抬手指了个方向,接着她身形一慌,突然晕倒,那汉子伸手一把攥住了她,不想她却突然睁眼,那汉子提剑欲砍,却瞬间瘫软在地。
明悟震惊道:“好快的麻药,这丫头下手真黑!”
宁芊芊上前,揪住了大汉的衣领:“你可知,你害我失去了什么!你该死!你该死!”
她揪着那昏迷的汉子拼命的拉扯,半晌,她气愤的捡起了手中的剑:“杀了你,杀了你!”
夜晚的长巷,凄风阵阵,宁芊芊脸颊泪痕已干,眼中仇恨似熊熊烈火一般,萧南风暗暗握紧了拳头,却只听哐当一声,宝剑终是砸落在地。
宁芊芊瘫坐在地,守着身旁刺客,委屈的大哭起来。
萧南风笑道:“走,去把那蠢孩子,给孤捡回来!”
萧南风露面时,宁芊芊的眼神似是要吃了他一般,萧南风暗笑,低着头看她,只见她蹭的站起身,抬手虚晃的瞬间,已经一脚踩到萧南风的绣金靴上,萧南风皱眉,强忍着痛,没好气的望向她。
宁芊芊怒道:“都怪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得爹爹不要我,害的师傅也不要我!都怪你!都怪你!你走!再不走,杀了你!”
宁芊芊暴怒的样子好似一只愤怒的兔子,龇牙咧嘴的欢腾,却只知拿冰冰的鼻头撞人。
萧南风看着她眼中闪过的金芒,终是有些不忍,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好似在拍夏日里青如水的莲蓬,看着宁芊芊抽泣小了些,他轻声说道:“走,跟孤回宫。孤护你一世安宁。”
宁芊芊抬眸望向他,许久,她终是垂下了肩膀,默默的起身,跟他离去,好似奔赴刑场。
野丫头终是又回了宫,萧南风望着太医问道:“可是病了?”
太医道:“此女胎里带的弱症,若不好生调养,难享常人寿数。”
萧南风暗想:难怪被弃,也难怪她那么吝啬一口血。
他边走边对明悟说道:“那便好生养着吧,吩咐小厨房,每日药膳务必精心。”
正说着,里间传来一声:“萧南风,放我回去!”
那丫头终是醒了,萧南风暗想:傻瓜,你走了,谁给孤掐虎口医病。
他笑着摇摇头,大步走出房间。
谁也没想到,身后这声蠢钝的聒噪,一唤便是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