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宁芊芊头都没回:“出去照应小掌柜的,我这边不用人伺候。”
他没说话,看了眼棋盘,然后轻声说道:“白棋三三。”
宁芊芊猛然回头惊艳了满室芳华,萧南风侧开眼眸,她却已经慌张的退到了窗边,萧南风坐下挑眉道:“要跳窗?”
他边说边把白棋下到方才的位置,又下了一手黑棋。
宁芊芊坐下,拾起一颗棋子,却放到了手心,她不愿与他对弈。
萧南风便说道:“你这铺子这般行事,让巡查司很为难。”
他回京后,接了巡查司的差事,负责京城治安,这个差事事多且杂还很容易出大乱子,若是谁想陷害他那法子多的防不胜防。
故而,他特意来此,找宁掌柜仔细商议半日,皆为京城治安。
宁芊芊果然有些在意,她忙走出门去,门一打开,楼下学子皆躬身行礼齐声道:“感谢殿下教诲,我等惭愧。”
她一慌往后退了半步,萧南风在身后扶住了她:“怕了?”
宁芊芊回头看向他,正要说话。
恰在此时,却突然听见花瑾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他拉扯着叶繁,朝他们冲了过来。
走至近前,花瑾故意撞了萧南风一下,然后哗啦展开了手中的红纸,冲宁芊芊问道:“姐!这事你也依她了?”
宁芊芊接过红纸一看,上面写着:绣阁待乘龙,须省识谢女高才、王郎雅范?
这对联矫揉造作,宁芊芊想必不太明白。
果然看她皱着眉,萧南风轻声说道:“此联意为召婿。”
宁芊芊面颊登时羞红,忙说道:“这不是我写的。”
“自然。”他挑眉答道。
宁芊芊忙又说道:“我是说,这事我并不知晓,没有同意!”
“是。”他轻轻答道。
宁芊芊扭头看向花瑾和叶繁,花瑾冲叶繁骂道:“你疯了,敢这么羞辱我姐!”叶繁甩开他的手,还要说话,被宁芊芊一瞪,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宁芊芊看向四周,每层楼都站满了人,她表情有些不悦。直到望见一楼大堂立着一个宽约六尺的诗板,诗板上贴满了下联。她一路走下去,贡生们纷纷让开一条道,有的贡生见到她的容貌,早已羞红了脸。
待她走进诗板,众多下联中,她摘下了一联,上写着:芸窗当起凤,莫辜负鸿鹄社稷、灯火文章。
萧南风暗自挑眉,这联是他亲手写的,这便是方才众人口中提到的教诲。
宁芊芊将那联握在手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面目清秀,身姿挺拔的贡生迎面走来,口中吟道:“蟾宫必折桂,敢纵横剑气十年、禹门三月。”
人群中一阵惊呼,一位书生上前对宁芊芊拱手道:“掌柜的,这位我们诗社的岑公子,姑娘得了他的青眼,不久定为状元夫人。”
萧南风拧起了眉,岑参的确有状元之才,只可惜,宁芊芊最讨厌这种附庸风雅之徒。
“当真?不如赌一局!我出一千两,赌他定不是状元,你押多少!”宁芊芊眸光灼灼,满是对银钱的渴望……
话音刚落,众人皆望向宁芊芊,已有人说道:“满身铜臭,简直有辱斯文!”
宁芊芊说道:“愿赌的留下,不赌的即刻离开!”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颗弹丸,抬手打向诗牌,弹丸散开紫色的烟尘,她掏出火折子,上前轻轻一点,诗牌上的几百条下联顷刻消散如烟。
人群静了一瞬,她又掏出暗器,将厅中缀着的圣贤诗词尽数打落,这才武力威吓住了他们,贡生们骂道有辱斯文,慢慢退了出去。
岑参却还未离开,他看着宁芊芊笑道:“你把他们都吓走了,这赌局还怎么开?”
宁芊芊望着他,举起指尖毒针道:“还不走!烦!”
他却不惧,掏出一张银票:“一千两,赌岑某定不是状元!”
说着,不等宁芊芊发话,便已起身离开。
宁芊芊拿起桌上银票,美滋滋的揣入怀中,萧南风皱起眉来:这蠢钝东西,竟由得人示好!
怎奈事情已收尾,他只得起身,推门出去,他看见宁芊芊慌张把手藏到了背后,她手中分明握着的是方才摘下的下联。
萧南风一步步朝她走去,到她面前望着她问:“手上藏着的是什么?”
宁芊芊本来有些慌张,可是对上他脸上的得意后,却好似怒了,她抬起右手,毒针滑至指尖,冷声说道:“沾之即死的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