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这里住了五天,给章爸爸上了坟,敬了香,烧了纸,赵中意又勤快的把房子修理一番,这才把恋恋不舍的章怀玉带走,在这里,她总是沉浸在伤心与往事里。
“你爸爸见你这样,会难过的。”
“好好的生活,一生平平安安的,这才是他对你的愿望。”
他想让她开心一点,“你想去哪里玩?政委交待了,假期很长,带你好好的放松一下。”
章怀玉不知道,她这些日子,都像是失去了方向的小舟,一颗心漂浮不定,无所适从。
“哪里都行,我,,,都没有目标了。”
赵中意便带着她,一路向北。遇山看山,遇水看水,甚至,他们来到了草原。
一路上,一朵小花,一棵树,一只小羊,一片湖泊,都会让她驻足停留下脚步。
他的手机不停的追逐着她的身影,这是一个内心柔弱的小姑娘,又多情,又多愁思!
他的车子,跟在她的马儿旁边,看着在风中奔跑的女孩子,终于露出笑脸,他也就开心起来。
高中的生活,是枯燥的,作业很多,要学得的知识好像一个大海那么多!
咖啡店里,那两个店员看着这个小姑娘又一次孤单离去,相视一眼,“难不成,那个小王子,转学了?”
“可是,为何她每次来,还是要两杯咖啡呢?”
“对啊,一杯不加糖,一杯三分糖,我都不用听,就直接手上就做了。”
“难不成是,小王子他,,,出事了!他一向身体不好,但是,天啊,不会吧,他还那么年轻。”
“你看,那杯不加糖的,还在那里,这都是她留下来的第99杯了。”
“她该怎么办呢,没有小王子了,公主的心,又要落在何人手中?”
“小圆,我,,,要辞职了。”
她终于没有看到他们的CP,相亲相爱。
再见。
苦涩的人生。
楚天阔见到章怀玉进来,高兴的挥手,“怀玉,快来,给你们说个事。”
马群玉翻了他一眼,“谁允许你这样称呼她的,要喊怀玉姐。哦,她比你还小三个月呢,但有什么关系,叫姐。”
“说,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提人胃口。”
楚天阔见章怀玉在他身边坐下,这才开口,“我上个星期,无意间发现一间酒吧,气氛很安静,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酒水也很不错。”
“对了,客人想唱歌的话还能写下单子来。”
“听说,唱得好,老板还会有钱给呢。”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钱不钱的,就是这份荣耀与脸面。”
马群玉和李昭云指着他,“你肯定上去了,肯定唱砸了。”
楚天阔嘿嘿一笑,“就烦你俩的这点小聪明。”
“是的,猜对了,老子唱一半,不但跑调,还忘词了。”
“当时,老脸丢尽,那个狼狈啊。至今还不甘心。”
“所以,怀玉,你一定要帮我挽回一点脸面。”
他学习进步非常快,有资格和她成为同桌。除了上厕所不能同去,现在他可是个粘人的小妖精。
“求你了,要不然,我这些年,好不容易挣得的天下,都要拱手让人了。”
章怀玉把他放在肩膀上的手给拍了下去,“你有什么天下,你有什么脸面,你自己不早就丢光了吗!”
几人哈哈大笑,“这话说得精准。”
楚天阔不要脸,“这周六,我请你们去,就这么说定了。”
周六晚上,楚天阔到大院门口接了她,“小辰,对不住了,那里不适合小朋友,好好吃饭饭,你快快长大吧。”
“放心吧,我会把你姐姐安全的送回来。”
“好了,十二点前,绝对回家。我保证。”
景奶奶伸头看了好几眼,“是楚家的孩子,嗯,看着是个会照顾人的。”
不管楚家人是什么意思,这两年,他们确实一直在交好。
景年手机上的消息显示着,“景年,星河生日,地点在晚香酒吧。”
他嘴角带着笑,“还真是,巧了。”
楚天阔订的座位,靠在舞台边,几个同学打量着这家酒吧,发现确实安静,布置得很精致,很有情调。
酒水也是些低度的清酒,鸡尾酒。
如果自己想,还可以自已亲手调制,调酒师会给一点指点。
“女孩子们喝一些偏甜口的,可以加点果汁。”
楚天阔让他们自己选喜欢的味道,“想点什么都可以。”
章怀玉只要了一杯果汁,她悄声道,“我不能喝酒,过敏。”
楚天阔心里记下来,“好,你别碰这里的东西,怕万一有酒精,我包里有纯净水,拿给你。”
这时有人上台,台上有乐队,正坐在那里等着客人点歌。
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唱了首时下正流行的歌,基本在调上。
章怀玉低头看着平板上的歌单,选了首粤语歌曲,马群玉小声道,“别怕,只管唱就是,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楚天阔见她上台,先对着乐队一个鞠躬,然后轻轻的吹了下手里的麦克风,接着便低声的诉说着,
“如果你钟意一个人,咁你就大胆放佢走。如果佢返嚟喇,咁佢就系?,如果佢唔返嚟,咁佢,从来都唔系?。”
四周不少人,都诧异的往台上看去,灯光下,小姑娘低垂着头,坐在高脚凳子上,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明的伤感,
“不信眼泪,能令失落的你爱下去,难收的覆水,将感情慢慢荡开去,,,”
“如果你太累,及时的告别没有罪,牵手来,空手去。”
纪楚寻睁大眼睛,“景年,这不是,,,”你妹妹章怀玉吗?
她怎么来这里了!
陆临川举着手机,录着台上的小姑娘,“唉呀,只有最后一段了。”
“唱得真好,我等会要问一下,她是谁,想不想出道。”
“我哥公司签了好几个艺人,感觉唱得都差点什么。”
纪楚寻低声,“这歌唱比起原唱,感情更细腻些。”
陆临川附合,“对对,这先不说人家说得标不标准,这感情人家可是唱出来了。”
“这么小的女孩子,能唱成这样,真是不错。”
“这种小酒吧,给人惊喜,,,景年,你这是怎么啦。”
周星河手拍得最响,“这是他妹子,你别打她主意了,她肯定不会走这条道。”
“当个明星,有什么好,那种肮脏的圈子,不适合我表妹。”
“凭她的成绩,将来肯定是科学家,学问家,发明家。”
景年捂着他的嘴,“你少说几句。”
他的眼睛里,有着复杂的情绪,刚才听她的歌,他听出来,她还在等待着一个人。
是那个伤她最深的,最没有用的斯文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