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苒苦着一张脸:“鬼爷爷说我刚入学,东西就是要比师兄的多。”
江敛明白过来,随即把文秋苒的书箱背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又打算把自己的书箱挂在胸前,两个偌大的书箱把她夹在中间,本也不算壮硕的身形差点都要看不到了。
“师兄我还是自己背吧!”文秋苒着急抓住自己书箱上的麻绳往回拽,但江敛的力气却出乎意料的大,她拽了半天都没拽下来。
“你专心上台阶。”闷闷的声音从两个书箱中间飘出,这点重量对如今的江敛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抓紧时间上山,过了时候就得在山上候着再等一天了。”
只不过现在两个硕大书箱飘在半空,江敛的头从书箱夹缝里伸出来,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最终连她说出的话都少了几分说服力。
“可是师兄!”文秋苒的声音被江敛打断,她闷闷把心里的话憋了回去。
前几日江敛把她救回来的情景文秋苒还历历在目,那日的伤……
想到这,文秋苒也不顾江敛再说什么了,她死死扯住自己书箱的背带止住了江敛的脚步:“不行!师兄!今日这书箱还是我自己来吧,若是、若是师兄非要帮我背……那,那我就不上山了!”
师兄身上还有伤,而且都说出嫁后以夫为天,她不说帮师兄背书箱也就罢了,怎么能让师兄再帮她背呢!
在夜风吹树叶细细碎碎的声音中,文秋苒听到了一声轻叹,随后两个书箱缓缓移动,江敛侧着的脸从书箱中间露出来。
绕是在夜色中,江敛的眸子也有种难以形容的亮色,面前文秋苒满脸固执,她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执拗的小姑娘。
见书箱背带上文秋苒的指尖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后,江敛再次叹气。
罢了罢了,就依她吧。
沉默片刻,江敛开口:“你先让开,我把书箱放下来。”
闻言文秋苒这才松开手,见到江敛开始放下怀里偌大的书箱后才后知后觉有些忐忑。
但此刻江敛可再顾不上文秋苒这小姑娘脑袋瓜里都要想些什么了,她把文秋苒明显比自己重了很多的书箱打开,然后看一步看的捞出里面的东西径直丢到自己的箱子里,直到她的书箱明显轻了不少后才合上书箱顶盖。
而这次江敛没有再给文秋苒说话的机会:“这下总行了,快走吧。”
天边夜色沉沉,但再不赶紧上山的话可真的要赶不上在子时前到达书院了,她可不想这样带着文秋苒露宿山头。
毕竟她这个修行之人倒是无所谓,但文秋苒这小身板在夜深露重的山里呆一晚,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生病。
见文秋苒这次终于听话乖乖背上了书箱后,江敛也开始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不过片刻,这具身体还是缓缓的传来了些许酸胀的感觉,绕是之前那她以不破不立的功法对这具身体进行了重塑,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年纪尚小又身体孱弱的身体还是需要多加锻炼。
江敛沉着眸子,往日修行的时候,剑修、体修大多会更注重挖掘身体本源的潜力,因此他们的□□几乎都会更加强悍,而符修、丹修的□□却因为不甚注重这方面而显得更加弱势些。
不过世人皆道符修、丹修、音修等修士不会有被敌人近身的机会……毕竟这些符修、丹修往往会和剑修、体修等修士达成合作,身边总是会有护佑守卫,不会被邪修攻击到。
但此刻,江敛撇撇嘴,上辈子也就算了,她意识到需要靠剑修、体修保护的时候已经太晚,几乎已经不再可能对□□进行锤炼。那么这辈子,她不光要重振符修的光辉,还要兼顾剑修、体修等修士强健的体魄。
想到这,江敛甚至隐隐压□□内运转不停的真气,感受着由这具身体内部迸发出最原始的力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山里逐渐开始变得有些潮湿,脚下的台阶边角处爬满了苔藓,江敛调整着呼吸微喘:“小心脚下,注意踩实了。”
而身旁的文秋苒已经气喘如牛了,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来一个“嗯”,大滴大滴的汗水从她的额角滑下,最终消失在衣领处,她都有点不敢抬头,生怕自己看到一眼无尽的阶梯感到绝望。
就这样两个人都低着头、咬着牙、喘着气的走了得有半个时辰,江敛听到身后文秋苒喘粗气的声音越来越远,她也缓缓停了脚步,往后一看果然文秋苒已经快挪不动身子了,被她远远的吊在后面。
好在夜里的山中足够湿润,江敛咽了口唾液就能开口:“我们先在此修整下。”
这时的文秋苒已经连“嗯”都发不出来了,她使劲点点头后背着书箱就重重靠向身边大树,一声闷响,她像背朝下翻过来的乌龟一样四脚朝天的躺了下来,呦呵呦呵的粗气喘个不停。
江敛也扶着身旁的大树缓缓坐下,她掏出水囊丢在文秋苒身上没有多说话,缓了半天后顺着远山望了出去。
台阶旁的灯火只照亮了四周的台阶,更远的地方隐没在山雾中,江敛皱着眉头也没能看清远处的情景,而就在她收回目光后耳朵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异响。
夹杂在夜风吹拂树叶的声音中,异响窸窸窣窣,江敛眸光凌厉将周遭的动静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