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为什么不选S大？”

张肇藐坐在小店的一张沙发上，来这个店的人比较少，小店里比较安静重随一连好几天下着大雨，那天也是。

雨水成股流地从门口的屋檐落下，打在地板上，冲走地上掉落的花瓣。

“你有听过X大的工科弱过S大吗？”

越靡正倾身认真地填写着志愿表，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

“那倒也没有。”

“对啊。那既然我的分数和位次，允许我有充分的选择，我肯定会选优者，一个学校的实力强悍与否是不由它名声的大小决定的。我们也一样。我的选择就跟你不选A大是相同的。”

她从手头上的事情里抽出。在她大学毕业之前，她一直很清楚她的目标。

*

快要从重随离开的前一天，小院子里的单元楼灯火通明，蝉鸣鸟叫声不断，越靡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她盘算着这一去大概国庆会回来一趟，短袖短裤，长袖长裤，她一样都没落下。

衣服收拾完的时候，她坐在木制靠椅上，书桌上，墙角边堆着大摞的复习资料和化竞的习题。

三年的书卷堆得很高，当时也没好好看这堆书几眼，直到大一快开学才回了这房间。

眼眶里一片温热，高三的每一次进步她都很开心。

2015年08月27日

越靡正在屋子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的衣服这些也不算多，就是被褥一类有些难带走，本来还有些发愁，没一会门框靠着一个人，越瑶，她双手环抱着眼底透着笑，开口就直说到越靡心里所想。

“早料到你带不走，前些天给你寄了点儿，这时候应该放在你瞬安阿姨那儿了。要是在西城那边不舒服了，又联系不上我的话，就去找瞬安哈，瞬安多少能帮着点。”

“知道了，姑姑。”

她看着手机上飞机起飞的时间，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

【张】：到哪了？

【cypress】：在车上快了。

【张】：好。

越靡三下五除二，拉好行李箱的拉链。越瑶先她一步下楼。她看着列表里的人，整个暑假她没怎么跟网上的人说过话。除了跟殷琴联系得勤点儿。

殷琴这次考了六百七十多，去了D大。跟西城隔得不远。但D大要比其他学校早好几天开学。

高考完之后每个人都在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理想。

越靡上了车，越瑶开得快没多久就到了。

“小米，要姑姑送你吗？”

“不用了，朋友等着呢。”

“那好，在学校里要好好和同学相处，有什么不愉快的跟我说，放长假回家要跟我说声,我好准备准备。这是你祖母叫我给你的，她让你到西城了再打开。”

越瑶把手里提着的一个用牛皮纸袋子装着的东西递给她。有些重。

随后越靡张开手臂抱住越瑶，说实话在此之前，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离开姑姑和祖母去外地读书这件事了。但真到这个时候眼眶里还是酸酸的泪水直打着转。

越瑶小声地说着，贴着她的耳朵：一路顺风。

好。

“你和祖母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们分开越靡正要提着行李箱要走，越瑶在后面喊了声：丫头加油！

*

机场里人声嘈杂，几行人坐在椅子上等着站内的广播，基本都是挤在这几天开学了。张肇藐从位置上站起，小跑过去帮她拎东西。她面前一阵风扬起。在她面前停下。他伸手接过她手里提着的帆布包。

张肇藐：越同学来得还挺早，路上是堵车了吗？

越靡：嗯……

他脸上浮出笑。阳光透过站内的玻璃打在铁制的银白座椅上，孟彦抬头就看见越靡招呼着她往这边走，不停地摆着手。沈可琊和钱济觎他们几个早就走了，张肇藐和她订的一天的票。

付时晓正打着电话，说着些什么。越靡没注意徐四突然从后面冲出来。

“各位，老子要归笼了，国庆见啰。”他脸上一副可惜的表情。像是休学这段时间还没玩够的样子。

越靡有些惊讶，不过也正好刚好可以和他一起去西城，顺便坑他几十块的饭钱。

“诶，草帽我记得B大不是……”徐四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肇藐捂住嘴。放手的时候，徐四直冲付时晓，知道张肇藐这小子鬼点子多，就懒得再去招惹他。

“你呢？你也今天走啊？”徐四脸上透着狡黠的笑。双手环住付时晓得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抢劫谁。

“后天走，我来送孟彦。”他声音回得小声好像是生怕有心人听见。

“我就说嘛，B大是出了名的开学晚……”

站内广播上正念着起飞航班的班次

<由重随前往西城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1123次航班，将在15分钟后停止办理……>

和着广播声，徐四和付时晓他们到别，张肇藐走过去拥抱越靡，低头，下巴埋在她肩头“国庆见。”

“好。”

徐四：诶！你俩得了，走了。

他嘴上是这么说脸上的笑是一刻不停。快登机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玻璃幕墙前张肇藐挥着手，隔得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伸手打开遮光板，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徐四坐在她旁边轻声说了句

“别哭啊，又不是不跟他见面了。”

“我没哭。”越靡侧过脸，徐四正从背包里扯笔记本，抬头就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确实没哭。

“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