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斜照绣阁,觅瑶指尖翻飞,将染作桃粉的麻线在掌心反复相搓,胭脂色绫罗裙裾垂落如霞。罗景珩倚着雕花槅扇,墨色衣摆扫过青玉案几,见她鬓边垂落的发丝被穿堂风拂动,伸手替她簪正银蝶钗,笑道:"这麻线绕得比同心结还密,可是要将为夫拴在身边?"觅瑶耳根泛红,手中绳结又紧了几分,麻线缠绕间,尽是未说出口的绵绵情意。
暮春的暖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身着桃粉襦裙的觅瑶指尖轻捻淡色麻线,玉腕翻转间,柔韧的丝线如缠绵情话般层层相绕。斜倚榻边的罗景珩墨发半束,月白长衫上暗纹流转,见她因专注而微微蹙起的眉,含笑执起一缕青丝绕在她耳后:"瞧这绳结盘得这般缱绻,可是想将我这颗心也牢牢系住?"觅瑶耳尖泛红,手中麻线愈搓愈紧,将满心欢喜都藏进了缠绕的情意里。
寒武纪白银时代的蔷薇之世,江南平阳宛城的西子湖畔笼着层轻纱般的晨雾。觅府绣阁檐角悬着的银铃被穿堂风拂响,叮咚声里,九妹觅瑶正跪坐在湘妃竹席上,十二幅月华裙的粉纱层叠铺开,像极了春日里最娇嫩的芍药花瓣。她额间贴着胭脂晕染的花钿,鬓边斜簪着珊瑚珠串成的垂丝海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案上搁着刚采来的蔷薇花瓣,汁液将染缸里的麻线浸成深浅不一的桃粉。觅瑶指尖缠着丝线,玉白的手腕翻转如蝶,将浸着花香的麻线细细搓捻。窗外柳丝轻拂,晨光透过雕花槅扇,在她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映得那双含着笑意的杏眼愈发灵动。她自幼生得圆润可爱,总爱抿着唇浅笑,即便成年后褪去婴儿肥,仍带着属猪女子特有的温婉憨态。
"当心扎了手。"低沉的嗓音带着三分宠溺。罗景珩负手立在窗边,月白色锦袍上暗绣着流云纹,广袖被风掀起时,露出腕间她亲手编的红绳。他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如削玉,举手投足间皆是世家公子的清贵气度,此刻却垂眸望着专心搓绳的少女,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觅瑶闻声抬头,发间银蝶钗上的珍珠晃了晃:"前日见二姐用彩绳编了香囊,我也想试试。"她抿着唇将搓好的麻线举到眼前,粉颊微红,"只是这麻线总不听话,缠了半日也不成样子。"
罗景珩踱步上前,玄色靴尖点在柔软的波斯绒毯上。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指间的麻线,与她并排跪坐:"需得两股线力道均匀。"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像这样......"他带着她的手慢慢旋转,麻线在掌心逐渐凝成紧实的绳结。
觅瑶的心咚咚直跳,盯着交叠的双手,连脖颈都泛起红晕。她偷偷瞥向身旁的人,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专注的模样比平日里更添几分俊朗。"景珩哥哥这般耐心,倒像教稚儿学字。"她轻声打趣,试图掩盖自己的慌乱。
罗景珩轻笑出声,指尖拂过她发烫的耳垂:"若真是稚儿,此刻早将麻线缠成乱麻团了。"他突然收紧掌心,将她的手轻轻拢在自己掌中,"倒是某人,总将情意藏在针线上,也不怕我这笨人看不懂?"
窗外传来几声黄鹂啼鸣,绣阁内的空气却骤然变得温热。觅瑶低头望着交握的手,麻线仍在指间缓缓缠绕,将两颗心越系越紧。她忽然想起前日在市集看到的同心结,原以为不过是精巧玩物,此刻方知,这缠绕的丝线里,藏着的分明是比蜜还甜的心事。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层薄雾,宛如一幅未干的水墨。觅府绣阁的雕花木窗半开着,垂落的茜纱窗幔被穿堂风掀起,送来满湖的荷香与远处隐约的丝竹声。案头青瓷瓶里斜插着几枝晚樱,粉白花瓣落在觅瑶摊开的织锦帕上,倒与她身上那袭桃粉襦裙相映成趣。裙裾绣着并蒂莲纹,金线勾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走动时环佩轻响,衬得她愈发娇憨动人。
觅瑶跪坐在软缎绣墩上,鬓边新换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咬着下唇,专注地将浸过蔷薇汁的麻线在掌心反复搓捻,葱白般的手指被染得微红。前日在市集见孩童拿着彩绳玩耍,突然想起罗景珩腰间的玉佩少了挂绳,便央着府里的绣娘教她编绳。只是这看似简单的活计,到了她手里却总不得要领,麻线时而松散,时而打结成团。
榻边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罗景珩半倚在湘妃竹榻上,墨发用羊脂玉冠松松挽起,月白长衫敞着领口,露出内里银线绣的缠枝纹中衣。他手肘撑着云纹靠枕,目光追随着少女低垂的眉眼,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不由得唇角微扬。
“又在跟麻线置气?”他起身走到案前,广袖扫过案几,带起几缕若有若无的沉水香。修长的手指挑起一缕散落的青丝,轻轻绕在她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这般专注,倒像是要将毕生功力都融进这绳结里。”
觅瑶浑身一颤,手中的麻线险些散开。她抬眸望向近在咫尺的人,见他眉眼含笑,眼底映着自己慌乱的模样,心跳顿时快了几分。“还不是...还不是为你编挂绳。”她别开脸,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若不是你总说玉佩挂绳旧了,我何苦...”话音未落,便被他突如其来的轻笑打断。
罗景珩屈指在她额间轻弹,见她瞪圆杏眼的模样,笑意更浓:“原来我的小瑶瑶是心疼我。”他握住她拿着麻线的手,带着她缓缓旋转,“编绳讲究心平气和,这般急躁,可是想让我明日戴着一团乱麻出门?”
觅瑶被他说得脸颊发烫,却又舍不得抽回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她忽然想起大姐醉梦香曾说,恋人之间连指尖相触都会生出蜜糖般的甜意。此刻想来,倒真是这般滋味。“那...那你教我。”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嗔。
罗景珩应了声“好”,俯身时墨发垂落,几乎要拂过她的脸颊。两人靠得极近,呼吸相闻间,觅瑶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温热。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惊起满湖涟漪,却惊不散绣阁内缠绕的绵绵情意。麻线在交叠的掌心中缓缓凝成绳结,将两颗心也系得更紧了些。
忽听得院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原是八妹醉梦熙骑着枣红马归来,腰间佩刀与马鞍上的铜铃相撞,叮叮当当一路响到绣阁外。她翻身下马时,白色劲装的下摆猎猎扬起,发间束着的狼尾毛随风飘动,英气勃勃的模样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瑶瑶!快来看我新得的好刀!"醉梦熙大踏步跨进绣阁,目光却在看见罗景珩时一顿,狡黠地眨了眨眼,"哟,打扰三妹妹谈情说爱了?"她故意拉长语调,惹得觅瑶手一抖,刚编好的绳结差点散开。
罗景珩倒是神色自若,抬手替觅瑶稳住发颤的手腕,温声道:"八姑娘好兴致,不知这刀有何妙处?"他这般坦然,倒让醉梦熙不好意思再打趣,大大咧咧地抽出长刀,刀身映着窗外春光,泛起森冷的寒芒。
"这可是我在城西铁匠铺淘到的宝贝!"醉梦熙将刀鞘上的缠绳扯下,"就是这绳子太糙,我正想着找瑶瑶帮我编个新的——"话音未落,瞥见案上染着蔷薇色的麻线,顿时眼睛一亮,"正巧!就用这个!"
觅瑶有些为难地看向手中未完成的挂绳,又看看醉梦熙期待的眼神。罗景珩见状,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笑道:"无妨,先帮八姑娘编,我的明日再做也不迟。"他说这话时,眼底流转的笑意让觅瑶心头一暖,仿佛春日的暖阳都化在了那双墨色的眸子里。
醉梦熙却突然凑近罗景珩,上下打量一番,挑眉道:"罗公子倒是体贴。不过我这刀绳可不好编,得结实耐磨,还得..."她故意停顿,狡黠地看了眼觅瑶,"还得编出点侠气来!"
觅瑶被逗得噗嗤一笑,先前的局促烟消云散。她重新捻起麻线,玉指翻飞间,心中已构思好新的花样。罗景珩安静地坐在一旁,时而替她添盏茶,时而将散落的花瓣从她发间拾起,目光始终未曾从她身上移开。
绣阁内,三人笑闹声不断。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三人的影子拉长,映在茜纱窗上,恍若一幅流动的画。而那缠绕的麻线,在觅瑶手中又有了新的模样,既藏着对恋人的温柔,也编进了姐妹间的情谊。
正当三人说笑间,木格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六姐醉梦兰提着食盒翩然入内。她一袭靛蓝襦裙绣着细密的葡萄纹,发间银步摇坠着青玉珠,走动时叮咚作响,倒比檐下风铃更清脆几分。"老远就听见熙丫头的咋呼声,"她抿唇轻笑,将食盒搁在案上,掀开盖子露出几碟玫瑰酥,"特意让厨房做的,快尝尝?"
醉梦熙早丢了刀扑过去,雪白的袖口险些扫翻砚台:"还是六姐疼我!方才骑马回来肚子正饿呢!"她抓起块酥饼咬下,腮帮子鼓得像小松鼠,逗得觅瑶忍俊不禁。罗景珩微微欠身行了个礼,顺手将觅瑶膝边散落的麻线拾起,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微凉的手背。
"瑶瑶这是在编绳?"醉梦兰挨着妹妹坐下,目光落在案上蜿蜒的蔷薇色丝线,"前日见泠丫头在编鱼形结,说是要系在香囊上。"她指尖轻点桌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阿珩公子的玉佩挂绳不是旧了?"
觅瑶的耳尖瞬间染红,手中麻线差点打成死结。罗景珩却笑意更深,从袖中取出一枚羊脂玉佩,莹润的玉色映着窗外的暮春阳光:"正想请瑶瑶帮忙,不想倒被六姑娘说中了。"他说话时故意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觅瑶泛红的耳垂,惹得她慌乱地低头,发丝垂落如帘,将满心羞涩都藏了起来。
醉梦熙凑过来看玉佩,刀鞘磕在案几上发出闷响:"这玉佩看着素净,挂绳可得编得花哨些!"她转头朝醉梦兰眨眨眼,"六姐不是最会配色?快帮瑶瑶参谋参谋!"
绣阁内顿时热闹起来。醉梦兰取出绢帕铺在案上,将各色丝线按深浅排开;醉梦熙手舞足蹈比划着想要的绳结样式;觅瑶咬着唇认真聆听,偶尔抬头与罗景珩对视,又慌忙低下头,手中麻线却愈发熟练。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将四人的身影染成暖金色,混着玫瑰酥的甜香,把这平凡的午后酿成了蜜。
正争执间,雕花木门被轻轻叩响,二姐醉梦甜挎着竹篮探进半个身子。她鬓边别着新摘的枇杷花,橙色襦裙上绣着金灿灿的稻穗纹,腰间系着的铜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老远就听见熙丫头的大嗓门,又在闹什么?"她晃了晃竹篮,露出几串新摘的樱桃,"刚从聂家送来的,说是福州新种的甜核儿品种。"
醉梦熙眼睛一亮,顾不上编绳的事,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二姐最好了!"她伸手要抓樱桃,却被醉梦甜轻巧避开。"洗手去!"醉梦甜嗔怪道,目光扫过案上的丝线,"哟,瑶瑶这是开窍了?往常碰针线就打瞌睡的人,如今竟编得这般认真。"
觅瑶脸颊发烫,下意识攥紧手中麻线。罗景珩替她解围,抬手接过竹篮:"劳烦二姑娘费心,这樱桃看着晶莹剔透,倒像瑶瑶的胭脂。"他话音未落,惹得醉梦熙夸张地干呕一声:"酸死人了!我还是去洗手吃樱桃,省得在这儿当睁眼瞎!"说罢风风火火地跑开,白色衣角带起一阵风,险些掀翻案上的丝线。
醉梦兰掩唇轻笑,将丝线按颜色码得更整齐些:"二姐来得正好,快帮我们瞧瞧,这玉佩挂绳配什么花样好?"她展开手中图纸,上面画着盘长结、双钱结等十几种样式。醉梦甜凑过来,指尖点在其中一个图案上:"我瞧这平安结不错,既结实又寓意好。"
觅瑶偷偷抬眼看罗景珩,见他正专注地端详图纸,睫毛在眼下投出墨色的影。想到要亲手编一条平安结系在他腰间,心便像被春日的柳絮挠着,又痒又暖。她抿着唇轻声道:"就...就用平安结吧。"
罗景珩转头看她,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听你的。"他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里面躺着几颗圆润的珍珠,"编好后把这几颗珠串上,挂在绳尾,晃起来倒像瑶瑶走路时裙摆的流苏。"
醉梦甜见状打趣:"阿珩公子这般会哄人,难怪瑶瑶越发心灵手巧了。"她边说边往觅瑶手里塞了颗樱桃,红艳艳的果肉衬得少女脸颊愈发粉嫩。绣阁内一时满是轻笑,樱桃的酸甜混着丝线的蔷薇香,将暮春的日光酿得愈发浓稠。
忽闻院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伴着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七妹醉梦紫提着紫色纱裙,发间狐尾形状的玉簪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身后还跟着抱着书卷的南宫润。"老远就闻到樱桃香,"她眨了眨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径直凑到案前,"果然二姐又藏着好东西!"
南宫润儒雅地向众人作揖,目光落在醉梦兰身上时微微颔首。六姐耳尖泛红,低头将编绳图纸往袖中藏了藏,却被醉梦紫眼尖瞧见:"哟,在捣鼓什么秘密?"她一把抢过图纸,"平安结?给阿珩公子编的?"尾音故意拖得长长的,惹得觅瑶手一抖,刚编好的半段绳结险些散开。
罗景珩长臂一伸,稳稳托住她慌乱的手,指腹轻轻擦过她掌心的薄茧:"当心。"这亲昵的举动让醉梦紫吹了声口哨,醉梦甜则笑着往她嘴里塞了颗樱桃:"就你最会打趣,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这是替瑶瑶着急!"醉梦紫吐了吐舌头,忽然瞥见罗景珩袖中露出的锦盒,"呀,还有珍珠配饰?早说呀,我库房里有更稀罕的东珠!"说着就要往外跑,却被南宫润拦住:"先吃樱桃,莫要毛毛躁躁。"他说话时温声细语,与醉梦紫的跳脱形成鲜明对比。
此时,窗外忽然掠过一道白色身影。醉梦熙举着刚洗干净的手冲进来,水珠甩得满地都是:"说什么东珠?我前儿在码头见人卖南海珍珠,那才叫个圆润!"她抓起樱桃大快朵颐,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急得醉梦兰忙掏帕子替她擦拭:"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觅瑶看着姐妹们闹成一团,心里却暖融融的。罗景珩替她将散落的麻线理顺,低声道:"莫要被她们扰了心神。"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你专心编绳,其余的交给我。"说罢,起身往醉梦紫手里塞了碟玫瑰酥,又给南宫润斟了杯茶,三言两语便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开。
暮色渐浓,绣阁内烛火渐次亮起。觅瑶垂眸专注手中的麻线,蔷薇色丝线在指尖穿梭,将少女心事也一并编进了这缠绕的绳结里。窗外的西子湖泛着粼粼波光,偶有夜鹭掠过水面,惊起圈圈涟漪,恰似她此刻悸动的心。
正闹得欢时,雕花门再度被推开,一袭亮黄色襦裙撞入众人眼帘。觅佳踮着脚,头顶沾着几片草叶,发间蚂蚁形状的银饰随着动作微微颤动,身后跟着的李屹川小心翼翼捧着个竹筐,额头还沁着薄汗。"姐妹们快来看!"觅佳眼睛亮晶晶的,"阿川在田间挖到的野蜂蜜,还带着蜂巢呢!"
醉梦熙的樱桃瞬间不香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我来尝尝!"她伸手要蘸蜜,却被觅佳拍开:"当心蜇着!这蜜得用勺子舀!"李屹川憨憨笑着从袖中掏出木勺,小心翼翼地刮下一层琥珀色的蜂蜜,先递给觅佳尝。这一举动惹来醉梦紫的调侃:"瞧瞧屹川,眼里只看得见佳丫头。"
觅瑶被这一幕逗得抿嘴轻笑,手中的麻线又紧了几分。罗景珩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轻轻替她揉着发酸的肩膀:"歇会儿?"他的掌心带着暖意,透过薄薄的襦裙熨帖着她的肌肤。觅瑶耳尖发烫,却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活计:"快编好了,再等等。"
说话间,院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小加加骑着牛慢悠悠晃进来,羊角辫上系着的红绸带随风飘扬,身后坐着的刘阿肆抱着一大捆新鲜草料。"听说有蜂蜜?"小加加人未到声先至,跳下牛背时还不忘拍了拍牛的脑袋,"大花乖,待会儿给你吃苜蓿。"
醉梦兰忙起身招呼他们:"快进来,正好尝尝樱桃。"她转头看向觅瑶,目光落在即将完工的绳结上,"瑶瑶的手艺愈发精进了。"话音未落,醉梦熙突然指着窗外大喊:"大风和熙丫头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熙骑着马,大风在后面紧紧跟着,手中还拎着两只野兔。"今晚加菜!"醉梦熙的声音远远传来,白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新换的绳结正是上午觅瑶赶工编的,此刻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系着的银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
暮色彻底笼罩了西子湖,觅府绣阁内烛火摇曳。觅瑶终于完成了手中的平安结,珍珠坠子在绳尾轻轻晃动。罗景珩接过挂绳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辛苦我的小织女。"他低声道,眼中盛满温柔。觅瑶抬头望向他,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与烛火交织,将这一刻的情意也缠绕得愈发绵长。
正当众人围聚着分食野蜂蜜时,门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之声。一袭鎏金色襦裙率先映入眼帘,觅媛手持团扇款步而入,发间金丝累成的灵猴簪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身后跟着摇着折扇的徐怀瑾。“老远就听见这儿热闹得紧,”她眼波流转,瞥见案上的平安结,“哟,瑶瑶妹妹这是给心上人备的?”
徐怀瑾摇着绘有山水的折扇轻笑:“若论心思巧,谁能比得过觅家的姑娘们?前日我见泠姑娘在湖畔编的鱼形结,倒是与景珩公子这平安结有异曲同工之妙。”话音未落,醉梦紫已打趣道:“徐公子莫不是想求个同款,好拴住某人的心?”惹得觅媛用团扇轻轻拍了下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