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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04 编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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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忽然传来醉梦紫的娇叱,混着纳兰京求饶的笑声。透过半开的窗,只见紫色身影如灵狐般跃上假山,发间银饰在月下划出冷冽弧线。不远处醉梦甜正端着新烤的桂花糕追着燕子严,橙色裙摆扫过廊下晾晒的艾草,惊起一片药香;醉梦红蹲在墙角,红色衣衫与蜷在她膝头的狸花猫相映成趣,冯广坪举着鱼干在旁赔笑。

"他们总这般..."觅瑶话未说完,忽被罗景珩拉回怀中。他身上的松墨香裹着她,温热呼吸拂过耳畔:"莫要分神。"修长手指轻点她绣着金线的耳垂,"今夜该数清楚,小猪妖到底藏了多少心事。"

觅瑶脸颊发烫,正要反驳,却听远处传来醉梦泠银铃般的笑声——定是觅两哥哥又寻了新鲜玩意儿哄她。小加加与刘阿肆的脚步声从竹林传来,隐约还能听见谈论明日灌溉稻田的事。夜风裹着西湖的荷香涌进屋内,将檐角风铃摇得叮咚作响,与两人的私语缠绕在一起,飘向缀满星子的夜空。

忽有一声清脆的竹哨穿透夜色,惊得栖在柳梢的夜莺扑棱棱振翅。觅瑶从罗景珩怀中仰起头,粉衫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颤,映得她眼底满是好奇:“是八姐在唤大风吗?”话音未落,窗外便掠过一道白影,醉梦熙的软剑泛着冷光,与大风的铁盾相撞迸出火星,惊得假山上偷溜出来的醉梦媛慌忙拽着徐怀瑾躲到桂花树后,金色裙裾扫落一地碎金般的月光。

罗景珩低笑出声,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墨袍上的银线云纹蹭过她鬓边的珍珠步摇:“明日晨起,怕是要见醉梦熙追着大风绕湖跑三圈。”他指尖划过她绣着并蒂莲的枕面,突然顿在小猪图案上,“倒是这小家伙,该给它添个铃铛。”说着便拈起一旁的金线,手腕翻转间,绣针已灵巧地穿梭在绢布上。

觅瑶趴在他肩头,看着他认真刺绣的侧颜,喉间泛起丝丝甜意。烛火在他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全然没了白日里的慵懒。“原来书生绣起花来,比绣娘还利落。”她故意调侃,却在触及他专注的眼神时,心跳漏了半拍。

远处传来醉梦甜的惊呼,紧接着是醉梦艾的轻笑。透过窗棂望去,只见二姐的橙色裙摆沾满面粉,正追着偷吃面团的燕子严;三姐抱着新采的艾草,绿色裙角沾着晨露,与苏晚凝并肩躲在游廊下。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搬挪水缸,亮黄色衣衫在月光下格外醒目,活像只灵巧的小黄雀。

“明日让醉梦兰写幅字,”罗景珩忽然开口,将绣好铃铛的小猪图案展示给她看,“就题在这枕面空白处,省得某人总说我只会打趣。”他眼底盛满温柔,却在觅瑶伸手抢夺绣绷时,翻身将她压在枕上。窗外的风裹着醉梦泠戏水的欢笑声涌进来,檐角风铃叮咚,与两人交叠的心跳声融成一曲江南小调。

夜色渐浓,西湖的蛙鸣此起彼伏,与远处醉梦熙练武的吆喝声交织成趣。觅瑶枕着绣着并蒂莲的锦枕,粉衫上的珍珠坠子轻轻抵着罗景珩的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她忽然想起白日里醉梦红与冯广坪为了猫崽争吵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五姐今日又揪着冯公子的耳朵,说他给野猫喂太多鱼干了。”

罗景珩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桃花眸里盛满笑意,墨色衣袍下的体温透过交叠的衣衫传来:“依我看,冯广坪分明是故意的,就等着醉梦红揪他。”他指尖划过她脸颊,落在绣枕边缘新添的金线铃铛上,“倒不如说,这院里的人,都乐意被心上人‘欺负’。”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紫正举着半块胭脂,追得纳兰京满院乱窜,紫色裙摆扫过花丛,惊起一片流萤。不远处醉梦艾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株新移栽的艾草,绿色裙角沾着泥土,苏晚凝举着灯笼守在一旁,生怕惊扰了她。

“六姐又在藏书阁熬了整日吧?”觅瑶望着远处窗口透出的微弱蓝光,那是醉梦兰与南宫润挑灯夜读的地方。她往罗景珩怀里缩了缩,感受着他胸口沉稳的心跳,“明日该让醉梦甜煮些银耳羹,给他们补补。”

罗景珩轻轻环住她的腰,鼻尖蹭着她发顶,带着淡淡桂花香气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我的小猪妖,倒是操心得很。”他忽然翻身将她搂紧,绣枕上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不过...往后这些琐事,分我一半可好?”

觅瑶脸颊发烫,正要反驳,却听远处传来醉梦泠银铃般的笑声——定是觅两哥哥又给她寻来什么稀罕玩意儿。小加加与刘阿肆的低语声从稻田方向传来,讨论着明日的农活儿。夜风裹挟着荷花清香涌进屋内,将檐角风铃摇得叮咚作响,与两人的絮语一同飘向静谧的夜空。

月光愈发皎洁,将窗棂的雕花影子投在床榻上,与绣枕上的金线并蒂莲相映成趣。觅瑶忽然想起什么,从罗景珩怀中挣起,粉衫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红绳系着的平安结——那是去年庙会时,罗景珩排了半柱香的队才求来的。"明日我们去山上的庙里吧。"她晃着手腕上的结,珍珠步摇跟着轻轻颤动,"醉梦甜说新来了位住持,解签可灵验了。"

罗景珩支起身子,墨色衣袍松松垮在肩头,发簪不知何时已取下,乌发如瀑倾泻。他指尖绕着她一缕发丝,桃花眸弯成狡黠的月牙:"小猪妖这是想求姻缘?"见觅瑶脸颊飞红着要捶他,又笑着握住她的手,"不过庙前的糖画摊子倒该去瞧瞧,上次见你盯着糖猪挪不开眼。"

院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夹杂着醉梦媛的娇嗔:"徐怀瑾!你又把我的鹦鹉放哪儿去了!"金色裙裾掠过回廊,惊起廊下挂着的几笼画眉。不远处醉梦青倚在何童肩头,青色纱衣随风轻扬,手中一卷《白蛇传》正翻到精彩处;而醉梦红正蹲在墙角,红色裙摆上的猫爪刺绣随着动作起伏,不知在和冯广坪一起逗弄哪只新捡的流浪猫。

"瞧他们闹的。"觅瑶重新窝回罗景珩怀中,听着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心跳,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任何珍宝都珍贵。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绣枕上的小猪图案,轻声道:"若是能一直这样..."话未说完,罗景珩已低头吻住她发顶。

夜风裹着远处醉梦熙练武的清喝、醉梦泠戏水的欢笑声涌进屋内,将檐角风铃摇得叮咚作响。而床榻之上,绣着并蒂莲与金铃小猪的锦枕,正静静承载着两人未完的絮语,和着江南春夜的温柔,漫向无边的月色。

忽有一阵细密的春雨敲打着窗棂,将月光晕染成朦胧的纱。觅瑶往罗景珩怀里缩了缩,粉衫上的珍珠坠子沾了些潮气,凉凉地贴着罗景珩的手背。她望着绣枕上被烛火映得发亮的金线,突然指着并蒂莲旁的小猪笑道:“你瞧,它的铃铛好像在跟着雨声摇晃。”

罗景珩低头时,发梢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墨袍上的松香混着雨水的清冽将她裹住。他修长的手指轻点小猪绣像,故意板着脸道:“分明是小猪妖眼花,不如让我仔细瞧瞧。”说着便作势要凑近,惹得觅瑶笑着往床榻内侧躲,珍珠步摇撞在床头的青瓷瓶上,发出清脆的叮咚。

院外的喧闹声被雨幕浸润得柔和了些,却仍清晰可闻。醉梦甜的声音穿透雨帘:“燕子严!快把新摘的枇杷放下,那是要做成蜜饯的!”紧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和橙色裙摆掠过积水的啪嗒声。而醉梦红的笑声混着猫叫传来,红色身影蹲在屋檐下,正给几只淋了雨的小猫擦拭毛发,冯广坪举着油纸伞半跪在旁,衣摆沾满泥水也浑然不觉。

“他们倒比这春雨还热闹。”觅瑶侧耳听着,嘴角笑意怎么也压不住。她转身时,正撞见罗景珩凝视自己的目光,桃花眸里盛着比烛火更炽热的温度。“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低哑,指尖抚过她因笑而泛起红晕的脸颊。

觅瑶咬着下唇,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衣领:“在想...明日雨停后,要和你去断桥边,看柳枝抽芽。”她的睫毛上还沾着不知是雨雾还是水汽,亮晶晶的,“就像去年今日那样。”

罗景珩眼底泛起涟漪,将她搂得更紧,绣枕上的金线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下若隐若现。雨声渐密,混着远处醉梦熙练剑的吆喝、醉梦泠哼着的小调,还有醉梦兰教南宫润吟诗的软语,在江南的春夜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而檐角的风铃在雨中摇晃,将细碎的情意,一点一点,融进这无边的雨幕。

雨不知何时停了,檐角垂落的水珠滴在青石板上,惊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觅瑶趴在罗景珩胸口,粉衫领口滑落些许,露出颈间淡粉色的璎珞——那是罗景珩亲手用丝线和珍珠编织的,末端坠着一枚小巧的玉猪。“你说,”她指尖绕着他胸前的盘扣,声音闷闷的,“若有一日我们分开了,该怎么办?”

罗景珩浑身一僵,随即将她搂得更紧,墨色衣袍下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深邃的桃花眸,“怎么突然说这般傻话?”见她睫毛低垂,像受惊的蝶,心尖蓦地一软,“你瞧,这院里的人吵吵闹闹,却从未想过分离。醉梦香每日清晨都会等聂少凯送来新鲜的荔枝,醉梦甜总把最甜的糕点藏给燕子严……”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醉梦紫的娇叱:“纳兰京!你竟敢把我的胭脂拿去喂锦鲤!”紫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池塘,惊起满池涟漪。不远处,醉梦艾蹲在新翻的泥土旁,绿色裙裾沾满泥浆,正小心翼翼地栽种着苏晚凝从远方带回的奇异花草;而醉梦熙则揪着大风的衣领,白色衣衫猎猎作响:“说!是不是你把我的宝剑拿去砍甘蔗了?”

觅瑶被这喧闹的场景逗得扑哧一笑,先前的阴霾瞬间消散。她抬头望向罗景珩,却见他眼底盛满温柔,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风。“我们也会一直这样,”罗景珩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你绣你的枕面,我画我的山水,偶尔拌嘴,时常欢喜。”

夜风裹挟着醉梦泠的歌声、醉梦兰的琴声,还有小加加与刘阿肆谈论农事的低语,轻轻拂过窗棂。檐角的风铃再次响起,和着两人交叠的心跳声,在这江南的春夜里,谱写出一曲永不落幕的恋歌。绣着并蒂莲和金铃小猪的枕面,安静地躺在两人身侧,见证着这平凡却又珍贵的每一刻。

月光重新爬上雕花窗棂时,院内的喧闹渐渐化作零星笑语。觅瑶枕着绣枕,忽然想起白日在市集瞧见的新花样,粉衫下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罗景珩墨色衣袍上比划:“明日我们去买缠枝莲纹样的锦缎,在枕套边缘绣上银丝滚边可好?”她仰起头,珍珠步摇扫过他下颌,发间茉莉香混着绣线的清甜气息萦绕在鼻尖。

罗景珩垂眸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间溢出轻笑,抬手将她散落的碎发绕在指尖:“小猪妖又有新主意了?”他忽然翻身将她拢入怀中,墨袍下摆扫过绣枕上的金线小猪,“只是今夜……”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醉梦媛的惊呼,金色身影追逐着徐怀瑾掠过回廊,发间金铃撞出一连串清脆声响。

“这两人又在闹。”觅瑶被逗得咯咯直笑,粉颊贴着罗景珩温热的胸膛。远处传来醉梦青悠悠的笛声,混着何童吟诵诗书的清朗嗓音,惊起栖在柳树上的夜鹭。而醉梦红正举着竹枝,追得冯广坪满院跑,红色裙摆上的猫爪刺绣随着动作一闪而过:“说!是不是你把猫粮全喂给隔壁的野狸子了?”

罗景珩指尖摩挲着她绣着并蒂莲的袖口,忽然低声道:“你看,这院里每对人都有自己的热闹。”他俯身时,桃花眸映着烛火,温柔得能溺死人,“我们的枕面,倒像把这些日子都绣进去了。”觅瑶望着他眼底自己的倒影,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温热的气息尽数扑在他耳畔:“那便再绣个长长久久。”

夜风穿堂而过,檐角风铃叮咚作响,与远处醉梦熙练武的清喝、醉梦泠戏水的欢闹声交织在一起。绣着并蒂莲的枕面承载着两人交叠的身影,金线勾勒的小猪与书生仿佛也在月色中悄然微笑,将这江南春夜的柔情蜜意,一针一线地缝进时光里。

晨雾如轻纱漫过西子湖时,窗棂上的水珠顺着湘妃竹纹缓缓滑落。觅瑶揉着惺忪睡眼坐起,粉衫领口微微散开,露出锁骨间罗景珩新送的珊瑚坠子。绣着并蒂莲的枕面还残留着昨夜的温度,金线小猪的铃铛不知何时缠上了她一缕发丝。

"又发呆?"罗景珩倚着雕花门框轻笑,墨色衣袍上的银线云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他手中捧着青瓷碗,热气腾腾的桂花粥散发着甜香,"醉梦甜天不亮就起来熬粥,说要给我们补补。"见觅瑶盯着粥碗里漂浮的枸杞发怔,他用木勺轻轻舀起一勺,"张嘴。"

院外忽然传来醉梦熙的大喝:"大风!接我这招'狼奔豕突'!"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满树麻雀,白色身影与灰衣人影在晨雾中腾挪翻转。醉梦泠提着裙摆追在觅两哥哥身后,粉红色纱裙沾满露珠,发间鱼尾状的银饰随着奔跑叮当作响:"等等我!我也要去看捕鱼!"

觅瑶含着粥含糊不清道:"八姐的招式名字越来越怪了。"话音未落,醉梦红的声音从竹林传来:"冯广坪!你竟敢把我的猫薄荷拿去喂羊!"红色裙摆扫过带露的竹叶,惊得窜出三只花斑猫。远处聂少凯正陪着醉梦香练箭,黄色劲装与雕弓在朝阳下格外醒目。

罗景珩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粥渍,指尖温柔地停在她温热的脸颊:"说好了今日去买锦缎?"他忽然凑近,桃花眸映着她耳尖的红晕,"若是寻到胭脂红的料子,倒与某人的脸相得益彰。"觅瑶正要反驳,却被他拉着往梳妆台前走,铜镜里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罗景珩正认真地为她簪上珍珠步摇。

门外传来醉梦甜的娇嗔:"燕子严!别偷吃桂花糕!那是给大家分的!"橙色裙裾掠过游廊,发间鸡蛋花发饰随着步伐轻轻颤动。小加加挎着竹篮从厨房跑出来,白色粗布衫沾着面粉:"刘阿肆!快来帮我抬新磨的豆浆!"

晨光穿透薄雾,将整个觅府染成暖金色。觅瑶握着罗景珩递来的油纸伞,粉衫与他的墨袍并肩行过青石小径。绣着并蒂莲的枕面静静躺在床榻,金线勾勒的小猪仿佛也在期待着,今日又会有怎样的琐碎趣事,被缝进江南这悠长的时光里。

行至朱雀桥边的绸缎庄,檐下悬挂的百子千孙锦被在风里翻涌如浪。觅瑶踮着脚张望柜台后的布料,粉衫上的珍珠流苏扫过罗景珩手背,痒得他忍不住勾住她指尖:“当心摔着,小猪妖的鼻子可要贴到绢布上了。”话音未落,她已扑向新到的茜色云锦,鬓边珍珠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乱响。

“这匹料子绣并蒂莲正合适!”觅瑶展开半匹锦缎,霞光透过店铺的雕花窗棂,将她的脸颊映得比绸缎更娇艳。掌柜的捧着算盘凑过来,惊觉这位身着粉衫的姑娘腕间金镶玉镯与身旁墨袍公子腰间的和田玉佩,竟能凑成一对鸳鸯纹样。罗景珩抽出腰间银锭时,袖口滑落露出她前日绣的缠枝莲护腕,引得掌柜连连称羡。

忽有孩童笑闹声撞碎店中宁静。醉梦泠拽着觅两哥哥从街尾跑来,发间的银鱼发饰溅着水珠,显然刚从湖边戏水归来。“瑶姐姐!”她抖开湿漉漉的裙摆,“湖里的鲤鱼追着我的裙摆咬,像不像你绣的锦鲤?”话音未落,醉梦红抱着三只小猫闯进来,红色裙摆沾满泥点:“冯广坪又把猫窝搭歪了,这绸缎庄可有厚棉布?”

罗景珩望着被围作一团的姑娘们,桃花眸盛满笑意。他抬手为觅瑶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看来不止我们惦记着新花样。”此时醉梦媛晃着金步摇挤进人群,发间还沾着花瓣:“徐怀瑾说城郊的牡丹开了,明日去赏花可好?”她的提议立刻换来醉梦甜的附和,橙色裙裾扫过货架,惊起一片绸缎轻响。

暮色渐浓时,觅瑶抱着新购的彩线与锦缎,与罗景珩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包裹着几块新做的玫瑰酥,那是醉梦甜硬塞给他们的。湖面倒映着漫天晚霞,将他墨色衣袍染成绯色,而她粉衫上的珍珠坠子,正随着两人交叠的脚步声,轻轻叩响江南温柔的夜色。

回到觅府时,月亮已爬上柳梢头。后院的梅树下,醉梦熙正逼着大风拆解新学的剑招,刀光剑影搅碎满地月光;醉梦紫倚在秋千架上,漫不经心地晃着双腿,看纳兰京笨手笨脚地往她发间别萤火虫灯,紫色裙裾扫过秋千绳,惊起栖息的夜枭。

觅瑶刚将新布料放进绣房,就听见前院传来醉梦甜的尖叫:“燕子严!你把糖放多了!这蜜饯要齁死人了!”她忍俊不禁,转身想拉罗景珩去瞧热闹,却撞进他含笑的目光里。烛光摇曳,将他墨色衣袍染得忽明忽暗,发间未束起的碎发垂在眼尾,倒比戏文里的公子还要风流三分。

“明日再绣?”罗景珩拾起她落在案上的银针,针尖还缠着半截金线,“今夜月色正好,该去湖心亭吃醉梦泠送来的鲜菱。”他说话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红绳,上面系着她随手编的平安结,绳结歪歪扭扭,倒与绣枕上的小猪有几分相似。

两人沿着九曲回廊前行,忽见假山后闪过一抹金色。觅媛正揪着徐怀瑾的衣领,金铃发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说!你把我新得的西域香料藏哪儿去了?”徐怀瑾嬉皮笑脸地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瓶身上还沾着几片牡丹花瓣——显然是白日赏花时偷偷摘的。

湖心亭里,醉梦艾正与苏晚凝对弈,棋盘上的棋子摆成两只相依的兔子形状;醉梦青倚在何童肩头,青纱衣摆垂入湖面,惊得游鱼四散。见觅瑶和罗景珩过来,醉梦泠立刻捧着菱角凑上前,水珠顺着她粉红色的裙摆往下淌:“快尝尝!是觅两哥哥摸的,可甜了!”

夜风裹着荷花香拂过亭角,将众人的笑闹声送得老远。觅瑶靠在罗景珩肩头,看他剥开菱角喂到自己嘴边,指尖不经意相触,惹得她耳尖发烫。远处传来小加加和刘阿肆的谈笑声,他们正蹲在田埂边查看新插的秧苗;虎妞小葵追着二宝满院跑,橙色裙摆扬起阵阵尘土。

檐角风铃叮咚作响,与西湖的浪涛声、众人的笑语声交织在一起。绣着并蒂莲和金铃小猪的枕面,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绣房里,等待着明日新的彩线,绣进更多琐碎而温暖的日常。月光如水,漫过觅府的飞檐翘角,将这方天地裹进江南独有的温柔里,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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