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媛低头摩挲着金丝襦裙上的灵猴刺绣,忽觉掌心一暖。徐怀瑾不知何时将温热的茶盏塞进她手里,扇骨挑起她耳畔垂落的发丝:“七姑娘若不作诗,我可要替你写了?”他故意拖长尾音,桃花眼弯成月牙,“就写金丝美人倚朱栏,惹得风铃也相思。”
哄笑声中,醉梦熙突然抽出长刀,刀尖挑起半空飘落的银杏叶:“作诗太慢,看我给诸位助兴!”白色劲装在晚风里翻飞,她足尖轻点湖面,惊起的水花竟在月光下凝成细密的珠串。大风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油纸伞歪到一边,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
檐角风铃又起,这次混着醉梦泠清脆的歌声。觅媛望着漫天星子渐次亮起,身旁徐怀瑾的月白长衫沾着她发间金步摇的暗香。当第一颗流火划过天际时,她听见少年在耳边低语:“往后每个有彩虹的日子,我都要偷来送给你。”话音未落,醉梦甜突然举着新烤的桂花饼冲过来,橙色裙摆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快尝尝!燕子严改良了方子呢!”
桂花饼的甜香还萦绕在鼻尖,醉梦紫忽然指着远处惊叫。只见十数盏孔明灯自邻院升起,暖黄光晕穿透薄雾,在夜空勾勒出蜿蜒的光河。纳兰京下意识将她往怀里拢了拢,紫色锦袍拂过满地落英:“是金陵商会新制的‘流云灯’,明日才该上市。”
醉梦香眸光一亮,鹅黄裙摆扫过湿润的青石板:“走!瞧瞧去!”聂少凯慌忙跟上,手中油纸伞固执地倾向她一侧。醉梦甜拽着燕子严的衣袖小跑,橙色裙裾扬起细碎水珠;醉梦艾被苏晚凝牵着,绿色襦裙上的兔形刺绣在光影里忽隐忽现。
觅媛望着漫天灯火,金丝华裳被映得流光溢彩。徐怀瑾忽然摘下她鬓边的金步摇,将珍珠流苏系在孔明灯的竹骨上:“借姑娘的宝贝一用。”他眨眼轻笑,月白长衫掠过她手背时,偷偷勾住了她的小指。当载着金饰的灯盏缓缓升起,檐角风铃骤然齐鸣,铜铃相撞的清响混着远处飘来的丝竹声,竟与金步摇的摇曳节奏相合。
“快看!”醉梦泠突然拽着觅两哥哥的手腕蹦跳,粉色裙摆沾满夜露。众人仰头望去,只见那盏缀着金步摇的孔明灯突然停驻,金丝流苏在夜风里舒展如蝶,将周围灯火都衬得黯淡三分。醉梦兰攥着南宫润的衣袖,蓝色裙角扫过潮湿的苔藓:“莫不是被仙女留住了?”
醉梦红却狡黠一笑,红衣在灯火下艳若赤霞:“依我看,是咱们七妹的相思太重,连灯都飞不动咯!”冯广坪跟着起哄,惹得觅媛耳尖通红,慌忙去拽徐怀瑾的衣袖。少年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温度透过金丝织锦传来:“若真飞不动,我便做个金笼子,把这盏灯连同相思都养在你闺房里。”
夜风渐凉,孔明灯群已化作天边星子。觅媛望着重新归于寂静的檐角,忽然发现徐怀瑾不知何时将枚刻着灵猴摘星图的金锁系在她腰间。远处传来醉梦熙与大风比试掷石子的笑闹,小加加和刘阿肆正蹲在墙角研究如何复刻流云灯,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伸手去够最后一盏即将消散的灯火。而那串缺失金步摇的风铃,仍在夜色里轻轻摇晃,似在编织下一个关于思念与重逢的故事。
夜渐深,众人意犹未尽地往回走。醉梦泠突然蹲下身,指着路边水洼惊喜道:“快看!彩虹藏在这儿呢!”粉衣几乎要沾到泥水,觅两哥哥无奈又宠溺地将她捞起,水珠顺着她发梢滴落在水洼里,漾开细碎的虹彩倒影。醉梦青倚着何童,青色裙裾扫过潮湿的青苔,轻声道:“倒像是把满天灯火揉碎了,泡在这方寸之间。”
徐怀瑾忽然停步,月白长衫掠过沾着夜露的草叶。他弯腰拾起片被雨水打落的海棠,花瓣上还凝着虹光般的水珠,“这花倒像极了某人偷藏心事时的脸颊。”他笑着将花别在觅媛鬓边,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觅媛嗔怪地后退半步,金丝襦裙上的灵猴刺绣随着动作轻轻跃动,发间新换的银簪与金步摇相撞,发出细碎声响。
行至回廊处,醉梦香突然抬手拦住众人。鹅黄衣衫上的金线豹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屏息盯着廊下阴影:“有动静。”聂少凯立刻挡在她身前,手按剑柄。只见醉梦兰怯生生地从柱子后探出脑袋,蓝色裙角沾着蛛网:“别...别紧张,是我和南宫公子在找萤火虫。”说着举起袖中纱囊,点点幽绿光芒在薄纱后明明灭灭。
醉梦红见状笑弯了腰,红衣似火与萤火相映:“我道是什么夜行人,原来是两只偷光的小老鼠。”冯广坪跟着打趣,却悄悄往她手里塞了块糖渍梅子。醉梦熙突然拔刀出鞘,白色劲装猎猎作响:“都别吵!听——”檐角风铃不知何时又起,这次的声响里竟混着若有似无的笛声,曲调正是徐怀瑾常吹的《长相思》。
觅媛心跳陡然加快,金丝华裳下的手指攥紧又松开。徐怀瑾挑眉看向她,桃花眼映着萤火虫的微光:“莫不是我的风铃提前做好了?”他执起她的手,往掌心放了枚温热的银杏果,“走,去瞧瞧是哪路‘知音’。”
众人循着笛声寻至湖畔,只见醉梦甜正坐在柳树下,橙色裙裾垂入水中,手中竹笛泛着温润光泽。燕子严蹲在一旁,小心地替她驱赶蚊虫,见众人来,笑着解释:“她说七妹爱听这曲子,想练熟了哄你开心。”觅媛望着二姐认真的眉眼,眼眶突然发烫,发间金步摇随着颤抖的睫毛轻轻摇晃。
夜风掠过湖面,惊起群鱼争食月影。徐怀瑾悄悄将觅媛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月白长衫的袖口自然地覆住她微凉的指尖。远处传来小加加和刘阿肆争论如何养萤火虫的声音,虎妞小葵正骑在二宝肩头,伸手去够最高处的风铃。而那串青铜铃铛,在月光与笛音里轻轻摇晃,将满院的温柔与思念,都编成了江南夜里最绵长的梦。
笛声渐歇,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拍手:“快看!有东西在发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墨色湖面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原是方才惊起的鱼群搅碎了藏在水草间的夜光藻,粼粼波光与天上星辰遥相呼应。醉梦艾蹦跳着扯住苏晚凝的衣袖,绿色襦裙沾着的草叶随动作轻颤:“像不像把银河揉碎了撒在水里?”
徐怀瑾趁众人不备,轻轻拽了拽觅媛的金丝披帛。待她转头,便瞧见少年从袖中掏出个精巧的竹筒,顶端系着的金丝穗子上,坠着只栩栩如生的小铜猴:“方才笛声一起,我这‘临时风铃’就该登场了。”他将竹筒凑近她耳畔轻轻摇晃,铜猴碰撞筒壁发出清脆声响,竟比檐角的风铃更多了几分灵动。
“徐公子又在变戏法!”醉梦红笑着抛来枚红梅,红衣在夜风中翻飞如蝶,“当心哪天把我们七妹的魂儿都勾走咯!”冯广坪慌忙伸手接住快要落地的花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醉梦香理了理鹅黄裙摆上的金线暗纹,目光扫过徐怀瑾手中的竹筒:“倒是巧思,明日让聂郎也去寻些材料。”一旁的聂少凯立刻挺直腰板,连连点头。
夜色愈深,醉梦紫忽然打了个哈欠,紫色纱裙在萤火中若隐若现:“再闹下去,月亮都要躲进云里了。”纳兰京见状,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明早还要去看云锦铺子新到的料子,早些歇息。”两人相携离去时,衣袂带起的风掠过觅媛发间,金步摇上的珍珠轻轻晃动。
觅媛低头把玩着腰间的金锁,忽觉指尖一凉。徐怀瑾不知何时舀了勺湖水,将盏盏“银河碎星”兜在掌心:“接住。”他笑着倾手,冰凉的湖水混着荧光从觅媛指缝间流走,惊得她像只受惊的灵猴般缩手,金丝襦裙上的刺绣也跟着微微起伏。
“七姐姐!快来帮我们!”醉梦泠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只见小加加和刘阿肆正举着竹网追萤火虫,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指挥“作战”,白色与橙色的身影在草丛间来回穿梭。觅媛望向徐怀瑾,见他眼底映着满院灯火,突然想起他说要做的机关风铃。夜风掠过摇檐,铜铃与竹筒的声响交织,恍惚间,竟像是万千情思都化作了这江南春夜的呢喃。
夜风卷着湖边的芦苇沙沙作响,突然“哗啦”一声,惊起满池涟漪。醉梦泠像条灵巧的鱼儿般从水中探出头,湿漉漉的粉红纱裙紧贴着身子,发间还缠着水藻:“觅两哥哥快看!我在湖底摸到个宝贝!”她高高举起沾满淤泥的手,掌心躺着枚刻着流云纹的青铜铃铛。
醉梦青眯起眼,青色裙摆扫过潮湿的湖石,蛇形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纹路倒是像前朝皇室的物件。”何童立刻凑上前,书生袍角不慎踩进泥坑也浑然不觉:“待明日我查遍典籍,定要弄清它的来历。”醉梦红蹲下身,红衣下摆拖在地上,玉猫钗随着动作轻晃:“管它什么来历,洗洗干净挂在风铃上,倒能凑个热闹。”
徐怀瑾突然揽过觅媛的腰,足尖轻点跃上最近的屋檐。金丝华裳与月白长衫在夜风中翻飞,惊得檐下栖息的鸟儿扑棱棱飞起。“站高点,看得清。”少年笑着将她安置在屋脊,折扇指向远处:“瞧见没?第三棵柳树下,有人影晃动。”
觅媛定睛望去,只见醉梦兰正鬼鬼祟祟地扒着树干,蓝色裙裾沾满草屑。南宫润抱着个油纸包跟在身后,时不时警惕地左右张望。“他们在做什么?”觅媛下意识往徐怀瑾身边靠了靠,发间金步摇的珍珠轻轻撞在他衣襟上。
“大概是偷藏点心。”徐怀瑾压低嗓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方才醉梦甜端来的桂花糕,被醉梦红抢去大半。”他变魔术般从袖中掏出半块糕点,“喏,早替你留着。”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醉梦熙的大笑。只见她正追着大风满院子跑,白色劲装沾满尘土,手中长枪挑着大风的腰带:“快把我的玉佩还来!”大风边跑边笑,衣摆被吹得鼓鼓囊囊:“追上我就还!”
远处,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鹅黄衣衫上的金线豹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明日该让厨房多备些酒菜,”她望着打闹的众人,嘴角不自觉上扬,“这般热闹的日子,可不能亏待了肚子。”聂少凯忙不迭点头,小心翼翼地替她摘下沾在发间的花瓣。
檐角的风铃突然剧烈摇晃,新添的青铜铃铛发出低沉的嗡鸣,与旧铃的清响交织成曲。觅媛咬了口香甜的桂花糕,望着满院灯火与漫天星辰,忽觉腰间一紧。徐怀瑾将她搂得更近些,月白长衫裹住两人交叠的影子:“等我的机关风铃做好,定要让它响得比今夜的风更懂心事。”
正当众人笑闹时,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只见湖面上漂来一只精致的小船,船头立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正是九妹的恋人觅两哥哥。他手中提着盏莲花灯,笑容温柔:“泠儿,我给你带了礼物。”醉梦泠欢呼着扑进他怀里,粉色裙摆溅起水花,惹得觅两哥哥连连后退。
徐怀瑾笑着摇头,将觅媛往怀里拢了拢:“瞧瞧这对小鸳鸯。”觅媛红着脸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倒是会说别人,自己还不是翻墙来见我。”徐怀瑾挑眉,折扇轻敲她的鼻尖:“我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说着,他变魔术般从袖中掏出个锦盒,“猜猜是什么?”
觅媛好奇地打开,只见里面躺着只金丝猴形状的玉坠,栩栩如生。徐怀瑾轻声道:“这是我在金陵特意找工匠做的,像不像你?”觅媛摸着玉坠,感动得说不出话,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醉梦红突然凑过来,红衣如火,发间玉猫钗轻颤:“徐公子可真是有心,我们家七妹这下可被你套牢了。”冯广坪在一旁附和,逗得众人哈哈大笑。醉梦香笑着摇头:“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众人散去,觅媛倚在徐怀瑾肩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徐怀瑾轻声说:“等我做好那串机关风铃,就挂在你闺房外,这样无论我在哪里,你都能听到我的声音。”觅媛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柔情:“我相信你。”
夜风拂过,檐角的风铃轻轻摇晃,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觅媛望着徐怀瑾的侧脸,心中满是幸福。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只要有他在身边,就足够了。
夜色愈发浓稠,天边忽然飘来大片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醉梦香警觉地望向天空,鹅黄衣衫上的金线豹纹微微起伏:“怕是又要下雨,都快回屋去!”聂少凯连忙撑开油纸伞,护着她往回廊走去。醉梦甜被燕子严牵着手小跑,橙色裙摆沾着方才玩耍时的草屑。
徐怀瑾揽着觅媛的腰,足尖轻点跃上屋檐,金丝华裳与月白长衫在风中翻飞。“走,带你抄近路。”他笑着眨眼,折扇指向远处的阁楼。觅媛红着脸抓紧他的衣袖,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响,惊起几只栖息在檐角的夜鸟。
刚到阁楼,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徐怀瑾小心地替觅媛拂去发梢的雨水,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惊呼。探头望去,只见醉梦熙正追着大风满院子跑,白色劲装被雨水打湿,手中长枪挑着大风的腰带:“快把我的暗器匣子还来!”大风边跑边笑,衣摆溅起水花:“追到我就还!”
醉梦红撑着油纸伞站在回廊下,红衣与雨幕相映成趣。她望着打闹的两人,玉猫钗随着笑声轻晃:“这俩冤家,下雨天也不消停。”冯广坪在一旁替她挡着斜雨,却被她嫌弃地推开:“笨手笨脚的,别抢我的伞!”
觅媛倚在窗边,看着雨水顺着琉璃瓦汇成珠帘。徐怀瑾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听雨打风铃的声音,可比在金陵听戏有趣多了。”他话音刚落,檐角的铜铃便在风雨中叮当作响,新添的青铜铃铛发出低沉的共鸣,混着雨声,倒像是天地共奏的乐章。
远处传来醉梦泠的歌声,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雨打荷叶珠儿滚,风吹铃儿诉衷情……”觅两哥哥的笛声适时加入,笛声悠扬,与歌声交织在一起。醉梦兰和南宫润躲在书房里,蓝色裙裾扫过满地的诗集,两人正借着烛光研究那枚青铜铃铛的来历。
雨越下越大,却丝毫未减众人的兴致。醉梦紫窝在纳兰京怀里,紫色纱裙裹着厚厚的毛毯:“这样的雨夜,最适合听故事了。”纳兰京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开始讲述金陵城里的奇闻轶事。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屋檐下,用竹筒接雨水,打算明日用来浇灌菜园。虎妞小葵和二宝趴在窗台上,数着雨中的涟漪,争论着哪一圈更大。
觅媛靠在徐怀瑾肩头,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望着雨中摇晃的风铃。金丝华裳与他的月白长衫交叠,在烛光下映出温柔的影子。她知道,无论风雨如何,这份温暖与热闹,都会永远留在这江南的院落里。
雨不知何时停了,碎银般的月光重新淌过觅府的飞檐。徐怀瑾突然拉起觅媛的手,金丝华裳的袖口滑落,露出他前日系上的金锁在微光中泛着温润的光。“带你去个地方。”少年眼中藏着狡黠,月白长衫掠过潮湿的青石板,惊起几串沾着雨珠的萤火虫。
绕过九曲回廊,两人停在堆满木料的偏院。墙角整齐码着的铜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徐怀瑾拿起案上半成型的机关零件,上面雕刻的灵猴纹样栩栩如生,连毛发都纤毫毕现:“这是给你的风铃第三稿,”他将冰凉的铜片贴在觅媛发烫的脸颊,“前两版总觉得,比不过你眼波流转时的灵动。”
正当觅媛耳尖泛红时,隔壁突然传来醉梦红的笑骂:“冯广坪!你晾的腊肉把我的红梅枝都压断了!”红衣女子叉腰站在晾衣绳下,玉猫钗随着动作剧烈晃动。冯广坪举着新折的梅枝赔笑,粗粝的手指捏着花枝的模样,倒比绣花还小心翼翼。
更远处的练武场传来兵器相击声。醉梦熙的白色劲装在月光下翻飞,长枪挑落大风射来的梅花镖:“就这点本事?明日跟我去城外山头实战!”大风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腰间新配的狼形玉佩撞出闷响:“去就去!谁怕谁!”
藏书阁的窗棂透出暖黄烛光,醉梦兰正踮脚够高处的典籍,蓝色裙角扫过南宫润精心整理的书卷。“当心!”书生慌忙扶住摇晃的梯子,发间的玉冠却被碰歪,露出平日束起的墨发在晚风里轻扬。
湖畔传来醉梦泠的惊呼声。觅两哥哥举着新做的竹筏,粉红衣衫的少女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上去,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交握的手。而醉梦甜正拉着燕子严的袖口,指向荷塘:“快看!雨后的睡莲开了!”橙色裙摆掠过湿润的泥土,惊起几只振翅的夜蝶。
觅媛望着满院烟火气,金丝华裳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徐怀瑾将她轻轻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等风铃做好,我要让它记住你每次笑的声音。”话音未落,檐角的旧风铃突然又响,混着醉梦香训诫聂少凯“别偷吃明日待客的糕点”的嗔怪,醉梦紫缠着纳兰京讨要夜光珠的娇笑,还有小加加和刘阿肆争论菜苗养护的较真。
夜雨洗净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时,觅府的晨光里已经飘起新炊的香气。徐怀瑾握着刻刀的手顿了顿,窗外传来觅媛教小葵和二宝折纸猴的笑语。他望着手中即将完工的金丝风铃,上面每颗铃铛都刻着不同姿态的灵猴——有的捧着桃,有的拽着金线,最中央那只,正对着枚刻着“瑾”字的小铃铛伸手。
风穿堂而过,新旧风铃的声响缠绵着漫过西子湖畔。在这日复一日的琐碎里,有人研磨,有人舞剑,有人追着流萤笑闹,有人倚着摇檐听风。而那些未说尽的相思,未诉完的情意,都化作了江南晨光里,永不落幕的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