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漫过雕花窗棂时,属猴的觅媛指尖轻挑金丝绣线,将锦被叠作玲珑四方。暗纹里缠绕的并蒂莲被层层藏起,恰似她昨夜枕着徐怀瑾温软情话入眠的缱绻时光,都被妥帖收进了这方绣着流云的绸缎之中。
晨光透过纱帐洒入,属猴的觅媛身披金缕襦裙,素手灵巧地折叠着绣满并蒂莲的锦被。每一道褶皱都藏着昨夜与花花公子徐怀瑾耳鬓厮磨的私语,将那些缱绻时光悄然收进锦缎之中,只待暮色重临时再一一舒展。
晨雾裹挟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过雕花窗棂,将鎏金雀纹窗纱洇得半透明。觅媛赤足踩在冰凉的青砖地上,金丝织就的广袖襦裙垂落如瀑,腰间缀着的九连环玉佩随着动作轻响,倒比檐角风铃更清脆三分。她垂眸望着怀中锦被,绣着并蒂莲的暗纹在朦胧天光里忽隐忽现,恰似昨夜徐怀瑾眼角流转的星子。
"又在发什么呆?"带着慵懒笑意的声音自雕花床幔后传来。徐怀瑾半倚在紫檀木床柱上,月白中衣松松垮在肩头,乌发随意束起,几缕垂落的发丝拂过如玉面庞。他伸手勾住觅媛腕间金丝绦,"昨夜说好要教你弈棋,莫不是想赖账?"
觅媛反手将锦被甩在他肩头,指尖点在他眉心:"徐公子又忘了规矩?"她杏眼微眯,嘴角却噙着笑,金红色裙裾随着动作旋开,映得整间屋子都亮堂堂的。窗棂外忽然掠过几只白鹭,翅膀扫落枝头晨露,滴滴答答落在青瓦上。
徐怀瑾扯着锦被裹住自己,故意做出瑟瑟发抖的模样:"觅姑娘这般无情,寒衾薄被,叫我如何抵挡江南晨寒?"他说话时睫毛忽闪,眼尾泪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倒真像只撒娇的猫儿。
手指触到锦被内侧绣的并蒂莲,觅媛的动作忽然顿住。昨夜徐怀瑾搂着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这莲生两朵,恰似你我..."当时她心跳如擂鼓,如今回想起来,耳尖又泛起红意。她猛地将被子叠成方正,却在最后一刻鬼使神差地将脸埋进去——布料上还残留着龙涎香混着皂角的气息,像极了昨夜那人将她拥入怀中时的味道。
"在闻什么?"徐怀瑾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冰凉的手背,"可是在想昨夜..."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醉梦熙爽朗的大笑:"九妹又在和徐公子腻歪!"觅媛吓得差点打翻妆奁,徐怀瑾却慢条斯理地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明日此时,可别再躲着我。"
正当觅媛耳尖发烫时,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醉梦熙一袭雪白劲装,腰间长刀还在滴着晨露,身后跟着抱着箭筒的大风。"好哇你们!"醉梦熙跨步上前,带起的风掀起觅媛的金丝裙摆,"我和大风天不亮就去栖霞岭打猎,你们倒在这儿——"
"八姐又在打趣人。"徐怀瑾倚着妆台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玉白手指灵活穿梭,将月白锦带系成精巧的蝴蝶结,"若不是你这声如洪钟,觅媛还打算留我用早膳呢。"他说话时眼波流转,故意在"留"字上拖长调子,惹得觅媛抓起梳妆匣里的木梳就要砸过去。
醉梦熙却突然噤声,目光直直盯着床头。只见那方叠好的锦被上,金丝绣的并蒂莲在晨光下泛着温润光泽,蜿蜒的藤蔓间竟用银丝绣着两只交颈的雀鸟。"这针法..."醉梦熙凑近两步,虎目圆睁,"莫不是京城云锦坊失传的'缠丝绣'?"
觅媛慌忙伸手去挡,金镯子在腕间撞出清响:"不过是随手绣着玩的!"心里却突突直跳——这锦被是徐怀瑾上月从京城带回的稀罕物,说是什么西域进贡的流云缎。昨夜他抱着她看月光在缎面上流淌,忽然说:"若是绣上并蒂莲..."她当时只顾着捶他,没想到今日竟真的鬼使神差绣了上去。
大风挠着后脑勺憨笑:"我瞧着比二姐绣的荷包好看多啦!"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爽朗笑声。醉梦甜晃着橙色裙裾探进头来,发间玉簪坠着的琉璃珠叮咚作响:"说谁呢?我新学的'百鸟朝凤'针法,可要拿给你们瞧瞧!"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觅媛被醉梦熙拽着看她新得的玄铁匕首,徐怀瑾却趁乱将她往怀里带,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明日戌时,老地方?"他指尖勾着她垂落的金步摇轻轻摇晃,映得满屋流光溢彩。窗外的晨雾不知何时散了,西子湖的波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锦被上的并蒂莲间跳跃,恰似觅媛此刻慌乱的心跳。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窗外忽然飘进一阵甜香。小加加踮着脚扒在窗沿,羊角辫随着动作晃悠,素白裙裾沾着草屑:"快来尝尝!阿肆新烤的桂花糕,焦香里混着蜜渍花瓣的甜——"话未说完,醉梦甜已像阵风似的掠过去,橙色裙摆带翻了妆台上的胭脂盒。
"慢些!"觅媛笑着去扶胭脂盒,金护甲在檀木桌上划出细响。徐怀瑾趁机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刺绣留下的痕迹。"手这么凉。"他蹙起眉,忽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般近,可还冷?"
门帘又被掀开,醉梦紫摇着紫纱团扇款步而入,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怀瑾公子这般体贴,倒叫人好生羡慕。"她眼波流转,瞥见锦被上的缠丝绣,忽然拍手笑道:"前些日子纳兰京送来的波斯香料,正配这流云缎。明日我着人送些来,熏得满屋子都是相思香。"
觅媛的脸腾地红透,正要开口反驳,却听门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虎妞小葵骑着二宝的肩头闯进来,橙色虎头披风呼啦啦扬起:"都在这儿!大姐夫从福州运来的荔枝,说是沾着晨露摘下的——"话没说完,二宝被压得直不起腰,瓮声瓮气地喊:"小祖宗!我脖子要断啦!"
哄笑声中,觅媛悄悄抽回手,却见徐怀瑾从袖中掏出个金丝香囊。绣着的小猴歪头抱着蟠桃,尾巴灵巧地卷着朵金盏花,正是照着她的模样绣的。"别躲。"他将香囊塞进她掌心,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明日戌时,若敢迟到..."
窗外的阳光愈发耀眼,将屋内人的影子映在墙上,交叠成一幅晃动的画。醉梦熙已拔出长刀,非要和大风比试新创的刀法;醉梦甜举着绣绷追着醉梦紫评鉴针法;小加加踮脚给每个人分桂花糕,碎屑落在素白裙摆上。而觅媛攥着香囊,感受着掌心的温热,忽然盼着暮色早些落下。
正热闹间,忽听院外传来车轮辘辘声。醉梦香一袭明黄软缎长裙疾步而入,身后跟着推着木车的聂少凯,车上竹筐里堆满带着水珠的荔枝,殷红的果壳在日光下泛着莹润光泽。"都歇一歇!"醉梦香甩了甩发间金镶玉步摇,眼尾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带着豹女特有的飒爽,"福州到江南水路颠簸,这些荔枝可金贵得很。"
觅媛正要上前帮忙,徐怀瑾已先一步接过她手中的锦被,轻轻搁在雕花梨木榻上。他修长手指拂过被面的并蒂莲,忽然凑近低语:"若拿荔枝配云锦缎,倒像你这般明艳动人。"话音未落,醉梦甜举着绣绷凑过来,橙色裙裾扫过满地斜阳:"怀瑾公子又在说什么体己话?快瞧瞧我这针法,燕子严说比去年精进许多!"
雕花窗外,三姐醉梦艾抱着青瓷花瓶进来,嫩绿襦裙沾着西湖畔的草叶。她怯生生地将插满荷花的瓶放在案头,却被五姐醉梦红搂住肩膀:"阿艾还是这般怕生!"醉梦红一身火红襦裙如同一团火焰,指尖还沾着给农场记账的墨渍,"冯郎新得了批桑树苗,明日可要去瞧瞧?"
突然,院角传来瓷器碎裂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九妹醉梦泠红着眼眶站在回廊下,粉红色裙摆还滴着水,手中青瓷碗碎成几片。"觅两哥哥...他又去码头了..."她抽噎着,发间珍珠流苏随着肩膀轻颤,"明明说好要教我画舫上的鱼灯..."
屋内一时寂静。小加加踮脚将桂花糕塞进醉梦泠手里,羊角辫上的绒球跟着晃动:"阿泠别哭!阿肆说码头的晚霞可好看了,我们去寻他,再摘些荷花做莲子羹!"虎妞小葵立刻蹦起来,橙色披风扫过满地荔枝壳:"走走走!二宝背我,咱们比谁先到!"
人群簇拥着醉梦泠往院门涌去。觅媛被醉梦熙拽着要去看新打的匕首,却在跨过门槛时回头。徐怀瑾倚在门框上,月白长衫被穿堂风鼓起,他慢条斯理地将金丝香囊系回她腰间,指尖擦过她掌心时轻声道:"戌时的月光,可比码头的晚霞更撩人。"
暮色初临时,西子湖的水波将最后一缕阳光揉碎成金箔。觅媛望着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攥紧腰间的香囊。远处传来醉梦熙的练武声、醉梦甜的绣绷轻响,还有小加加哼着的江南小调,而那些藏在锦被褶皱里的缱绻,此刻正随着晚风,在心底轻轻舒展。
当众人往码头涌去时,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六姐醉梦兰骑着枣红马闯入,宝蓝色的襦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间缀着的夜明珠在暮色里泛着幽光。"不好了!"她翻身下马,裙摆扫落几片枫叶,"南宫家的商船在运河遭了水匪,润郎正在渡口督战!"
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抽出长刀,雪白的披风在空中划出凛冽弧线:"走!让那些毛贼尝尝姑奶奶的厉害!"大风紧随其后,腰间箭筒里的雕翎箭铮铮作响。醉梦香利落地系紧明黄披风,冲聂少凯挑眉:"敢不敢和我比比谁先到?"聂少凯笑着翻身上马,马蹄扬起的尘土裹着荔枝香。
觅媛攥着香囊要跟上,却被徐怀瑾扣住手腕。他月白长衫染着暮色,眼尾泪痣在阴影里忽明忽暗:"留下。"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水匪惯用毒箭,你这只小猴儿去了,我分神护你还是杀敌?"
"谁说我要你护!"觅媛杏眼圆睁,金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她突然想起昨夜徐怀瑾为她挡下刺客飞镖的模样,掌心触到他伤口时的温度仿佛还在。屋檐下的风铃突然急响,一阵穿堂风卷起锦被边角,露出内侧未绣完的并蒂莲。
远处传来厮杀声。醉梦紫摇着紫纱团扇踱步而来,指尖轻点觅媛眉心:"怀瑾说得在理。"她发髻上的珍珠钗微微晃动,"纳兰京已带侍卫赶去,我们且在府中备些伤药。"说着从袖中掏出个鎏金小盒,"波斯的止血散,涂在伤口可不留疤。"
觅媛咬着唇,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徐怀瑾忽然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明日此时,我定带你去看最璀璨的星子。"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若那些水匪敢伤你分毫..."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马蹄急响,醉梦泠浑身湿透地奔来,粉红色裙摆滴着浑浊的河水:"觅两哥哥...他中了毒箭!"
屋内空气瞬间凝固。醉梦泠发间的珍珠流苏还在滴落河水,映着她惨白的脸色。觅媛甩开徐怀瑾的手,金丝襦裙扫过满地凌乱的荔枝壳,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醉梦泠:“快带我们去!醉梦青精通毒理,定有办法。”
“且慢!”徐怀瑾已从袖中取出白玉瓷瓶,瓶身暗刻的缠枝莲纹泛着冷光,“这是西域雪山上的千年冰蟾髓,可暂时压制毒性。”他说话时指尖微颤,显然也意识到事态紧急,“醉梦紫,取你那波斯止血散来,我们双管齐下。”
醉梦紫立即将鎏金小盒抛来,珍珠钗在慌乱中歪斜,却仍保持着狐女的优雅:“涂抹时注意避开伤口周围的紫纹,那是毒性蔓延的迹象。”此时,醉梦艾抱着装满草药的竹篮冲进来,嫩绿襦裙沾满泥点,兔子般的长耳发饰随着喘息晃动:“我采了半里坡的七叶鬼针草,听说能以毒攻毒!”
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香浑身浴血,明黄披风被撕开几道口子,身后聂少凯背着昏迷的觅两,肩头还插着半截断箭。“快!”醉梦香的豹眼泛起血丝,“他中的是‘见血封喉’,撑不过半个时辰!”
觅媛感觉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金护甲在烛火下映出晃动的影子。她强压下颤抖,接过徐怀瑾递来的冰蟾髓:“按住他!”当冰凉的液体滴入觅两口中时,她瞥见徐怀瑾紧抿的薄唇——这个向来风流不羁的公子,此刻眼神比任何时候都凝重。
醉梦甜突然扯开橙色裙摆,撕下大片绸缎:“用这个止血!燕子严教过我包扎!”她眼眶通红,却手法利落,绣着金鸡的绸缎很快被鲜血浸透。醉梦熙握着带血的长刀闯进来,雪白劲装溅满泥浆:“那些水匪被大风射退了!南宫润正在带人搜捕余孽...”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觅两的指尖动了动,喉间发出微弱呻吟。醉梦泠扑过去,粉红色衣袖沾着药汁,声音哽咽:“觅两哥哥...”徐怀瑾伸手探他脉搏,良久才松开紧绷的下颌:“暂时保住性命了。”
觅媛这才发现自己的金缕襦裙已被冷汗浸透,锦被上的并蒂莲不知何时被蹭上了血渍。她望着满屋忙碌的身影,听着醉梦甜的抽泣、醉梦香的低吼,忽然被徐怀瑾拉到角落。他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莽撞...”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只有西子湖的水波仍在轻轻摇晃,仿佛要将这一夜的惊心动魄,都揉进江南的温柔梦里。
待觅两的伤势稍稍稳定,夜色已浓稠如墨。醉梦泠固执地守在榻前,将沾着药汁的粉红裙摆拧了又拧,发间珍珠流苏随着细微的动作轻晃,倒映在烛火摇曳的光影里。醉梦青倚在门边,青纱衣摆垂落的银线暗纹蛇形刺绣,在昏暗中泛着冷冽的光,她盯着桌上的药渣,突然开口:“这毒里混着南洋蛊虫的气息,寻常解毒法子怕是不够。”
屋内气氛再度紧绷。醉梦紫取下耳坠上的紫水晶,放在烛光下反复端详:“纳兰京的商船上月刚从南洋归来,我明日便去问他,看能否寻到解蛊之法。”话音未落,醉梦香突然一拳砸在木柱上,明黄披风下的手臂肌肉紧绷:“定是那帮水匪背后有人指使!等我抓到...”她豹目圆睁,话音里带着野兽般的低吼。
觅媛望着满地狼藉,金缕襦裙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像极了锦被上那朵未绣完的并蒂莲。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金丝香囊,却触到徐怀瑾温热的手掌。他不知何时走到身边,月白长衫染着淡淡的血腥味,却仍不忘勾起唇角:“小猴儿,手又凉了。”说着将她冰凉的指尖拢进掌心,“且信他们一回,觅两吉人自有天相。”
窗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小加加抱着陶罐溜进来,羊角辫上还沾着稻草,素白裙摆扫过门槛:“阿肆熬了荷叶粥,说能清心火!”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探进头,橙色虎头披风差点扫翻药碗:“我们在码头抓到个小贼!审出些水匪老巢的线索!”
醉梦熙猛地站起身,长刀出鞘半寸,雪白劲装猎猎作响:“我和大风这就去!”醉梦红却按住她的肩膀,火红襦裙上的猫爪刺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且慢,先将消息告诉南宫润,他的人熟悉地形。”三姐醉梦艾怯生生地递上一包草药,绿色裙摆蹭着墙角,长耳发饰微微颤动:“这是新采的...或许能用上。”
觅媛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晨起时叠锦被的光景。那时晨光温柔,徐怀瑾的笑眼比西湖的波光更动人。此刻他仍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掌心的薄茧,低声道:“等这事了结,带你去灵隐寺看猴儿。”他说话时眼尾泪痣轻颤,“比你这只还机灵。”
夜风卷着桂花香气扑进窗棂,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觅媛望着满屋晃动的人影,听着醉梦甜低声哼唱的安抚歌谣,忽然觉得,哪怕生活总如这摇曳的烛火般跌宕,只要有这些人在,再深的夜也终会等来黎明。
正当众人商议对策时,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六姐醉梦兰策马而至,宝蓝色裙摆沾满泥浆,发间夜明珠发簪只剩单支。"不好了!"她翻身下马时险些踉跄,"南宫润追水匪时中了埋伏,被困在虎啸崖!"
醉梦香瞬间扯开披风,露出内里劲装,豹目闪过寒光:"聂少凯,备马!"话音未落,醉梦熙已将长刀别在腰间,雪白劲装猎猎作响:"我和大风从侧翼包抄!"二宝慌忙抓住虎妞小葵的披风:"祖宗,你先把我的耳朵松开!"小葵骑在他肩头,橙色虎头帽歪到一边:"冲啊!抓水匪!"
觅媛攥紧徐怀瑾的衣袖,金丝襦裙因急促呼吸轻轻起伏。徐怀瑾却突然笑了,指尖勾住她发间金步摇:"怕了?"他月白长衫下摆扫过满地药渣,"看好了,本公子的箭术可比大风强上十倍。"说着从大风箭筒里抽出三支雕翎箭,箭尾羽毛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醉梦紫突然晃着紫纱团扇拦在门前,珍珠钗随着动作轻颤:"且慢。"她指尖划过腰间香囊,"纳兰京前日给了我这西域迷魂香,或许能派上用场。"醉梦青也上前一步,青色裙摆扫过满地碎瓷:"我与何童配制的解药已初见成效,待解了觅两的毒,便可一同前去。"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二姐醉梦甜突然举起绣绷,橙色裙裾扫过药碗:"我虽不会武,但若有人受伤,这止血的绣法还是能派上用场!"三姐醉梦艾怯生生地将装满草药的布袋递给醉梦香,绿色襦裙上的兔形刺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这是止血草,捣碎了敷上..."
觅媛望着众人,掌心被徐怀瑾握得发烫。晨光中叠锦被的温馨场景还历历在目,此刻却要直面生死。她突然挣脱徐怀瑾的手,从妆奁里取出金丝软鞭,金缕襦裙上的流云纹在烛光下流转:"我也去。"她杏眼圆睁,"你们别忘了,我本源属猴,虎啸崖的峭壁,正合我攀爬!"
徐怀瑾望着她决绝的模样,眼底笑意化作温柔:"早该想到。"他将一支淬了毒的袖箭塞进她掌心,"若遇危险,往西北方向跑,我定会接住你。"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战鼓般的马蹄声,众人鱼贯而出,夜色吞没了他们的身影,只留下满地摇曳的烛火,照着那方染血的锦被,和未说完的缱绻。
夜雾如纱,将虎啸崖裹成一团墨影。觅媛攀在嶙峋的峭壁上,金缕襦裙被岩石勾出细碎裂痕,却不减她动作的利落。本源属猴的敏捷让她如履平地,耳尖捕捉着崖上传来的打斗声。徐怀瑾的话在耳畔回响,她摸了摸袖中的淬毒袖箭,忽见上方垂下一条藤蔓——正是醉梦熙雪白的披风系带。